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而笑,圍在幾案旁相對而坐。
這個跪坐,傅業清是真有些不習慣,他有那麼一瞬間,想把小馬紮拿出來坐,但一想這是秦朝,也就放棄了,心裡歎了一口氣。
還是入鄉隨俗吧。
傅業清趕緊把茅台和酒杯擺上,撕開花生袋倒在幾案上。
陳平看見包裝有些奇怪,問道。
“這是先生從鹹陽帶過來的酒水嗎?我從未見過。”
這是茅台你見過那才有鬼呢,傅業清心中吐槽。
嘴上卻道。
“嗯,這是我從鹹陽帶過來的,自家釀的酒。”
偏方內。
陳伯板著一張臉對著一位婦人說道。
“拿五枚安邑釿來,我去買點肉食回來,招待貴客。”
婦女不悅。
“家裡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你把錢幣拿走,我們以後怎麼活?既然是小叔領回來的客人,讓他自己招待不就好了。”
陳伯氣極,喝道。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小弟結識的都是大人物。”
婦人翻了一白眼,譏諷道。
“嘁……”
“確實是大人物,就是來家裡吃了一次又一次。”
“這次不一樣,快把錢幣拿出來,小弟跟我們不一樣,他自幼聰慧,以後肯定能有一番作為。”
婦人冷笑。
“呸!呸!呸!雞窩裡還能出一隻金鳳凰不成,一天天的不勞作,家裡農活全部扔給我倆,他倒好,整天去外麵逍遙快活,時不時還帶一些狐朋狗友回來,一個青壯還不如我一婦人呢。”
陳伯氣得七竅生煙。
“你……”伸手想抽婦人一個大耳刮子。
婦人把臉湊上去。
“來,來,來,往這兒打,反正這日子是沒法過了,家裡就這幾枚錢幣,你還要拿出去買肉食。”
婦人說話沒有壓低聲音,在正屋的傅業清和陳平是聽得一清二楚。
傅業清有些尷尬,他抬頭望向陳平,發現陳平還比他尷尬,要是這裡有一個地縫他怕是會立即鑽進去。
陳伯可一點不含糊,真的“啪”一聲朝婦人臉上抽去,怒道。
“哼,我要休了你,當兄長供養弟弟不應當嗎?”
“俗話說長兄如父,既然你和我不是一條心,不利於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那這個家就留不得你。”
陳平聽見兄長要休妻,趕緊起身小跑進偏屋,傅業清也緊隨其後。
陳平推門說道。
“兄長彆衝動,嫂子說得沒錯,是我連累阿兄受苦。從明日起,我去集市幫彆人寫一些家書或祭文來補貼家用。”
陳平不是賺不到錢,隻是他太癡迷於讀書和結交朋友。
陳平覺著交友廣闊,積累人脈,終有一天他會出人頭地,他隻是在等一個機會而已。
陳伯冷哼一聲,板著臉道。
“小弟這不關你的事,我心意已決,她在夫家這般潑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這婦人在當家做主呢。”
陳伯確實是很少當家,有錢幣全部交給自己媳婦,隻要在供養弟弟這上麵不打折扣,他也不會說什麼?
傅業清心中歎了一口氣。
還是錢鬨的呀?原來從古至今都是這樣,現代社會一樣,一對恩愛夫妻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離婚的比比皆是嘛!
這事既然發生在傅業清眼前,這事多多少少有點因他而起,他就不能不管,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於是乎傅業清上前一步勸道。
“兄台,這點小事,何必鬨到這個地步,能結交二位也是緣分,我這裡有點家資,望不要嫌棄。”
話音一落,傅業清從懷裡掏出三顆金豆遞給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