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宿眉眼不期然之間一掃。
竟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不由瞪大眼睛,見鬼似的看著紅梨師妹的身後。
外麵吵的天翻地覆。
秦昭君,竟然在長生派的主座後悠哉悠哉地烹茶?
白宿氣的心臟疼,是誰將她弄過去的?
座上的青蘿真尊眉頭緊鎖。
剛剛白宿說秦昭君出軌的野男人,恐怕就是蘇默小子。
如果不能妥善處理,蘇默那孩子恐怕會很傷心。
搶人妻子?屠戮藥王穀?
蘇默是她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人,品行端正,根本不會乾這樣的事情。
其中定有蹊蹺。
瞥了一眼紅梨身後抱著孩子的女子,青蘿真尊心裡閃過一絲柔軟。
自己家這個女兒雖然說混球,但從來不助紂為虐,乾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秦昭君的身份實在複雜,牽扯了太多人。
青蘿真尊噢了一聲,手中的茶杯晃了晃。
一身出塵的儀態分毫不損:
“白宿,這事是劍靈宗的家事,自然由陌掌門處理,你先退下。”
白宿一愣,秦昭君現在就在他眼前,竟然不抓她?
他不願現在退下,顰著眉:
“師娘…我…”
“退下、我還要說第二遍嗎?白宿!”青蘿臉色已經有些微變,手裡的茶杯被她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看著白宿與以往不同的模樣,她心裡又氣又好奇。
那洛水真人是何等的絕色,竟然手段如此高明。
關於秦昭君的事情,此刻她不能輕易表態。
畢竟,七品解毒丹失竊不是小事。
白宿眼眸一縮,心裡的不甘溢滿。
師娘竟然昏庸到包庇這個女人。
“陌掌門,此事我長生派不適宜摻合,一切由陌掌門處理。”青蘿真尊對著陌天寒拱手讓禮。
“見笑了。”
陌天寒笑意盈盈,卻絲毫沒有看白宿一眼:
“瞧青蘿師妹說的什麼話,
這些孩子們都青出於藍勝於藍,
我們這些老家夥是該給年輕人讓位了。”
陌天寒的最後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
白宿渾身一顫,再不敢放肆,低頭退到一旁。
眼裡的怨恨一閃而過。
蘇禾看的眼睛都直了,這些人都是戲精中的戲精:
【白宿還真是個畜生,眼裡的怨恨以為大家都看不見嗎?
青蘿真尊讓他退下,是為了不讓他攪進這灘渾水裡。
他倒好,估計還怨恨他師娘是非不分,包庇我娘親。
咦?紅梨大美人這一臉嫌棄地表情,是不愛了?
今天難得沒像跟屁蟲一樣,跟在白宿屁股後頭。
哦,我曉得了,是因為靈淺在這裡,她找不著白宿的人了。還…怎麼…粘】
若不是蘇禾時刻關注著白宿,還看不到他乍現的表情。
可紅梨真君是不關注,蘇禾的奶音都往她腦殼裡鑽。
這奶奶的小童音,是一下又一下的紮紅梨真君的心啊。
她往日裡真的就是一個跟屁蟲嗎?
紅梨搖搖頭,看來她醒悟的不算晚。
她此生什麼都可以吃,就是不吃回頭草、已經沾了屎的靈丹、被人玩過的男人。
見白宿不再蹦躂,青蘿真尊的麵容稍稍舒緩。
徒弟、兒女什麼的都是債。
接著不由分說的對女兒傳音:“紅梨,將人送出去,這事情你管不了。”
紅梨真君第一反應就是不,可還沒說話。
對麵的千玄真尊開口了。
這個男人一抬手自成一派風流,雖然樣貌算不上俊美,一身月牙白的千玄真尊也是氣度非凡。
常年浸染藥草,麵容有些偏向陰鬱。
蘇禾冷哼:【美什麼美,十個醫修十個噶,看起來就體弱多病,估計到時候被雷劫劈的連灰都沒,趕緊轉行吧,靚仔。】
秦昭君:……
紅梨真君:真牛批!罵到位了!
千玄真尊哂笑一聲:
“秦昭君就是欺負我徒兒的孽障?
如此,就直接殺了吧。”
劍靈宗的弟子聽到千玄真尊這樣說。
臉色說不上好看,心裡都特彆不舒服,
一枚解毒丹遠不到殺人的地步吧?
他們劍修的命還不如一顆死物嗎?
就在這時。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各位,今日是我劍靈宗大喜的日子,打打殺殺未免太晦氣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名身穿月白色長裙的女子緩步走來。
她容貌英氣,氣質出塵,胳膊上環著白練化作的披紗,來人正是沈月華。
最激動莫過於林傾和春芝等人,
看到沈月華像是看到主心骨一樣,臉上露出喜色。
“真尊,你來了。”
“真尊我們沒有偷七品解毒丹。”
“真尊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
“眾弟子不必喧嘩,我自有分寸。”沈月華的目光遊離,也好似在找誰。
“是,真尊。”
月華峰的弟子聲音很高亢,雖然隻有三十五人,可氣勢不比百人差。
千玄真尊突然就掛下了臉,
“沈真尊,劍靈宗就是這樣歡迎我徒兒洛水的?
七品解毒丹,一般人一輩子連見都沒有資格見到。
這等子好物若是叫宵小得到了,豈不是暴殄天物?”
沈月華麵容帶笑,走到她的位置坐下。
對主座的眾尊都表示歉意後,才看向洛水真人的師父:
“千玄真尊,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