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琛穿著一件灰色長衫,越發襯的身姿挺拔,溫潤如玉,許是才受過傷,臉上有幾分病態,他壓抑的咳嗽了一聲,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小丫頭,又見麵了!”
“你又生病了呀?”,阮綿綿蹙著眉毛看著麵前這人,感覺她說一句話都要喘不過氣的那種,她悠悠道,“生病還是要按時喝藥!”
說完,她立馬抬手捂住了嘴巴,真是的,這人又不是小阿遲,她廢這麼多話乾什麼??
白起琛眉目含笑,並不接話,他隻是把目光淡淡的掃過周圍鬨騰的眾人,隨著他掃過的地方,一片寂靜,隻能偶爾聽到樹上的知了在吱吱的叫著。
靜的不像話。
阮綿綿有些不習慣,她又蹙了蹙眉毛,看著被攔在外麵的阮誌文和阮誌武,她聲音低低的,“我哥哥沒事吧?”
對於麵前的這個男人,她有一股天生的畏懼感,她的直覺告訴她,少惹這種人。
但是自家大哥和二哥又都被攔在外麵,顯然這一塊已經被化成了真空地帶。
外人不能進入。
至於她?阮綿綿更傾向於自己是個意外。
白起琛頷首,對著田六子擺了擺手,其實田六子並未動手,隻是負責把阮誌文和阮誌武暫時攔在外麵,可是阮誌文伸手菜,倒是想沒到那個阮誌武力氣出奇的大,他差點都折在這憨小子手裡,當然,田六子並不承認。
見阮誌文和阮誌武兩人暫時沒問題以後,阮綿綿這才看向麵前這個男人,她聲音很輕很輕,“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小姑娘的眼睛很亮,看著人的時候,仿佛如同一汪清泉,傾入心脾,白起琛嘴角掛著淺笑,“彆怕!我不會傷害你們,我隻是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實,白起琛想要知道這裡發生什麼事情,有很多種方法。
至於為什麼來攔著阮綿綿問,他給自己的答案是,在這個村子裡麵,他認識的好像隻有麵前的這個小丫頭了,他們算是熟人。
畢竟這小丫頭救了他兩次。
阮綿綿歪著頭先是看了下台上的高悅,接著又是把目光放在了林光華身上,她突然伸手指著高悅,“她是當事人,最好由她來解釋!”
高悅和這麼多男人睡覺的事情,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而且啊!這也是高悅的一個機會。
阮綿綿低頭,把手伸直,默默的看著蔥白一樣的指尖,自嘲一笑,她隻是順帶幫高悅,更多的卻是希望這群男人下十八層地獄。
拋開高悅的好壞不說,這群男人確實該死!
白起琛眸光微閃,“去鬆開台上那人的嘴,讓她說!”
田六子一怔,沒想到少爺竟然會多管這種閒事,不過骨子裡麵的天性,第一反應是服從,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去了台上,在要鬆開高悅嘴巴堵著的東西時,卻被一隻手給攔著了,這人不是彆人,正是李國棟。
田六子默默的看了一眼李國棟,隻聽見哢嚓一聲,李國棟的手被擰斷了,他擰眉,“彆妨礙我執行任務!”
李國棟殺豬一樣嚎叫,得到了自由的高悅倒豆子一樣把事情的經過說的清清楚楚,待說完後,她自嘲,“我知道我是不對,我是有私心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回城,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我要被這群狗男人隨意玩弄!”
這幾天的經曆仿佛噩夢一樣,如影隨形。
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一瞬間,有同情的,有瞧不起的,又難堪的,還有害羞的,眾多情緒交雜在一起。
白起琛卻視而不見,他對著麵前的小姑娘說道,“你覺得這種事情該怎麼辦?”
阮綿綿一怔,理所當然,“交給公安呀!”
見白起琛盯著她看,阮綿綿有些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她小聲辯解,“犯了錯,是要受罰的!”
白起琛默默的跟著念了一遍,“犯了錯,是要受罰的!”
天經地義!
