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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冀還是走進了閣樓。
門沒有關,和窗一樣敞開著,他在走進去的時候抬手輕輕在門側敲了敲。
他其實不需要敲門的。
因為青瓶早已看見了他。
“睡著了?”
李子冀走到搖籃前站下,看著那躺在裡麵的小家夥,隻有幾個月大,當然還不會說話,或許也不認得什麼人,現在正躺在那裡安靜的睡著,小嘴巴時不時還動一動。
看不出更像父母哪個,最起碼他沒有看出來。
青瓶嗯了一聲,眉眼間略有憔悴。
他們兩個人之間其實並不算太熟悉,甚至就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能夠彼此信任的站在一起交流,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顧春秋的緣故。
“顧知新這名字很好。”
李子冀說道。
青瓶說道:“我看過你的字帖。”
李子冀曾經寫過,溫故而知新,這話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時常去溫習舊的知識,從而獲得新的感悟。
當然也有延伸意義,比如這個名字,回憶過去,認識現在,擁有未來,所以叫顧知新。
所以李子冀才說,這個名字起的很不錯。
六百六十六層真的是非常高的高度,地麵上的聲音基本無法傳到這裡,所以很安靜,尤其是當他們兩個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的時候。
李子冀並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安慰或是開解的話也輪不到他去說,那些道理青瓶懂得絕不會比他少。
何況,再提起顧春秋,無非也就是讓眼前的女子更加的傷懷落寞罷了。
他隻能看著搖籃裡的小家夥,瞧著那有些可愛的小手小腿,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些溫柔:“你的壽命大概還有三年,等我處理完一些事情後,會去一趟無根之地。”
李子冀先前一直不確定青瓶到底還能活多久,現在親眼見到,大致能夠有所判斷。
青瓶抬頭看著他,應是想說什麼。
李子冀卻打斷了她的話:“我已經知曉含月盤的所在,而且,我應該可以出的來,畢竟我能夠調動文氣長橋。”
文氣長橋是否能在無根之地依然起到作用?
有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隻怕沒人知道,但目前,李子冀依然還是要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的。
青瓶不能再說什麼,她隻能沉默著點了點頭,眼底帶著些類似於欣喜的複雜。
她當然不是在為自己而高興,而是在為顧春秋能夠有李子冀這樣一位值得信任,值得托付的朋友而高興。
難怪就連來信的名字,都要用李子冀的字帖。
“我該走了。”
瞧著搖籃裡的小家夥將手臂揚起到頭頂,李子冀將手中拿著的木雕放到搖籃上,立刻就散發出了輕柔安寧的光亮,小家夥好似睡得更香甜了一些。
就連青瓶都覺得身體的疲憊被消除了一些,這木雕,非比尋常。
李子冀並不打算在南林居留太長時間,因為實在沒什麼必要,將該說的話說完,該帶到的消息帶到,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