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定襄郡太守劉謀,奉並州刺史劉備之命,特來拜見單於!”劉謀雙手抱拳,對於南匈奴眾人的輕蔑,視若無睹。
“漢室將傾,何來使者?”單於呼廚泉帶著一絲戲謔的語氣,朗聲說道。
劉謀將身軀挺得筆直,聲如金石的說道:“社稷雖危,正氣猶存。漢使所至之處,即是大漢疆土。”
單於呼廚泉聞言,頓時收斂了輕視之心,沉聲說道:“我們與並州刺史劉玄德可沒有什麼交情,不知他派遣你到美稷城來,所為何事?”
劉謀不卑不亢,長揖一禮,聲音清晰而沉穩的說道:“近日你們匈奴部落,有數股騎兵隊伍,不斷侵犯定襄郡、雲中郡,劫掠邊境的百姓,劉謀奉刺史大人之命,專為此事而來。
玄德公曾言:‘單於是草原雄鷹,麾下勇士如雲,我大漢王朝又是禮儀之邦,並州之地百廢待興,希望能與單於和睦相處,永為鄰邦。’
刺史大人命我前來,除了願為盟友,互不侵犯外,還有一件乃是商討對於你我兩族皆有大益之事。”
“哦?大益之事?於我而言,你們並州可沒有什麼東西能讓本單於看得上!
真要有看得上的東西,本單於自會憑手下的匈奴騎兵,親自前往並州奪取。”呼廚泉身體微微前傾,咄咄逼人的說道。
劉謀眉頭微皺,不屑的說道:“你們南匈奴真有如此能耐,也不會隻困守於西河郡與上郡的北部區域了。
這些年你們想將勢力延伸進入上郡的中南部,結果被羌人所敗。
進入河東郡,又被董卓麾下的大將白起千裡奔襲,連前任單於於夫羅都戰死,軍隊更是損失了近五萬人。
何況你們南匈奴內部並非鐵板一塊,呼廚泉單於更是得位不正,你們內憂外患的程度比起我們來說,猶有過之。
漢王朝雖然國力比起百年前確實衰弱了不少,但是邊軍的戰力同樣強悍。
昔日的遼東太守,如今的冀州刺史公孫瓚打遍烏桓、鮮卑無敵手,贏得了白馬將軍的綽號。
董卓擔任並州刺史期間,無論是鮮卑、烏桓還是你們南匈奴,都不敢進入他治下的領土。
皇甫嵩將軍更是多次平定羌人、匈奴等異族的叛亂。
如今的幽州牧劉虞近些年,驅逐鮮卑於上穀郡,大破烏桓於遼西郡。
並州刺史劉備接連擊敗並州的諸胡,收複雁門郡、定襄郡、雲中郡、五原郡。
我奉劉刺史之命前來,並非是我們並州的官員、將士、百姓懼怕你們,實則是為兩族的未來考慮,還請單於深思啊!”
“漢使胡說八道,妖言惑眾,請單於斬殺此人,震懾漢人!”一名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漢子,盯著劉謀,憤怒的說道。
“本使之言,哪一句與事實不符?你們何須自欺欺人?”劉謀毫不畏懼對方的逼視,據理力爭道。
呼廚泉擺了擺手,示意絡腮胡子的中年漢子退下,猶有興趣的問道:“不知劉太守所言對兩族有利的大事是什麼?”
“劫掠可得一時之飽,卻會種下長久之患,並且與我們並州軍結下難以化解的仇怨。
縱然你們南匈奴不懼並州的軍隊,但是若與我們相持,無論是太原郡的白波軍勢力,還是上郡的羌人或是西鮮卑等勢力,到時候趁虛而入,恐怕你們南匈奴未必能多線作戰。
烽火連年,匈奴的勇士亦會流血傷亡,到時候隻剩下草原上的孤兒寡母,豈是單於所願意見到的?
並州刺史劉玄德,仁德布於四海,不忍見邊民塗炭,亦敬重單於為一部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