他慢慢的撚著手裡的佛珠,越轉越快,他對著田六子吩咐,“去跟張縣長打個電話,把七埡村的事情老老實實的說一遍!”
他這話一說,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劉主任在也不負之前自大的模樣,他急得恨不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額頭豆大的汗珠子滾滾的往下流,“您……您貴姓?”
他隻是接到了一個很隱晦的消息,七埡村會住進來一個大人物,但是這消息有段時間了,大人物一直沒住進來,所以他以為是上麵的人傳錯了消息。
瞧著這人的樣子,莫非他就是那個大人物?
想到這裡,劉主任也越發急切起來。
白起琛臉上還是掛著淺淺的笑意,不變喜怒,“我姓白!”
劉主任仔細回想,確認自己不認識姓白的人,也不知道這人是何來路?
這樣摸不透的才容易讓人心焦,他聲音也軟了幾分,“白先生,這是我們七埡村內部的事情,建議您還是不要插手!”
“哦?”白起琛挑了挑眉毛,聲音還是那般寡淡,“可是我要插手呢?”
他的樣貌生的極好,說起這話的時候,有著幾分無賴的味道,但是偏偏那副姿態確實優雅的跟貴公子一樣。
阮綿綿的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果然哪怕是這人做出無賴的模樣,可是卻有一副好皮囊,讓人不由自主的忽略了那副無賴樣子。
劉主任咬牙切齒的盯著白起琛手裡的佛珠看,“白先生,若是我沒看錯的話,您手裡帶著的是一串佛珠,這可是封建糟粕,更是思想的不進步,嚴重的托了組織的後腿,更是要遭被批鬥的,您確定要和我對著乾下去?”
劉主任的話裡麵威脅意味很嚴重,阮綿綿不由得同情的看向劉主任,這人真真是老虎嘴上拔毛,怕死的太慢了嗎??
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都知道麵前這人不好惹,她就不信這劉主任沒感覺到?
或者說,感覺到了,隻是這麼多年身居高位,讓他飄飄然了。
果然,白起琛隻是斜睨了一眼劉主任,淡淡道,“聒噪!”
他這話一說,剛從台上下來的田六子立馬提小雞一樣,把劉主任提到了一旁,也不讓劉主任走,就這樣看著他,等著縣長過來領人。
阮綿綿沒想到,在他們眼中這麼複雜的事情,在這人的口中,不過兩句話,一下子就解決了這麼多人。
而且還沒有一個能跑掉的。
她眼裡更是閃過深深的警惕,甚至有些慶幸,當時還好幫了這人一把,若是落井下石,指不定要被這人怎麼陰著報仇了。
“小丫頭,帶著我去村子裡麵轉轉?”白起琛看了低聲道。
阮綿綿啊了一聲,“為什麼是我?”
以這人的身份,村子裡麵任何一個人都是願意做這種事情的。
白起琛理所當然,“我隻認識你呀!”
他來村子裡麵認識的第一個人,便是這個小丫頭了。
阮綿綿哦了一聲,試圖勸說這人把想法收回去,“我們村子很小,風景又不好,沒啥好看的!”這是實話,七埡村算得上周圍幾個村子裡麵最小的一個村子了。
不過她奶奶卻說,他們村子的曆史卻是最悠久的。
白起琛伸手彈了彈長衫上不存在的灰塵,“帶我去轉轉吧!”
這次的語氣不再是之前那般詢問商量的口吻,而是帶著不容餘地的拒絕。
阮綿綿眨了眨眼,對上白起琛那一雙幽深的眸子,她秒慫,一臉狗腿的笑意,“成,您想去哪裡看看?我都可以帶您去轉!”,頓了頓,她故意道,“不過我的跑腿費卻是很貴的!”
白起琛對著田六子吩咐,“給錢!”
田六子不情願的從口袋裡麵摸出了五張大團結出來,有些肉疼,上次他們的全部家當都給了這個小姑娘當謝禮了,這才多久?
又要花錢了。
原以為來到鄉下的村子裡麵會節省一些。
到了以後才發現,比在城裡麵還花錢。
節省?
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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