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江硯深!
林清淺低著頭專心給小朋友換藥,並沒有察覺到四周的異常。
直到小朋友小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姐姐……”
“嗯?”林清淺抬頭,溫柔的聲音問“怎麼啦?”
小朋友沒有說話,小手指了指她身後的方向。
林清淺回過頭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男人,腦子“嗡”的一聲就空白了。
江硯深沒有再遲疑,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麵前,長臂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都擁入懷中。
緊緊擁抱住,不留一絲縫隙。
林清淺被他緊緊抱在懷裡的時候還是一臉迷惘,明淨的眼神裡漫出不敢置信,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江硯深側頭親吻她的發絲,眼眸裡滿載著的都是心疼,是憐惜。
林清淺的理智回來些許,伸手推開他,往後退半步拉開距離,仰頭看向男人精致的五官,聲音輕若柳絮,“你,你為什麼會來?”
江硯深喉結滾動,薄唇翕動,“你說呢?”
因為你在這裡啊!
林清淺呼吸一滯,意識到什麼眼眶都紅了,氣霧氤氳,咬唇道“你是不是傻啊?”
“你知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萬一地震,萬一你被感染了,天越怎麼辦?奶奶該怎麼辦?”
江硯深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低沉的嗓音道“天越和奶奶還有雲深,可你隻有我了。”
我也隻有你了。
一顆豆大的眼淚從明眸滾出來,她抬手抹去,說了一句“笨蛋”,然後再次抱住他。
從昨晚到現在她不是沒有害怕,隻是她不能在小姑姑麵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麵,她必須堅強,否則怎麼照顧小姑姑。
直到這一刻,在這冰天雪地中被江硯深抱在懷裡,被壓抑的恐懼和委屈終究被撕開一個口子,然後分崩離析。
害怕,委屈的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仿佛隻有在他的懷裡她才能卸下偽裝,再也不用做彆人眼裡好像天塌下來都能麵不改色的林清淺。
江硯深感覺到她在顫抖,摟得更緊一些,憐惜的親親她的長發,低啞的嗓音道“彆怕,我來了。”
林清淺收緊抱著他的手臂,聞到他身上熟悉的烏木沉香,感覺心裡的冰冷被火種驅走,空蕩也被填滿,嚴嚴實實,沒有留下一絲縫隙。
嘩啦啦的一聲將情侶間的溫馨衝淡,林清淺回頭就看到林朝顏一臉震驚和憤怒,而腳下是摔在地上鍋碗瓢盆。
林朝顏含著怒火的眼神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江硯深,轉身就往家的方向走。
林清淺回過神來,拔腿就要去追。
江硯深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林清淺回頭著急道“你先在這裡幫我給小朋友換藥,我去跟小姑姑說。”
江硯深眉心微斂,還沒說話手指就被掰開,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身影追向林朝顏。
“哥哥,你給我換藥嗎?”小朋友仰頭看著他,小臉蛋被凍出兩坨高原紅,“我冷……”
江硯深回過神來,視線從她的小臉上轉移向她的腿上,因為上藥一條腿脫了棉褲,隻穿了一條保暖內衣,褲腿還被卷上去了。
他蹲下身子,替林清淺善後。
林清淺追到家門口的時候才追上林朝顏,拉住她的手道“小姑姑,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林朝顏氣憤的甩開她的手,“去年你怎麼跟我保證的?你說你不會跟他在一起,這才多久啊?”
“我……”
她剛開口就被林朝顏氣憤的打斷,“你忘記了江家人是怎麼對你的?忘記了那三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我沒有。”林清淺輕聲回答。
那冰冷毫無尊嚴和意義的婚姻,她怎麼會忘記。
“你就是忘記了!”林朝顏義憤填膺道,“你這樣糟踐自己對得起我,對得起老爺子,你對得起自己嗎?”
說話的時候白霧團團,她氣憤的渾身發抖,怒其不爭。
“小姑姑,我知道隱瞞你是我的不對,可我已經長大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林清淺不急不緩的解釋。
“你知道當年就不會死皮賴臉的嫁給姓江的,讓他們那般羞辱你!”林朝顏氣急了,口不擇言,句句都如刀子往林清淺的心窩裡紮。
“你不過是個鄉下來的野丫頭,你真當姓江的能看上你?人家就是玩玩你,玩爛了你這雙破鞋就扔了……”
林清淺的臉色瞬間青白交替,怎麼都沒想到小姑姑會這般羞辱自己,咬著唇倔強的聲音道“我已經和江硯深複婚了。”
“你——”林朝顏一愣,眼底滿載著震驚,一時氣急想都沒想抬手就甩了林清淺一個耳光。
聲音響亮的幾乎讓人呼吸都屏住了。
正往這邊走的江硯深看到這一幕,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砸了下,三步並兩步的走到林清淺身邊。
“淺淺……”長臂摟住了林清淺,側頭看向林朝顏的眼神裡一閃即逝的寒意。
林清淺皮膚嬌嫩白皙,臉頰上很快就浮現出手掌印,看得江硯深心都揪緊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