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看向臥室的床,空蕩蕩的一片,一顆心瞬間提起,當餘光掃到落地窗前的身影,心又慢慢落下去了。
峻拔的身子筆挺的佇立在落地窗前,燈光襯托得他的身影蕭條而落寞。
林清淺走近,抿了抿唇,澀聲道“江,硯深……”
男人站著沒動,恍若未聞。
林清淺走到他身邊,側頭看向他,“江……”
話還沒說出口,江硯深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迅速而雷霆般將她遞到了冰冷堅硬的玻璃上。
低頭鼻尖幾乎要抵到她的鼻子上,呼吸交融,林清淺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藥味和一絲血腥。
暗如深淵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的小臉,喉結微動,片刻的默然,涔薄的唇瓣勾起,“你都知道了。”
林清淺睫毛微顫,知道他指得是什麼,輕抿著唇沒說話。
“可憐我?”低啞的嗓音夾著一絲譏諷。
“你需要我可憐嗎?”林清淺再次開口,聲音平靜許多。
江硯深眸色愈深,握住她手腕的指尖不住收緊,似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她隻是蹙了蹙眉,一語不發。
幾十秒後,江硯深鬆開她,“你走吧。”
林清淺還靠在玻璃上,隻覺得雙腿有些軟,站不穩,清澈的眼眸望著他,“我知道有些事不該問,但我好像做不到不聞不問。”
江硯深側身的動作一頓,黑眸掃向她。
林清淺聲音輕若柳絮,“所以,你能告訴我……江小九是誰嗎?”
男人眸色不動神色的沉了沉,視線看向窗外仿佛永遠沒有白晝的黑夜,遲遲沒有開口。
就在林清淺以為他不會回答,欲走的時候,耳邊響起沉啞的嗓音,“我的另外一個人格。”
明明已經知道了,可從他的嘴裡聽到答案,林清淺的心還是不由自主一揪,望著他的眼神都透著不自覺地悲憫。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江硯深沒有回頭,側頭看她,黑眸深沉而厲銳,“你真的想知道?”
林清淺沒說話,耳畔繼續響起他沉啞的嗓音,“你知道繼續問下去的後果是什麼嗎?”
她呼吸微滯,“什麼?”
“我不會再離你遠遠的,不會再放任你不管,我會把你牢牢的鎖在我身邊,除非是死否則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一步。”
他側身過來,低頭黑眸緊緊盯著她,像是一個天生的賭徒孤注一擲道“這樣你還想知道嗎?”
“我……”林清淺抿唇,眼神有一絲猶疑,像是在掙紮著什麼。
江硯深再次開口,“你不怕我有人格分裂,也不怕我有躁鬱症了?”
“怕。”她抿了抿唇瓣,薄如蟬翼的睫毛顫抖幾秒,鎮定下來後看向他眸光逐漸堅定,“可我還是想知道。”
“我想知道我愛了七年的人究竟什麼樣的人?”
“我想知道你曾經都經曆了什麼?”
“想知道這幾年你疏遠我,不是因為討厭我,是因為你的病,對嗎?”
她每問出口一個問題,江硯深的眸色就深一分,呼吸加重,眸光也愈發的炙熱。
直到她問出“江硯深,這些年是不是除了我,再也沒有人愛過你……”
話音未落,江硯深再也克製不住的吻上她的唇。
狂暴的,粗野的,歇斯底裡的親吻。
江硯深從未這樣情感激烈的吻過她,林清淺整個腦子嗡的一下子空白了,回過神來時唇瓣傳來刺痛。
男人像是要咬掉她的肉,不由自主的低喃一聲“疼……”
聲音很小,江硯深還是聽見了,動作逐漸停下來,輕闔的眼眸睜開,眸光滾燙……
“沒有了。”涔薄的唇瓣抿開,將捧了多年的驕傲,自尊摔碎了一地,近乎卑微的乞求道“除了你,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愛我。”
“淺淺,就當可憐可憐我,跟我在一起,嗯?”
最後一個音節響起,他如同一隻小狗為了取悅主人的歡喜,鼻尖小心翼翼的去蹭著她的鼻子。
林清淺原本還在飄搖不定的意誌終究在這一刻,被他的卑微和乞求擊碎,潰不成軍。
他的冷漠曾經讓她跌入深淵,而他此刻的卑微卻將她從深淵裡拉了出來。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臂緊緊箍住她,低頭唇瓣一下又一下啄她的唇,聲音沙啞,“淺淺,可憐可憐我,除了你沒有人會愛我。”
林清淺眼眶猛然氤氳起霧氣,不知是為了他還是為了自己,心頭悲喜交加。
喜的是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終於低下了驕傲的頭顱,乞求自己的一絲愛意。
悲的是她清醒的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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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們不曉得狗男人是真的慘: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