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管家笑道:“不瞞夫人,家裡老大瞧上了上房裡的秋菊,以前老奴也不敢求娶,如今老奴升了內院的管家,也有了點底兒,隻是財力上還不足。”
錢多腰杆子硬底氣足,錢管家很明白這個。
秦鳶笑道:“既然這麼著,你便去尋萬賬房說,入了帳便是,他自會和紅葉翠茗對賬。”
錢管家喜道:“這下子,我們幾個在一處,老奴也不覺得不如人了,不然他們都有份子,獨獨老奴沒有。”
秦鳶奇道:“萬賬房也入了份子麼?”
錢管家點頭道:“自然是入了的,不過入的少,就要了人家要轉手的一份,簽了契就轉了。”
他要的多,又不耐煩一個一個地去尋人簽契,又想在秦鳶麵前賣個好,就求到麵上來了。
自然也是知道秦鳶不會不答應。
秦鳶心裡也明白,笑道:“你現在心放在了肚子裡,隻怕日後又要為胡椒的價格懸心了。”
“那不會,”錢管家道:“老奴彆的本事沒有,看人卻看得極準,認定了就不會改變主意。夫人眼光長遠處事謹慎穩妥,說這胡椒要漲價,就必然是要漲價的。”
這馬屁和紅棉像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
秦鳶笑了笑,錢管家便識趣地告退了。
紅葉道:“如今府裡上上下下,都對小姐稱頌有加,可見小姐是得了人心了。”
見旁邊沒有外人在,秦鳶笑道:“不過是我如今得勢罷了,在我跟前說兩句奉承話,我聽著高興,說得人見我高興也跟著高興。我做事再寬厚些,說我好的人就更多了,你可萬萬不能當了真,若是當了真,離跌個大跟頭就不遠了。”
紅葉回味了一番,咂舌道:“小姐這番話,說起來真是穩當得如同經曆了多少風雨似的,也太穩重了些。關鍵小姐不光是這麼說,也能做得到,這也太難了。不是我說,多少人在小姐這個位置,不得飄起來。”
秦鳶啐道:“連你也來捧殺我了,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好歹也收收那咋咋呼呼的性子。我就信了。”
“小姐放心,我這就改。”
紅葉一臉的決心。
秦鳶隻當沒聽見,前世也是這樣的,常立誌就是不立常誌。
忙乎了一陣,眼見到了午膳時分,秋菊親自來請,“老夫人在上房請客,讓夫人去作陪。”
秦鳶奇道:“上房來了什麼客人,我怎麼不知?”
秋菊輕笑道:“夫人去了便知,都是熟人。”
秦鳶訝異地問:“怎麼還不能說麼?”
秋菊隻是笑。
秦鳶便知是老夫人的吩咐,也不再問,跟著她一路去了上房,還在廊橋上就聽得裡麵一群人又叫又笑,屋頂都要被掀翻了。
其中顧寶珠的聲音最大。
秦鳶奇道:“這是做什麼?”
秋菊隻抿著唇笑,對廊下的小丫鬟吩咐道:“還不快點進去通報一聲,說夫人來了呢。”
小丫鬟一溜煙地跑了進去,不一會兒,呼啦啦一群人跑了出來迎秦鳶。
顧寶珠在最前麵,後麵跟著秦恒、小東,康哥兒和福哥兒,蘭姐兒搖搖擺擺地跟在後麵,秦思遠在最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