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強娶了你前夫!
叁叁乾咳兩聲,挺起腰板起了個範兒,才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其實是狐仙。”
“我信。”焉薄晚答。
“這就信了?”叁叁還挺驚訝的。
叁叁還想著要怎麼裝神弄鬼呢,沒想到焉薄晚照例自我攻略了起來,讓叁叁任務越發輕鬆。
叁叁感慨看來阿玉的主意也不算太餿!阿玉說晚哥最近很迷信,裝狐仙最容易誆到他,居然是真的?
看著焉薄晚那麼輕易地就接受了神怪設定,叁叁不禁感歎,焉家的迷信或許是祖傳的。
其實,叁叁還是沒有想明白。
一個人若是過分迷信神佛,多半是在現世裡有所求而不得,想從虛妄裡找個寄托。
焉瑤花太後是求不到健康,藥石無靈,才迷信的。
而焉薄晚所求,是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也不得已迷信起來。
自從叁叁“死”後,焉薄晚瘋狂迷信,看到一個白衣蒙麵、身法詭秘的奇異女子出現在佛堂,便立即覺得對方不是凡人。
然而,焉薄晚對狐仙並沒什麼敬畏。
焉薄晚從蒲團上站起來,仔細打量叁叁“不知道狐仙顯靈,是有什麼賜教?”
叁叁一時也懵住了,半晌說“一般話本裡,狐仙大半夜的出現在男人麵前,都是乾些什麼的,你知道嗎?”
還能乾啥呢,當然是乾男人啊!
焉薄晚對於西山野狐的傳說也略有耳聞。
西山的野狐嶺是出了名的,流傳著不少狐妖傳聞。
因為野狐為患引得人心惶惶,才有一個法師在西山建立了寺廟鎮壓。
這個鎮壓寺廟就是禪宮的前身。而建立寺廟的法師也就是大楚的第一位國師。
禪宮建立之後,狐妖的怪談就漸漸絕跡,成為了悠遠的傳聞。
事實上,我們要相信科學,野狐怪談什麼的都是不經之談罷了。
從前,西山的野狐嶺有很多狐狸,大半夜的嗷嗷叫,亮著一雙眼,搞得很瘮人,才讓有心人編造了一些嚇人的故事。
法師來到西山建立了寺廟後,每天帶著小弟們偷偷打牙祭,把野狐嶺的兔子、野雞都烤著吃光了。
因為沒有兔子、野雞了,狐狸沒糧食,也就漸漸絕跡了。
狐狸雖然絕跡了,但狐狸的怪談仍流傳著。
按照叁叁所言,狐狸大半夜的跑到男子麵前,就是來采陰補陽的。
想到這個可能,焉薄晚眉頭微擰。
叁叁從焉薄晚臉上看到了熟悉的表情——
這表情不正正是叁叁初次以楚寧皇身份調戲焉薄晚的時候,焉薄晚所露出的表情嗎?
叁叁還記得,焉薄晚當時露出這樣的神色之後,就把叁叁推進糞坑了!
叁叁一想到這一茬,皮都繃緊了,趕緊收起了調戲的神色,補救似的解釋“我前來是為了報恩的啦!”
“報恩?”焉薄晚好奇,“我和你之間有什麼恩?”
叁叁信口胡謅“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你母親楊氏曾在西山救過一隻狐狸,那狐狸就是我。所以我是來報恩的。”
叁叁之所以這麼胡謅,是因為焉薄晚的母親楊氏去世多年了。
焉薄晚想要求證也沒有辦法。
焉薄晚聞言卻說“我母親救了你?那你為什麼不找我母親報恩?卻來找我報恩?”
“……”這家夥的邏輯還是那麼緊密嗎?
叁叁咳了兩聲,又說“我最近才修煉得道,想報恩,已經晚了。”
意思很明顯,就是叁叁這狐狸是最近才修行得道,想報恩的時候,恩人已經死了,隻能找恩人的兒子報恩。
焉薄晚卻道“你打算如何報恩?”
叁叁說“還是老一套吧,以身相許怎麼樣?”
“不怎麼樣。”焉薄晚斷然拒絕。
“……”我就知道晚哥不好攻略。
叁叁打量焉薄晚,發現焉薄晚氣質、打扮都與從前大為不同了。
那個飛揚跋扈的焉薄晚不見了,現在的他沉穩如水。
叁叁想起阿玉說過,焉薄晚佛了。
不會真的佛了吧?
叁叁忙問道“你該不會打算清修一輩子吧?”
“正有此意。”焉薄晚心如死灰。
叁叁也心如死灰了
不是吧?
我勾搭的兩個對象……
一個做君子……
一個做和尚?
“不過,”焉薄晚頓了頓,又說,“您要是真的想報恩……”
“真的,真的,我真的想報恩。”叁叁拿出殷勤的姿態說。
焉薄晚便道“我一直求神拜佛,求的都是一件事。不知道狐仙有沒有辦法替我達成?”
“你說來聽聽?”叁叁問。
其實叁叁也沒底,他想著,焉薄晚已經那麼牛了,還有不能達成、要靠求神拜佛的事情,這事情,估計是超越人力了。
叁叁這個“假神仙”,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
焉薄晚隻道“一年多之前,曾有一個聖子降臨人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
叁叁心裡“咯噔”一聲。
按照時空管理局的規定,任務者是不能向時空原住民暴露自己換身份的事情的。
當然,阿玉不是時空原住民,所以不在受限範圍裡麵。
因此,叁叁也不敢跟焉薄晚說“我就是聖子”。
叁叁便道“你怎麼問起聖子的事情?”
焉薄晚隻道“我想見他。”
我想見他。
焉薄晚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窗外吹來一陣冷風。
冷風搖動,蓮花燈忽明忽滅。
焉薄晚黑沉沉的眸子晦暗不明。
叁叁頭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焉薄晚的變化。
也明白了焉薄晚身上那種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是從何而來的了。
比起一年前的焉薄晚,今天的焉薄晚不僅僅是衣服顏色不一樣了而已。
從前愛穿紅,如今變成穿白的。
連同氣質也迥乎不同。
從前的焉薄晚是挺高貴冷豔的,但性子實際如火,熾熱爛漫。
如今的焉薄晚卻是真真兒的“冷豔”。
冷豔寒容、天賦與孤光冷。
當然,這樣的焉薄晚也彆有一番令人心動的豔姿。
叁叁的心咚咚跳。
看到焉薄晚眼神裡流露出類似寂寞的神色時,叁叁又忽而愧疚起來
我和晚哥稱兄道弟了那麼些天了,卻忽然“吐血暴斃”,不告而彆,這對他來說也不好過吧?
唉,這事兒確實是我不地道了。
換做是晚哥一聲不吭走了,我也會很難受的。
叁叁一顆心也跟著酸酸的。
“你想念他嗎?”叁叁問。
焉薄晚含糊地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