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英不為所動,“誌文,誌武,你去把三叔公和老支書喊來,今天讓大夥兒做個見證,往後阮國年這一支和我們阮家沒有任何關係,誰若是膽敢以阮家的名義來占便宜,彆怪我周秀英饒不了他!”
周秀英這是未雨綢繆。
她怕阮國年拖累了另外幾房,而且還有一點,她對阮國年這個大兒子徹底死心了,不管是二房,三房還是以後的老四,他們的丁點便宜,她都不想讓大房占了去。
這下,阮綿綿也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自家奶奶要來真格的了,看來今兒的大房來鬨一場也好,起碼絕了這個禍根。
不說其他,就說阮誌文和阮誌武上次被趙富貴他們帶走,阮綿綿懷疑大房都有插手,隻是沒證據,因為大房和三房離的是最近的,家裡做許多事情,其實瞞不過大房,大房的阮國華來了好幾次,想要插手獵物這門生意,但是卻被阮國華給拒絕了。
若是他們心存報複,阮綿綿一點都不意外,隻是苦於沒有證據。
如今能斷絕了關係,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好事啊!
大房的人這會慌了,阮國年急急道,“娘,您這是要逼死我們啊!我被逐出了阮家,我們還在怎麼在這個村子立足??”
周秀英一臉決然,“村子要是過不下去,你們就出去討飯,總歸餓不死!”
趙小玲一臉複雜,她一直躲在人群後麵,聽到這話,知道老太太是下了狠心了,她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奶奶,我肚子裡麵的孩子就要生了,您要真的要這麼狠心,讓他一出生,就成了沒有家的人?”
“你們有家!”周秀英神色冷然。
這會不止大房懵了,其實二房和三房也沒想到老太太會來這一手,對於方秀蘭來說,能跟大房這種吸血蟲撇開關係,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但是二房的李秋菊卻一臉的恐懼,她婆婆這般狠心,她沒能給阮家留下一個後,哪一天她婆婆要是看不上她了,不隨時可以把她攆回到娘家去?
她神色淒苦的將自己擠進人群裡麵,生怕被觸了周秀英的眉頭。
若是讓周秀英知道李秋菊的想法,必定要啐一口,蠢東西,她真要是趕老二媳婦走,還會留她這麼多年??
阮國年不由得看向阮國海,希望自己這個剛回來的四弟可以幫忙求求情。
阮國海看到了以後,神色微凜,他雖然多年沒回家,但是卻也可以從這段時間的事情裡麵把阮國年的性子給猜測個七七八八出來,他這個大哥不是個好東西。
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往後上戰場上殺敵,可不敢把背後交給他。
他搖了搖頭,“娘的決定,我們誰都乾涉不了!”
阮綿綿看著自家四叔的眼睛一亮,她還以為自家四叔會心軟呢!畢竟是親兄弟,十幾年沒見麵,大哥求他,他會心軟或者求情,倒是沒想到這麼果斷。
倒是阮綿綿小看了阮國海,他要是真這般的心軟,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周秀英直接絕了他的心思,“誰求情不行,我們阮家要不起你們這種禍害!”要她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大房的一家子可一個塞一個的心狠。
哪怕是周秀英疼愛的小磊,如今都沒法挽回了,由著阮小磊在旁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阮誌文和阮誌武的速度很快,一人帶著一個,不多會就把三叔公和老支書兩人一塊喊到了阮家。
除了他們兩人以外,村子的人也跟著來了,先前兒那會阮國海回家的動靜可不小,隻是礙於送他們回來的是開著小汽車,他們這才沒敢往前來在,這會阮誌文和阮誌武把老支書和三叔公一塊請來,說明這阮家又要變天了。
要知道上次請他們過來的時候,可是阮家鬨分家,也不知道這次會有什麼大事情。
這次來看熱鬨的人甚至還有林家和趙嬸子他們,他們存粹是來給阮家添堵的,隻要阮家過的不好他們就開心了。
阮國海成了殘廢的事情,村子裡麵也瞞不過去,所以當周秀英他們去衛生院的時候,沒多久,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阮家安消失了十幾年的小兒子回來了,可惜成了一個殘廢。
老支書和三叔公過來的時候,都齊齊的歎了口氣,對著周秀英勸阻,“弟妹啊!你這是來真格的了?”
周秀英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
“你這是會毀掉大房啊!”老支書說道,阮家這幾個孩子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了,更何況還有阮寶根那一層關係,怎麼樣都要照顧下這一家子。
周秀英看了一眼大房的眾人,神色決然,“那也比毀掉整個阮家好!”
