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落仰頭看向霧崎的臉,陰影撒在他臉上,少了幾分柔和,多了幾分她從未見過的陰翳,猶如一條吐著信子的蛇,讓人心底生寒。
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霧崎彎下腰將佰落抱起,小小的人兒並沒有多少分量:“在看什麼?”
“霧崎,我總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樣不好嗎?”
“我也說不上好與不好,隻是覺得差彆有些大。”
“時間過去這麼久,會有些許改變也是理所當然。”
佰落趴在他的肩上,低聲喃喃:“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霧崎胸口一滯,停下腳步,冷聲詢問:“什麼叫不在了?”
他不覺得佰落會無的放矢。
佰落蹭了蹭他的臉頰:“就是死掉啊,生命總會有走向儘頭的時候,倘若有……”
“這種話以後彆說了。”霧崎不想聽佰落說下去,即便隻是可能,他也承受不起。
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將他推向生路的畫麵,他不想再經曆,更承受不起。
佰落低垂下眼睫,眼底的哀戚轉瞬即逝:“隻是打個比喻,又不是真的,乾嘛這麼較真?”
霧崎啞聲道:“玩笑歸玩笑,這個不是。”唯獨隻有這個,不能用來開玩笑。
看出他眼底的執拗,佰落餘光瞥見一旁的爆米花:“我想吃那個。”
“好。”霧崎將佰落放在地上,牽著她過去:“一份爆米花,一杯可樂,一杯橙汁,電影票兩張……這個就可以。”
售票員微笑道:“請稍等。”
等待的時間霧崎都冷著臉,但牽著佰落的手,卻緊緊的扣著她,似是怕她會突然消失。
佰落有些無聊的摩挲著霧崎的手背,他的手指很長,肌膚是冷白色,掌心很暖。
她還沒回過神,懷裡多了一大包爆米花,爆米花桶是很可愛的黑色小龍,能夠掛在佰落的肩上,插好吸管的橙汁被霧崎遞到唇邊。
佰落接過橙汁,卻被霧崎手中的劈啪作響的可樂吸引了注意力。
她以前的時候似乎是喝過,但……好像不太好喝的樣子。
霧崎喝了口可樂,不緊不慢道:“小孩子不可以喝碳酸飲料……會長不高。”
佰落氣的磨牙:“這事兒過不去了,是吧!”
霧崎彎下腰,惡趣味的逗她:“我有說你嗎?彆這麼急著對號入座。”
兩人手牽手走進影院,唯一的變化,大概是霧崎的手腕上多了兩排小牙印,以及氣的像隻河豚的佰落。
霧崎側眸看向咬著吸管磨牙的佰落,眼底的笑意更深,沒事逗逗佰落,很緩解壓力。
佰落氣呼呼的‘哼’了神,抱著爆米花轉過身背對著霧崎。
她還沒消氣!
霧崎熟稔的給佰落順毛:“背對著我,會看不到電影。”
佰落用力‘哼’了聲。
霧崎索性將人抱到腿上:“乖,彆鬨,真的有事情。”
佰落撇了撇嘴,她有鬨嗎?有嗎?分明是霧崎招惹她,現在還嫌棄她鬨。
越想越生氣的佰落,拉起霧崎的手腕,一口咬上去。感覺到疼痛,霧崎隻是蹙了蹙眉,並沒有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