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焉薄晚本來就萬分討厭楚楣勾引自家傻狗。
沒想到,楚楣不但勾引自己傻狗,還勾搭自家小妹,甚至勾得小妹都發花癡了!
焉薄晚氣不打一處來,隻說“楚楣那點伎倆,哄哄你這個傻子還差不多。”
叁叁一聽,也不高興了“誰是傻子?”
小梁子作揖“奴才是傻子!”
焉薄晚隻道“總之,我是不會同意小妹和楚楣的婚事的!”
叁叁也氣鼓鼓的“我也不樂意楣兒有你這個惡婆婆!”
“?”焉薄晚怔住了。
叁叁也怔住了。
說焉薄晚是“惡婆婆”,好像有哪裡不對……
但焉薄晚的做派不就是“惡婆婆”的樣子嗎?
焉薄晚也不稀罕做楚楣的“婆婆”,為了斷絕焉覓芸的心思,一道聖旨下去,給楚楣賜婚了尚書千金。
焉覓芸聽說之後,哭著說要上吊。
焉薄晚氣得說“若她真鐵了心上吊,我便賜白綾!”
鬨了這一陣子,焉薄晚越發記恨楚楣,覺得這真的是個男狐狸。
到了中秋賞菊宴,楚楣穿著一身白衣前來,眉眼如畫,風度翩翩。
但焉薄晚看他還是怎麼看怎麼狐媚。
宴會設在室外,可以望見皎潔白月,月色之下則是擺得滿滿當當的秋菊。菊花姿態甚美,正正是“翠攢千片葉,金剪一枝花”。
楚楣一邊賞菊,一邊給皇帝倒茶,隻說“這是上好的貢菊泡成的茶,請父皇用。”
叁叁接過茶,喝了一口,隻說“好茶、好茶。”
焉薄晚看著茶香四溢的楚楣,滿臉不痛快,隻冷哼一聲。
要說焉薄晚這臉色,已經比黑夜裡的白月光都顯眼了,誰還看不出焉薄晚討厭楚楣呢?
隻是大家都裝作看不見罷了。
一般來說,王公貴族都是講風度、講麵子的,很少在公開場合鄙視對方。
然而,焉薄晚不講這些,說甩臉子就甩臉子。
一般人這麼不分場合甩臉子,就是沒教養。
但權傾天下的人這麼做,那就是真性情。
焉薄晚撇過臉,轉頭走到另一旁賞花。
他的黑臉自帶“清場”效果,所到之處,眾人自覺退開,獨留他一人空對月。
叁叁見焉薄晚不高興,便想去順個毛,剛要抬起步子往焉薄晚那邊跑,袖子卻被拉住了。
原來,是楚楣伸手扯住了叁叁的袖子,一臉抑鬱地說“父皇,皇後是不是不喜歡我?”
叁叁低聲說“瞎說什麼大實話!”
楚楣咽了咽,隻說“皇後果然不喜歡我?”
叁叁隻道“焉覓芸的事情……惹得皇後很不痛快。”
楚楣卻幽幽道“我和焉小姐之間是清白的。”
“我知道。”叁叁寬慰道,“難道有錢又長得帥是你的錯嗎?”
“……”楚楣一時也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叁叁又說“你現在既然配了尚書千金,就不要想彆的了。”
楚楣卻歎道“兒臣也不喜歡尚書千金。”
叁叁說“你見過她了?”
“沒有。”楚楣低下眉眼。
叁叁忽然明白了這盲婚啞嫁的,誰能喜歡呢?可惡的封建製度啊!
叁叁還想說什麼,就感覺背後一涼。
他回頭一看,發現焉薄晚正看著這邊,氣衝衝的,徒手捏爆了一個茶杯。
叁叁大駭,連忙跑過去“多好的白瓷啊,你就這麼捏爆了——”
也不是說叁叁吝惜茶杯,而是他知道焉薄晚內功深厚,捏爆個茶杯不會傷著自個兒,他才有閒情關心茶杯的價格。
叁叁話語間,卻見焉薄晚的臉色更加冰冷了,眼神簡直是刀子一樣。
叁叁頓時求生欲暴漲“多好的白瓷啊,你就這麼捏爆了——可見內功之深厚,實在是天下第一人啊。”
焉薄晚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叁叁隻把焉薄晚當成脾氣極差、但相貌極好的高貴貓兒,這樣的貓兒亮爪子、呲牙是貓兒的錯嗎?
不!
一定是鏟屎官伺候不周的緣故。
叁叁立即順毛說道“我剛找楣兒說話,就是叫他安心成婚,不要去想焉小姐的事情了。”
焉薄晚聞言,果然氣順了不少“隻是為了這個?”
“當然,當然。”叁叁雖然心裡覺得就這樣草率地給楚楣訂婚是不人性的,但這兒是封建時代,講什麼民主自由也沒有意義。他來是修正曆史線的,不是來解放生產力的。
焉薄晚聽得叁叁這麼說,臉色好了很多,又說“你怎麼喝他給你泡的茶?”
叁叁隻道焉薄晚這話無理,人家把茶泡好了遞過來,我不喝難道潑人家臉上嗎?
但無理就無理吧,美人不講理那是萌點。
叁叁賠笑道“也是他一片孝心。”
焉薄晚卻道“好,那你再不許為了他與我生氣了。”
叁叁愣了愣“我什麼時候為了他與你生氣了?”
焉薄晚卻咬牙,說“上回我說他是混賬東西,你就生氣了。”
“我?……”叁叁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便笑道,“我沒有生氣,就分辯一下。”
“哪兒是‘分辯’?你明明凶我了。”焉薄晚恨恨道。
叁叁聽到比自己高大一截的焉薄晚說“你凶我了”,倒是有點哭笑不得。
叁叁現在真有點當了焉薄晚“丈夫”的感覺了,便哄他說“是我不對,我再不這樣了。”
“你既知道不對,便好。”焉薄晚說完,便笑了一下。
焉薄晚這樣一笑,真叫中秋的明月都失色了。
叁叁瞧著焉薄晚的笑顏,心跳得快了不少。
焉薄晚又要說什麼,叁叁卻忽然覺得胸中絞痛,臉色一白。
看到叁叁的臉色,焉薄晚大驚,扶著叁叁說“你怎麼了?”
叁叁正想回答,卻喉頭腥甜,吐出一口血來。
叁叁兩眼一黑,昏倒過去。
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喚醒他的神識的是尖銳的係統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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