“大房對於阮家來說,就是一顆老鼠屎,我不能讓這一刻老鼠屎壞了整鍋湯!”她不止隻有阮國年一個兒子,還有老二老三老四,他們每一個人都不能被阮國年這個老大給拖累了。
說起來可悲,她一直報以希望的還是老大,希望他長大成人了以後可以多照拂下弟弟們,卻沒想到,如今卻還是她出手要把大房這一支從阮家趕出去,斷絕關係。
老支書滿是皺紋的臉上瞬間老了多少歲,“孩子做錯了事情可以改,沒必要一棒子打死啊!”
周秀英歎了口氣,“老支書,我不是沒給過大房機會,不然他們今天不可能進到三房這個屋內,可是他們從裡都沒珍惜過,既然這樣,那就斷絕關係吧,往後各走各的路,他大房是富貴還是貧窮都和阮家沒有任何關係,同樣的,阮家二房三房四房,往後不管是好是壞,也和大房沒有關係!”
在往後的歲月裡麵,周秀英不止一次慶幸,自己沒有心軟,做了一個果斷的決定,讓大房和阮家斷絕了關係。
阮國年一臉怒意,“老支書,三叔公,您們也看到了,我娘是發瘋了,自己的親兒子都要斷絕關係,你們可一定要攔住她啊!”
一直沒開口的三叔公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皮子,“秀英,你說下大房做了什麼事情,讓你這般絕情,你說出來我給你評評理,若是大房真的錯的離譜,這關係斷了也好!”
阮國年沒想到他上前爭取竟然是這般結果。
當即頭皮都要炸了。
阮綿綿望著自家都要站不穩的奶奶,她上前一步,扶住了周秀英的胳膊,一張小臉繃的緊緊的,“我奶奶現在被氣說不出話,我來說!”
“你個小輩,退下去!”阮國年自然不可能讓一個晚輩來奚落他的不是。
“我讓綿綿來的!”周秀英沉著一張臉,“綿綿也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若是有絲毫添油加醋的地方,你儘管指出來就行!”
有了周秀英發話了以後,阮國年就算是在不甘心,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聽著。
阮綿綿笑了,她咧著一嘴的白牙,笑意森然,熟悉綿綿的人都知道,這小丫頭每當露出這種笑意的時候,都是要坑彆人的時候。
要說這裡麵誰最清楚,莫非阮誌文了,他可沒少被自家小妹坑著,他不自然的往後退了一步。
阮綿綿笑意盈盈的問道,“當初我們大哥和二哥被前隊長趙富貴帶走,你們在裡麵出了大力的吧?”
誰都沒想到,阮綿綿會這樣問。
阮國年臉色當即一變,“你在胡說些什麼?”
阮綿綿抬手吹了吹指甲蓋上不存在的灰塵,輕飄飄的說道,“可是劉嬸子和林招娣已經和我說了呢?就是大伯娘和大嫂看到我們家從山上抓捕獵物回來,頓頓吃肉呢!”
被點名的劉愛枝心裡七上八下的,她瞪了一眼阮綿綿並沒有嚷嚷出來,這可不符合她平時的風格啊!
倒是趙小玲一臉委屈的,細聲細氣的說道,“老支書,三叔公,這是綿綿一個人的臆想,我們並沒有做!”
阮綿綿笑了,指著人群中的劉嬸子和林招娣兩人,“怎麼,劉嬸子和招娣姐不出來說一下嗎?”
被點名的兩人麵皮一緊,因為大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們兩個。
按理說成為焦點,她們應該是高興的,隻是這會卻高興不起來呢!
劉嬸子連連擺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劉愛枝像是立馬抓住了浮木一樣,色厲恁茬的說道,“綿綿,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阮綿綿睜大眼睛,一臉無辜,“我沒亂說呀!”頓了頓,她轉頭對著劉嬸子說道,“劉家現在日子過的不容易吧!若是嬸子你實話實說了,指不定為狗剩留了一條好路!”
她明明是輕飄飄的話,但是說出來,卻讓劉嬸子渾身發寒,“你們阮家要對狗剩做什麼??”
她的狗剩還那麼小,就算是富貴得罪了阮家,也禍不及家人,更不用說還是個孩子。
阮綿綿笑的天真燦爛,“您想到哪裡去了,狗剩那麼可愛,我們怎麼會對他做什麼?”
