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套路深又多!
“早就聽聞林家在璿璣營一手遮天,本王本來不信,現在看來,傳言非虛。”一道低沉暗啞的嗓音緩緩傳來,語氣中帶著絲絲涼意,讓人不由側目。
眾人循聲看去,一身玄色繡雲紋滾邊長錦袍的夜謹宸坐在馬背上,打馬緩緩靠近,居高臨下的盯著被逼得無路可退的林浩,神色之間帶著幾分玩味,在看向夜瀟清時,微微頷首,算是打作招呼。
看見來人,沈落秀眉微擰,低聲道“夜謹宸怎麼來了,他很閒麼。”
聽著自家妹妹這副嫌棄的口氣,沈翊略帶愁緒的歎了口氣,“小妹啊,長陵王府與南王府交情還不錯,於情於理來看一眼也不為過吧。”
“一個百戶,竟可以調百名弓箭手圍困功勳之家的府邸,還真是稀奇。”夜謹宸慢條斯理的下了馬背,負手而立,寒涼的目光從那百名弓箭手身上一掃而過。
林浩的臉色這下可真是難看到了冰點,調集百名弓箭手確實會引起一定的轟動,但是他沒想到在驚動太子殿下的同時,也把夜謹宸引了過來。
“長陵王殿下怎會來此。”在擔心林夫人想不開的同時,林浩也不希望得罪夜謹宸。惹上一個南王府已經是冒著很大的風險了,再加上一個長陵王府,絕對不是他能夠吃得消的。
夜謹宸語氣微涼,“林百戶這麼大的陣仗,本王若是不來,恐怕也說不過去。”
一邊隨著一起來的蘇晟唇角忍不住抽了抽,區區百名弓箭手,對南王府自然造不成威脅。
也自然不用勞動長陵王親自走這一趟。
隻不過現在許多人依舊認為王爺會在婚期來臨之前毀了婚約,所以在暗地裡不停的試探,今天走這一遭,不過是讓眾人看看長陵王府與南王府是一條心,順便給某人添添堵,僅此而已。
“林百戶啊,你有沒有想過,你今天這種行為是很容易讓皇上為難,甚至連累到永建侯府的。”蘇晟瞥了眼林夫人緊握著箭矢的手,不緊不慢的開口,“還有,林夫人,像這種利器還是不要隨意碰的好,不然是真的很容易有血光之災的。”
“你是什麼人,少管閒事。”林浩不想得罪夜謹宸,但是林夫人卻沒有這個顧慮,當下便將箭矢移了移,厲聲道“浩兒,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動手。”
“母親!”林浩想去奪林夫人手中的箭矢,但是被對方給躲開了,擔心真的傷到林夫人,林浩一時也不敢硬搶。
“你難道真的想看我死在你麵前不成。”林夫人的聲音猛地撥高了幾分,落在眾人的耳中顯得尖銳刺耳。
沈落側了側身子,忍不住吐槽道“這林家平日裡,莫不是什麼事都是林夫人說了算,瞧這給慣得,太子王爺的麵前,也不知道給自己兒子留點麵子。以死相逼,平日裡看樣子也是指東不往西。”
“據說林夫人為人強勢,在府中確實什麼事都是她說了算,尤其是這林家大公子最是聽她的話。”雲夫人聞言忍不住道。
沈落默了片刻,忍不住歎道“其實這林浩林家大公子是撿來的,那個林願才是林夫人親生的吧。”
沈翊奇道“落兒,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沈落揚了揚下巴,“看的唄。”
“……”沈翊無言以對。
老南王卻被這話感觸到了,以為她是在言誠侯府被那一家子欺負得狠了,信誓旦旦的開口,“落兒,你永遠是我南王府最嫡親的小姐。”
沈落忍不住笑出了聲,知道這是老南王憐惜她在言誠侯府沒有感受到親人的溫暖,特以出言寬慰。
即使在這種劍拔弓弩的局勢下,南王府門口的一家子依然一派從容,笑意融融。
也許正是這般融洽氛圍,人群中不知是誰終於被激怒了,率先射出了第一箭。
利箭帶著破空之聲激射而來,沈落一個反手就將雲夫人拉到了身後。沈翊目光一凝,手中玉簫一揮,帶起一陣勁風,將這一箭打落。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驚得眾人皆是一怔,但是還沒等人徹底反應過來,接下來的幾箭如疾風驟雨般射向門口的幾人。
“保護好舅母。”沈落當機立斷將雲夫人往門後一推,下一瞬便甩出腰間的長鞭,卷住激射而來的箭矢,用力揮了出去,箭頭當下便轉了個方向,射向了那百名弓箭手。
“啊——”
沈翊同樣不落後的解決了一批箭矢,將箭矢用同樣的方法打了回去,人群裡的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響起。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轉瞬間,甚至連這百名弓箭手的領頭人林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正是他這恍神的片刻裡,弓箭手折損了十數名,空氣裡甚至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回過神來的林浩被眼前的血色氣紅了眼,怒聲喝道“誰讓你們動手的。”
這百名弓箭手本來就因死了十幾位同伴而心中惶恐,心生退意。
現在林浩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頓時激起了他們心中的不滿,也不知道是誰率先喊出了第一聲,“林大人,你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百戶,今天來這一遭,也不過是兄弟們給你麵子,要不然以你的職位,你覺得你能調動璿璣營弓箭手進城。現在看來,你不過是把兄弟們的性命當成兒戲,已全了自己的私心。林校尉死了也就罷了,難不成你還要拉著眾多兄弟給他陪葬不成。”
驚魂未定的林夫人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怒喝一聲,“放肆,你竟敢隨意誣蔑詆毀你的上司,簡直罪該萬死。”
那人陰陽怪氣的道“林夫人,我勸你還是不要添亂的好,今天若不是你在這,事情說不定早就處理好了,我們也不至於死了這麼多兄弟。”
“就是就是,我們好歹也是璿璣營內的精兵,今天竟要因為這婦人的一句話,就來做這送命的事。”
原本還蓄勢待發的弓箭手,因這三言兩語,漸漸起了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