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口,所有人後脊骨都莫名滲出幾絲涼意,總覺得懸在頭上的那把刀要落下來了。
“童經理上個月的酒店這塊利潤為什麼下降了百分之一個點?”他如刀刃的眼眸射向童經理。
童經理臉上的冷汗如雨簌簌往下掉,“江總,上個月……”
不等他解釋,江硯深漫不經心的語調道“既然你沒有這個能力擔任總經理這個位置,那就讓賢,讓有能力的人來……”
童經理眼神倏地睜大,忍不住起身道“江總,明明是你……”
江硯深眸光陰鷙的射向他,“我什麼?”
冰冷的嗓音從喉骨裡擠出來,冰寒九尺,震懾的童經理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卡住,沒說出來。
一時間會議室裡的氣氛如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陸元站在旁邊看著他嘴角掛著邪魅的笑,默默地低下眼簾,似乎有些不忍看到這一幕。
“欺人太甚!”童經理深呼吸幾口氣,努力壓抑著心頭的怒火,“總經理這個職位你愛給誰給誰,我不乾了!”
說完扯著領帶將脖子上的工作牌摘下直接摔在會議桌上,轉身就走。
江硯深轉動著自己手中的筆,連眼風都沒給他一個,涼涼道“好走不送。”
童經理剛還有一秒的後悔,聽到他的話果斷的拉開會議室的門,結果怔住了,“張律師。”
張律師頷首,“童經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宣布,還請你回座位上。”
童經理怒不可遏“不用了,我已經不是天越的員工了。”
張律師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彆激動,一天沒辦手續你就是天越的員工,坐下吧!”
童經理素日與張律師關係頗好,此刻被他勸住,歎了一口氣回座位上了。
江硯深看到張律師劍眉緊促,眼底漫起寒意,“張律師我們是在開會,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張律師拿著一份文件站在他的旁邊,恭敬道“江總,我自然知道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你們,不過作為集團的首席律師顧問,我這裡有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要跟各位宣讀。”
江硯深側頭黑眸如刃凝他,“有什麼重要的文件非要在這個時候宣讀不可?”
張律師沒有被他的眸光震懾住“非常重要,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宣讀。”
江硯深將手中的筆重重地拍在會議桌上,眉宇間凝著不爽和不耐煩,“快點讀,讀完快點滾。”
麵對他惡劣態度張律師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不慌不忙的翻開了文件,聲音平靜宣讀——
林清淺辦公室。
“什麼?”林清淺驚訝的直接起身,黑白分明的瞳仁裡寫滿震驚與不敢置信。
梁譯將文件放到她麵前,平靜且專業道“這是江硯深先生簽字的文件,他將自己手裡所有股份轉讓給了林總,文件中還注明如果林總有什麼意外,手中的股份將會自動交給專業機構打理,不再屬於任何人。”
林清淺低頭一目十行,翻到最後一頁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蒼勁有力的字體。
她整個人都傻住了,癱坐在椅子上,依舊不敢相信,“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梁譯看著她不敢置信的樣子跟自己當時聽到江總的話反應一樣,隻不過自己當時克製住了。
“如今江總隻擔任天越集團的執行總裁,但是對於集團內部的調整和人事變動,他沒有權力乾涉。”
言下之意江硯深現在就是個打工的,林清淺才是天越集團最大的股東兼任董事長。
詫異的不止是林清淺,還有韓流白,溫柔的眸子裡凝滿詫異,看向林清淺……
江厭這樣做是把她推向風口浪尖,但同時也保護了林清淺。
不管是在利益上還是婚姻上。
梁譯又將另外一份文件遞給她,“這份是江總簽過字的財產轉移,除了江宅,他名下的私人會所,基金,股票,海內外的幾處房產,包括海棠彆院都轉贈林總的名下,手續我已經辦好了。”
林清淺看著梁譯遞過來的厚厚一份文件,不但有他的財產資料,還有不動產證,鑰匙等等。
以為已經能夠接受他不在了的事實的林清淺心口再次刺痛了起來。
你背著我到底做了多少事?
你到底還隱瞞了我多少事!!
指甲掐進肉裡,努力抑製住心口的絞痛,明眸掠起看向他,咬了咬唇瓣,聲音澀啞,“他……還說了什麼?”
梁譯“江總說我把那個少年還給你了。”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卻如一把刀子狠狠插進林清淺的心口,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出去!”林清淺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至於在他們麵前失控。
“那我先回去了,林總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聯係我。”梁譯頷首後轉身離開。
韓流白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漫著擔憂。
林清淺低著頭,聲音從喉骨裡擠出來,“小白,我想一個人待會。”
“有什麼事叫我。”韓流白轉身離開,關門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一眼肩膀在顫抖的林清淺。
嘴角噙起一抹苦笑……
江厭,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