綿綿的笑在外人看來,簡直囂張極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去威脅人家,真夠是……膽大的!
劉嬸子一張臉明明滅滅,顯然在想後果。
趙小玲一見不對,立馬說道,“現在是法製社會,綿綿,你這是做什麼?”
阮綿綿收斂了笑意,“我的好大嫂,你告訴我我做了什麼?我是不讓狗剩讀書了,還是要了狗剩的命??”
她這話一說,劉嬸子渾身一涼,臉色一白,“我說!”
“是林招娣來找的我,說阮家三房能在山裡麵抓好多獵物,而且家裡還頓頓吃肉,發了大財的!”
被點名的林招娣,眼睛瞪的大大的,顫抖蜷縮的手指勉強的指著劉嬸子,“你瞎說什麼,我可沒找你說這話!”
顯然她這是不認了呢!
旁邊的支書家的卻開口,“不對,上次招娣還當著大家的麵說,她聞到了三房傳來的肉味,而且他們還把肉骨頭丟到了門口拿去嘔糞!”
“對,可不是,當時我也在旁邊聽著呢!”
“對,她說了好幾次,一次是在撿麥穗的時候,還有次是在公社的曬穀場,她可是當著大家的麵說的,當時聽到的人可不少咧!”
人群中這般一附和,林招娣立馬慌了,她結巴,“是、是趙小玲跟我說的啊!”
被指認的趙小玲臉色一白,強作鎮定,“招娣姐,我跟你可不熟悉!”
“誰說的!你還拿了兩個雞蛋給我吃呢!就為了讓我幫忙傳話!”林招娣和劉嬸子是村子裡麵罕見的兩個大閒人,一天到晚最喜歡傳瞎話了。
趙小玲還要辯解些什麼,卻被阮綿綿給打斷了,“三叔公,老支書,不知道大房的所作所為稱不稱殘害手足?”
當初阮誌文和阮誌武被帶到公社,差點被拖去批鬥,對於年輕人來說,可能會毀掉他們一輩子的!
這簡直是蛇蠍心腸了,不說彆的,哪怕是外人都做不出來這種缺德的事情,更何況是親親的兄弟之間。
老支書一臉失望的看著趙小玲和劉愛枝,“是,親人之間卻因為嫉妒,恨不得對方去死,這種已經是歹毒了!”
阮綿綿故作驚訝,“呀!這也算是惡毒呀!那我這裡還有好多事情沒說呢?那豈不是惡毒的祖宗了!”
周圍的人嘴角一抽,這丫頭都到了這個時候,都還不忘調侃下。
“還有什麼?”問這話的不是彆人,而是阮國海,他沒想到自己不在家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阮綿綿老老實實的,“既然四叔發話了,我一定一次說個清楚!”
“之前我們三房攢了好久的錢,孝敬了奶奶,結果卻被大房的趙小玲和阮誌亮一塊偷走了!”
“多少錢?”
“不多,一千塊!”阮綿綿輕描淡寫,但是周圍的人卻倒吸了一口氣。
她繼續,“也是因為錢丟了這種事情,奶奶被氣生病了,差點沒熬下去,後來去縣城住院期間,大房沒一個人來看望奶奶,沒一個人!唯一上門的大伯,還是要讓奶奶饒了阮誌亮和趙小玲!”
阮國海臉色冷峻,他沒想到自家娘老子都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了,大房的人竟然還能這麼狠心,那他這次住院期間沒人來看他,又算什麼呢?
阮綿綿目光灼灼的盯著老支書和三叔公,“這算不算不肖子孫,不敬長輩?”
三叔公說,“是!”
“還有最後一件事,大家想必都知道,我四叔當兵十幾年,終於回來了,但是卻受傷嚴重,一度在鬼門關走了好幾遭,但是我四叔在住院期間,我大伯一房的從未有任何人去過衛生院看望我中病的四叔,不僅如此,我四叔回來,連口水都沒喝到,我的好大伯,就在問我四叔將來部隊還能不能回去?”
“老支書,三叔公,這算不算重利不重情!”
老支書低著頭,“是!”
阮綿綿輕喝一聲,“那麼大房一脈,殘害手足,不敬長輩,重利不重情,這種人該不該斷絕關係?”
“該!”這次不是三叔公和老支書的回答,而是周圍看熱鬨的人回答的,這阮家大房在外麵慣會裝模作樣,但是內裡可真不是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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