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套路深又多!
“來人,將這裡給本宮圍了。”一道夾雜著幾分憤怒的嗓音在院外響起。
一個五十出頭,身穿流彩暗花雲錦宮裝的貴婦被眾人簇擁著,一舉一動文雅從容,儀態萬方,此時她莊重嚴肅的麵容卻被怒氣掩蓋。
“出…什麼事了。”普迦寺每座院子裡有十來間廂房。沈落她們歇息的這座院子裡安排了兩家人,分彆是言誠侯府,永建侯府的女眷。
聽到動靜,率先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是永建侯夫人和她的小女兒。
當看見這麼大的陣仗時,著實下了一跳,尤其是看到臉色黑沉的淮德長公主也在時,永建侯夫人後知後覺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連忙帶著齊小姐快步上前,行了一禮,“見過長公主殿下。”
“嗯。”淮德長公主淡淡的應了一聲,視線在兩人的身上轉了個圈,微微眯眼道“永建侯夫人,本宮問你,剛才是否有看到有可疑的人往這邊來?”
永建侯心下驚疑,但還是規規矩矩的回答了淮德長公主的話,“妾身一直在房間裡,並沒有看到什麼人。長公主殿下,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淮德長公主身旁的青竺冷哼一聲,“有個不知死活的賊人潛入宗和殿偷了長公主殿下供奉的東珠,永建侯夫人,你說這算不算大事。”
聞言,永建侯夫人到抽了口冷氣。
東珠得之不易,彌足珍貴,表示身份並顯現皇家的權威。究竟是誰這麼膽大妄為,在太歲頭上動土。
這時,得到消息的柳氏也帶著沈若嫻從院子東側的廂房走了出來,沈凝微和蔣氏緊跟其後。
蔣氏低聲道“這祭天大典還沒結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沈凝微麵色平靜,語氣清淡,“母親,待會兒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要隨意摻和,免得惹禍上身。”
蔣氏點頭道“這點分寸,母親還是知道的。我們還是先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看淮德長公主殿下這個陣仗,事情應該不小。今晚怕是不能好好的休息了。”
說罷,兩人加快速度,朝著淮德長公主那邊走去。這間院子占地極廣,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才趕到淮德長公主的麵前。
沈落懶洋洋的靠坐在窗邊上,目光環視過七八長開外,舉著火把一副氣勢洶洶的宮女,隨著時間的推移,院子裡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有不少是邊上院子裡得知淮德長公主抓賊人,特地跑來看熱鬨的。
“想來過不了多久,就會驚動前院的王爺公子們。小姐是否需要給兩位世子通個口信。”芷語從遠處收回視線,低聲問道。
沈落淡淡道“不用。雲表哥既然能夠提前得知有人要核對今年經文的字跡,那麼他此時肯定已經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他和大哥都不會來湊這個熱鬨。”
以雲蕭和沈翊的頭腦,並不難猜出這是內宅爾虞我詐的手段,與其無聊的湊上一腳,還不如去做點更有趣的事。
“走吧。院子裡來了這麼多貴客,我們若是再不出現,恐怕就得被人強安罪名了。”
沈落悠悠的站起身,拂了拂衣擺,芷語和槐夏跟著她,一起朝著門外走去。
被火把照得燈火通明的院子裡,青竺的目光從沈若嫻,沈凝微等人的身上掃過,微微停了一下,冷然開口,“為什麼沒看到你們言誠侯府的大小姐。”
柳氏聞言,眼睛下意識的掃過四周,最後落在沈凝微的身上,問道“你出來的時候,可有看到大小姐。”
沈凝微搖頭,“沒…沒有,大姐姐這會兒應該快過來了吧。”說著,擔心的朝著身後看了一眼。
這一幕正好落在沈若嫻的眼裡,美麗如水的眸底劃過一抹不滿,她真不明白她這個三妹是怎麼想的,不跟她這個未來的太子妃親近,反而要湊到那個臭名遠揚的醜女跟前去。
“快來了,哼,她麵子倒是大得很。”青竺陰陽怪氣的開口,“莫不是躲著不敢出來見人。”
“青竺姑娘誤會了。”柳氏眉頭一皺,似是在考慮措辭,斟酌了好一陣,才道“落兒她許是睡著了,所以才遲遲沒過來。”
“公主殿下。”青竺看向淮德長公主。
淮德長公主目中含著讓人驚懼的陰沉,“青竺,你帶兩個人去廂房裡將那個沈落拖出來,然後讓人給本宮挨個挨個搜。今天若是讓本宮搜出了東珠,不管是誰,一律亂棍打死。”
這番話聽得眾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
“長公主殿下。”柳氏連忙上前,做出一副慈母的模樣,“落兒畢竟要嫁入長陵王府,她若是睡著了,此時必然衣衫不整,強行拖出肯定有損她的閨譽,還是妾身去走一趟吧。”
“長陵王府!”淮德長公主微微眯眼,就在所有人以為她要鬆口時,她猛地提高了嗓音,“來人,給本宮去把沈落拖出來,既然是要嫁入長陵王府,竟還如此不懂規矩,那本宮今天就親自教教她何為規矩,免得以後辱沒了長陵王府的門楣。”
眾人俱是一驚,幾乎是刹那間想起了數年前的一段往事,也正是那件事,莫名了讓淮德長公主對想要嫁入長陵王府的女子充滿了惡意。
這所謂的規矩不過是借題發揮,畢竟當年那事著實有些傷風敗俗。
柳氏心底暗笑一聲,麵上卻不顯,佯裝不死心的勸道“長公主殿下,還是讓妾身去走一趟吧,大小姐從被嬌寵慣了,性子難免有點傲慢,若是不小心傷了公主殿下派去的人,妾身可就罪過了……”
“沈夫人還真是處處為本小姐著想啊,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一下你的好意。”沈落冷淡的聲音緩緩傳來,最後兩個字在她唇邊打了個轉,含著幾分嘲諷。
柳氏臉色一僵,但是很快恢複正常,轉過身去,一派和藹可親的樣子,“大小姐,你可來了,公主殿下正打算遣人去請你呢……”
沈落對上淮德長公主明顯帶著幾分煞氣的神色,盈盈的福了下身,側首打量著柳氏臉上那虛偽的笑容,悠悠道“沈夫人這話可折煞我了,我區區一個侯府的千金,既然是長公主殿下要見,如何擔得起一個請字。”
這一段路程,沈落已經從芷語和槐夏那裡得知了淮德長公主府與長陵王府的一段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