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像極了我們?看著甜蜜,其實一直在鬥爭,你對我有諸多懷疑,而我為了守護自己的秘密又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你。
江太太,我愛你,好像隻能愛到這裡了,對不起。
落款日期是她出發去米蘭參加比賽的前一晚。
林清淺已經泣不成聲了,蒼白的小臉上布滿了淚水,手裡的明信片飄在地上。
還有很多明信片她沒有看了,心如刀絞,疼的已經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了。
她拱起雙腿,咬住了自己的手臂才勉強沒有發出哭聲。
心裡有痛有惱有怨,更多的是心疼。
他每次坐在這裡用著一支筆,一字一句將自己的內心解剖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去接受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在離開的時候他是不是有很多話想跟自己說,他是不是很痛苦?
林清淺咬得手臂破了,口腔裡彌漫著腥血味,艱難的哽咽了下才發出嗚咽的一聲。
她都快記不得在米蘭最後一次通話時自己跟他說了什麼……
為什麼那個時候沒有多說幾句話,為什麼那個時候沒有好好的跟他說一句“我愛你。”
為什麼不早一點把禮物送給他?
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他的不對勁,沒有阻止他停藥……
悔恨是一把刀慢悠悠的刺進她的胸膛,絞得她五臟六腑寸寸斷裂,神魂俱裂。
江雲深睡得迷迷糊糊的,隱約聽到什麼動靜,起身看看。
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看到她坐在地上哭成了淚人兒,神色立刻緊張了起來。
“大嫂,你怎麼了?”他疾步走上前蹲下,“你是摔著了嗎?”
林清淺咬著手臂沒有說話,淚如雨下。
江雲深看她身上也沒有什麼傷口,倒是看到地上的明信片,撿起一張看到後麵的字跡瞬間怔住。
片刻後反應過來這是大哥寫給大嫂的,沒有繼續往下看,立刻放進了盒子裡。
“大嫂,你彆哭了,大哥要是看到該心疼死了。”他不太安慰人,安慰的話也說的磕磕巴巴毫無底氣。
林清淺恍若未聞,隻是沉浸在悔恨和悲痛裡,宛如一個木偶。
江雲深擔心她咬傷自己,笨拙的將她手臂從嘴裡解救出來,看到她手臂上的牙印已經溢出血了,眉頭皺得很緊。
“你再傷心也不能傷害自己啊。”
林清淺卷翹的睫毛沾著淚珠顫抖著,無語凝噎。
江雲深深呼吸一口氣,側身將地上的明信片迅速撿起來放在盒子裡,然後將盒子塞進她懷裡。
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轉身走出了書房,一路快速走向臥室。
阿姨不放心上來看看就看到他抱著林清淺回臥室,頓時臉色大驚,“太太怎麼了?”
江雲深沒有解釋,吩咐道“拿醫藥箱來。”
“好好好,我這就去。”阿姨急忙下樓去。
江雲深將臥室的門踢開,走到大床前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拉開被子給她蓋上。
也不知道她在地板上坐了多久,身上涼得跟冰塊似得。
阿姨送進來醫藥箱,擔心道“傷到哪裡了?”
“手臂,我來處理就好。”江雲深接過醫藥箱,非常穩健的吩咐道“你去倒杯熱水來。”
“好。”阿姨又出去了。
江雲深打開醫藥箱,在床邊坐下,拉過她的手臂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自虐?傷心難過砸東西就是了,乾嘛傷自己的身體。”
一邊說著一邊用消毒棉輕輕擦拭傷口,怕她疼還吹了吹氣。
餘光掃到她一臉麻木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瞎擔心了,現在就算是給她一刀估計也喊不出一聲疼。
“我知道你很愛大哥,可大哥現在不是不在了,你再怎麼傷心難過他也回不來了。”
江雲深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語重心長的寬慰她,“你平日裡看起來不挺冷靜的,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脆弱了?這可一點也不像你啊。”
林清淺眼角的淚水無聲的滾落,右手緊緊抱著懷裡的盒子,像是抱住了生命裡最後一根稻草。
江雲深感覺自己是在對牛彈琴,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下去,也懶得再費唇舌。
阿姨端著一杯熱水進來,他讓阿姨放在床頭出去。
處理好傷口,他伸手摸了摸杯子沒有那麼燙了,端起來遞給林清淺,“把水喝了早點休息,彆胡思亂想了。”
林清淺像根木偶坐著沒動。
江雲深將杯子強塞在她手裡,語氣不善,“林清淺,我好不容易對你改觀,你彆再讓我討厭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