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栓說的是實話。
他的父親跟王德林的父親,都是因為尋找那筆財寶而死掉的。
那時候日子很窮,家家戶戶吃糠咽菜。
邢家的寶藏早被人惦記上。
王德林的父親就偷偷上山,尋找財寶的入口。
沒人知道他啥時候去的。
但回來的時候,卻一身毒瘡,踉踉蹌蹌,神誌不清,話都不能說了。
躺在炕上沒幾天,就一命嗚呼。
趙大栓的爹老子更慘。
上去山三天三夜沒回。
再次找到,是在一座山穀裡。
當時,他已經徹底瘋掉,滿口胡言亂語。
弄回家第四天,半夜三更跑出家門大喊大叫。
最後一頭栽進水塘裡,淹死了。
從那兒以後,疙瘩嶺人再也不敢提及邢家的寶藏。
而且人人談虎色變。
今天,張桂香忽然問起,瞬間揭開老趙的傷疤。
“大栓哥,你就告訴我唄,人家悶得慌,想知道這個秘密。”
趙大栓眼睛一瞪:“你彆問了,趕緊走!我這裡不歡迎你。”
老趙同樣氣得不輕,抓上她的手,將女人推了出去。
張桂香還不服氣,怒道:“來你家串個門,還生氣,以後再也不來了。”
“沒人讓你來,趕緊滾!”
咣當!趙大栓竟然將大門關閉。
黑牡丹奇怪地問:“當家的,你咋了?桂香哪兒得罪你了?”
“這個女人沒安好心!以後再來,不準她進咱家的門!”
“到底是為啥?”
“她瘋了,竟然打聽幾十年前邢家的事,多半是活膩歪了!”
張桂香氣呼呼離開趙家,返回梨花村。
一邊走,嘴巴裡一邊嘟囔:“趙大栓你個老不死,邢家的寶藏有啥好怕的?瞧把你嚇得?”
因為夜色太黑,天上沒有月亮。
走得正歡,忽然跟一個人撞個滿懷。
“哎呀!”兩個人同時停下腳步。
仔細一瞅認識,竟然是禿三。
禿三從飼養場下班了,喝了點酒,暈暈乎乎,身影東倒西歪。
張桂香說:“禿三,你狗曰的眼瞎了?往那兒撞呢?”
禿三也認出了她,嘿嘿一笑:“桂香嬸子,咋是你?又跟野漢子私會去了?”
女人眼睛一瞪:“關你屁事?”
最近,他跟工廠的門衛李振江相好,全村人都知道。
因為倆人在西瓜地裡喊炕,大呼小叫。
鄰居們全聽見了。
禿三說:“嬸子啊,你可真是人老心不老,老樹新花,老蚌生珠啊。”
他還豎起大拇指,不住讚歎。
張桂香懶得搭理他,轉身想走。
禿三卻一下拉上了她。
女人轉身問:“乾啥?你也想跟嬸子耍一耍?可我瞧不上你。”
禿三說:“嬸子,你這兩天上躥下跳的,乾啥呢?
是不是找媒人,可以找我啊,我是飼養場經理,有麵子,完全可以給你做媒。”
張桂香發現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就想踹他一腳。
忽然眼珠一轉,嘻嘻笑了。
“三兒,嬸子問你個事兒?”
“你說。”
“邢如意的爺爺,邢貴發當初藏的那筆錢,你知道在哪兒不?”
禿三搖搖頭:“不知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把那筆錢挖出來,跟嬸子平分?
一旦成功,咱倆就都是富豪了。
說不定能跟邢如意平起平坐。”
“啥?你想挖那批寶藏?”
禿三聞聽,酒醒了大半。
“是!那筆錢如果挖出來,你就能開自己的公司,自己做老板。何必被人驅勢?”
張桂香想利用禿三。
彆瞅癩痢頭沒毛,可聰明了。
如今年薪百萬,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