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套路深又多!
“長陵王沒打算來赴宴,這是怎麼回事?”比起其他,沈老夫人更在意的是這件事。
沈二老爺自嘲的道“母親,你難道還沒看出來,長陵王已經到了一品樓,都不曾來打招呼,分明是沒把我們侯府放在眼裡。大家還是彆折騰,趁早散了吧。”
“啊——”
這時,湖麵上隨著一聲慘叫落下,響起的是沙啞的怒吼,“把這個賤女人給本世子扔到湖裡去。”
“你,你們敢——”
“嘩啦”的一聲,湖麵上傳來一陣巨響,緊接著響起的是淒厲的尖叫,“救,救命——”
蔣氏等人聽到這聲音,心裡“咯噔”的一跳,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窗邊,往外看了過去。
這一看,饒是蔣氏再怎麼鎮定,也嚇得臉色泛白,夜北宇已經醒了過來,隻是不知什麼地方被砸傷了,躺在地上不能動,旁人也不敢輕易挪動他。
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湖裡一個少女拚命的掙紮,嘴裡不停的喊著救命,但是周圍圍觀的人皆是冷眼相待,沒一人伸出援手。
畫舫上被捆住的秋姨娘眼淚鼻子糊了一臉,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不停的往沈盈雪那邊挪動,卻無濟於事。
眼看著沈盈雪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小,聲音越來越薄弱,一抹矯捷的青色身影點過水麵,一把將即將沉入水底的沈盈雪拉了起來,落在了兩米開外的小船上。
沈盈雪渾身濕透,衣裙緊緊貼合著她的身體,將她曼妙的身材勾勒了出來,發梢凝著晶瑩的水珠,往下滴答的淌著,胸口隨著咳嗽上下盈動,這般春光旖旎的模樣,頓時吸引了不少虎視眈眈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
也許是旁人的目光太過露骨大膽,槐夏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往旁邊挪了下,替沈盈雪擋去了一些目光。
“什麼人,敢管成王府的事,不想活了不成。”人群中立馬有人厲喝一聲。
槐夏站在小船上巍然不動,聞言不屑的輕哼一聲,現在知道出風頭,剛開始出事時可沒見他們這麼熱情,都沒一人上前把壓在夜北宇身上的人挪開,生怕惹禍上身。
如今人醒了,就巴巴的跑出來刷存在感。
另一名青年上前一步,語氣溫和,好言相勸道“這位姑娘,不管你是什麼來路,在下都得奉勸一句,今日這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惹禍上身,得不償失。”
“莫霖,你費什麼話,敢插手成王府的事,這種人就應該丟進水裡洗洗腦子,也好讓她長點記性。”對方說這話的時候,不僅勾著眼睛朝沈盈雪看去,還不忘在槐夏的身上打了個轉。
彆人不知道槐夏是什麼來路,但是秋姨娘卻一眼看出來了,眼底散著希望的光芒,嘴裡發出的嗚咽聲更大,不停的扭動著身體,似是在求救。
槐夏雙手環胸,睨了眼狼狽不堪的秋姨娘,沒有出手相助的打算,對周圍虎視眈眈盯著他的眾人更是視若無睹。
畫舫上,夜北宇躺在地上困難的動了身子,胸口處卻傳來撕裂的般的劇痛,痛得他慘叫一聲,“啊——”
眾人皆是一驚,目光都被這一聲痛呼吸引過去了,不再盯著槐夏,全都聚集在夜北宇身旁,七嘴八舌的問道“世子,你怎麼了!”
夜北宇痛得滿頭大汗,見眾人都隻是圍著他,卻沒人上前幫忙,怒吼一聲,“你們都是木頭嗎,沒看到本世子躺在地上起不來。”
這麼一吼,眾人七手八腳的上前,就要扶起夜北宇,槐夏看了一眼,涼涼的開口,“提醒一句,若不想你們世子爺下半輩子癱瘓在床,最好彆輕易挪動他。”
眾人的手皆因這句話一僵,看著躺在甲板上的夜北宇,一時有些進退兩難,當下有人大喝一聲,“你安的什麼心,敢詛咒成王世子。”
槐夏冷笑兩聲,莫霖輕皺了下眉,蹲下身去在夜北宇身邊安撫道“世子,我們現在也不知你傷在了什麼地方,著實不好輕易挪動,若是加重了傷勢,那就麻煩了,不如還是等大夫來了再看。”
“莫霖,你還真信了那女人的話,這人就救走了罪魁禍首,一看就是存心與世子作對的……”
莫霖淡淡道“事關世子的安危,不管怎麼說,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世子!”其他人則是看向了夜北宇。
夜北宇痛得牙齒都在打顫,恨恨道“就聽莫霖的。”顯然是槐夏的話讓他產生了心裡陰影,不敢讓人挪動他。
沈盈雪半躺在地上輕喘了幾口氣,慢慢緩過勁來了,但是從三樓摔下來,即使有人擋了下,亦沒有摔到堅硬的地麵上,這一下傷得也不輕,渾身上下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讓她說話都顯得困難。
在水裡掙紮求救的片刻,更是將她剛剛蘇醒時的力氣消耗殆儘,現在的她被渾身的疼痛折磨得恨不得再次昏死過去。
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槐夏回眸看了過去,微微一笑,“四小姐可還好。”
“槐…夏。”沈盈雪艱難的吐出兩個字,眼底卻閃爍著憤恨的光澤。
槐夏蹲下身去,雙眼帶笑,語氣輕柔的道“四小姐為何這麼看著我,要知道你這條命可是我救的,你這樣豈不是讓外人以為四小姐不懂得知恩圖報。”
“是你害的…我。”沈盈雪咬牙切齒,說完這句話,猛地喘了兩口氣。
槐夏不以為意的道“四小姐這說得是什麼話,你可彆冤枉奴婢。”
沈盈雪雙眼通紅,“我不會放過你的。”
槐夏不緊不慢的站直身體,睨了眼遠處的秋姨娘,“四小姐還是不要意氣用事的好。今天這事不說四小姐你,就秋姨娘這番行徑,你覺得侯爺會放過你們母女倆。”
聞言,沈盈雪下意識的縮了下身子,整個侯府裡,言誠侯最疼愛的是沈若嫻,可自從沈若嫻被貶為側妃,讓侯府丟了顏麵後,言誠侯的態度也是天翻地覆,恨不得沒生過這個女兒似的。
沈盈雪平日裡心眼再多,也知道今日這事比起沈若嫻那件事要嚴重得多。
“都是你,都是你……”沈盈雪驚懼下,扯著嗓子吼道,發出的聲音卻細弱蚊蠅。
“若不是你們母女貪心不足,意圖踩著她人謀利,有何至於此。”
槐夏不屑的輕哼一聲,說完這句話,她就不再理會沈盈雪,而是若有所思的盯著對麵畫舫上的秋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