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也不坐船,就沿著湖邊走。皇城天氣暖和,所以這時候的湖邊也是有看頭的。
雖說湖裡的荷花謝了,但是荷葉還在,甚至湖中還有成群的野鴨子。
說野鴨子也不準確,雖然這些鴨子會飛,但是因為多年來皇城裡有專門的人喂養,所以它們基本不會走,這邊天氣又適宜,實在冷的時候,很多野鴨子會在湖邊專門給它們避風的地方休息,倒是養的跟家養的差不多了,區彆就是,它們長大了不會被吃。
湖裡也有鴛鴦,不過不多。
“說是,今年放進來一對黑天鵝是不是?”姚美人四處看“這湖也不小,倒是沒看見。”
“是,估計是另一邊呢。”這湖挨著山呢,確實不小。
沿途也有不少菊花和彆的花,反正繁花似錦。
八月底的皇城裡,是看不出蕭條的。
遠遠的瞧見寧昭容,沈初柳挑眉。
寧昭容走來“景妃娘娘安。”
姚美人也忙給她請安。
“難得。”沈初柳說了一句,倒也不怎麼熱絡的樣子。
“是啊,難得遇見,不如坐坐?”寧昭容道。
沈初柳點了點頭,就一道又往禦花園走,最後坐在了浮碧亭裡。
“這夏天的花還沒全開完呢,秋天的就已經有枯萎的了。人生也是如此啊。”寧昭容掐了一朵花拿在手裡道。
沈初柳挑眉,知道她隱喻些什麼,興趣不大“既然人生如此,也就沒什麼好稀奇的。”
“景妃娘娘素來自然是坐得住的。”寧昭容搖搖頭“恩寵在手,自然什麼都不愁。”
“寧昭容愁什麼?你一向不是有詩書相伴就不愁了?你雖然恩寵不如前,但是好歹彆的沒變化吧?”沈初柳也是直接。
妍修容進宮之後,寧昭容是直接失寵了,可待遇並沒差。
寧昭容沉默了一下才道“總是不一樣的。”
“這後宮也與以前不同了。”寧昭容搖搖頭“有時候,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如你所說,我恩寵在手,可真是不太能理解你的傷春悲秋。在我看來,後宮始終都是一樣的,不一樣的是人罷了。”沈初柳笑了笑“你既然用花來比喻人,就該知道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若是能有娘娘這份灑脫就好了。罷了,不說這個。倒是最近,這宮裡出的事,都沒頭沒尾的。”寧昭容喝了一口茶又繼續“說不上來的感覺,總覺得這背後不簡單。”
“是啊,不過,總會有個結果的。不管什麼事,做了就會留下影子,時間問題。”沈初柳平靜道。
“這一回進來的新人眼下看著都是單純漂亮的,可內裡如何也不好說啊。”寧昭容頓了頓“不過,最厲害的,還是娘娘。你們那一批,如今娘娘和溫充容都在高位了。”
還有一個馮禦女,常年不見聖顏,倒也能安穩的過日子。
“總要留幾個,不然不就太慘了?”沈初柳笑道。
其實每一次進宮都有厲害的,比如麗妃。
不過,如今看來,慶元七年進來的那一批,竟是最弱的,如今最能看的,隻有一個懷著孩子的薛才人。
“娘娘莫要小看了妍修容。”寧昭容忽然道“雖然這話由我說來似乎帶著些怨氣,可妍修容,怕不是眼看著那麼神仙。”
“這話由你說來,確實稀罕。不過這後宮裡,誰簡單啊。老實如順妃,不也會有自己的小心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