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遠遠看了一眼,從對方的衣著大約能推斷出來人是京畿護衛軍。
話說數日前,南王府被百名弓箭手圍府,這號稱護衛京畿民眾安危的護衛軍可是半點影子都沒看到。
“走。”
眼看著京畿護衛軍就要到了,沈落和芷語兩人身形一躍,快速離開了此地。
藍衣女子心有不甘的想要去攔,卻也知道若是跟京畿護衛軍對上,屆時事情就很難收場。
“帶著所有人,撤。”目光環視過身後掛彩的幾人,藍衣女子冷靜的下達著命令。
很快,河岸邊的幾人有條不紊的撤離了現場,除了打鬥的痕跡,什麼都沒留下。
另一邊,沈落瞥了眼身上不慎沾染上的淡紅色粉末,微微皺了皺眉,雖然當時避得及時,但她是迎風而立,雖然避免吸入口鼻,但是衣服上卻還是不免沾上了一點。
芷語也注意到了沈落衣服上的痕跡,沉聲道“小姐,要不去找個大夫看下,若是不好的東西,也可以即使解決。”
沈落點點頭,蒙上麵紗,帶上芷語就近找了個醫館,將衣服上沾上的粉末給大夫檢查了一番。
折騰了看半個時辰,大夫並沒有給出有用的信息來,隻說了句對身體影響不大。
即便如此,沈落還是留了個心眼,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臨近傍晚的時候,沈落兩人才回到侯府,不出意外的是,她前腳踏進大門,緊跟著就被等候在門口的沈管家請到了福榮堂。
眼看著到了晚膳,福榮堂今日卻是出奇的熱鬨,隔得甚遠,都能聽到偏廳裡傳來的哭泣聲,以及聲聲控訴。
沈落盯著沈管家的背影,略有所感的道“芷語,你說她們為什麼總是這麼喜歡作死。”
芷語麵無表情的答道“自然是小姐以前對她們太友善了,以至於忘了自己的身份。”
沈管家聽著身後主仆一問一答,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但是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沈落眼底劃過一抹暗芒,最近孫嬤嬤行事越來越急躁,這位沈管家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到底是她猜錯了,還是她們利益相悖。
福榮堂,秋姨娘擁著沈盈雪跪在中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聲痛訴著“老夫人,侯爺,雪兒一向循規蹈矩,從未犯過大錯。今日若不是這個賤婢,雪兒又怎會在人前失了禮數。你們一定要為雪兒做主啊,重懲這個賤婢。”
沈盈雪趴在秋姨娘的懷裡哭得梨花帶雨,“今日雪兒丟儘臉麵,以後還怎麼見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那你怎麼不去死。”
‘砰’的一聲,言誠侯端起的茶杯,又猛地放在桌上,杯子裡的茶水灑了些出來,濺到他的衣擺上,望向沈盈雪的目光充滿怒火,“本侯的臉麵讓你們丟儘了,你還敢在這裡哭。”
身為一個父親,言誠侯這話不可謂不刻薄。
對上言誠侯陰騭的目光,秋姨娘母女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沈盈雪瑟縮著脖子躲在秋姨娘懷裡,緊咬著嘴唇,眼淚要落不落。
“侯爺,今日這事又不是…雪兒的錯,明明是槐夏害的,你怎麼能……”秋姨娘哆嗦著嘴巴,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
言誠侯怒聲罵道“還敢多嘴,你以為你今日就光彩了。若非你母女二人眼饞肚飽,又怎麼會讓她有了可承之機,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沈老夫人臉色變了變,厲聲打斷道“老大,夠了。”
言誠侯頓了頓,恍然想起來設宴的主意另有她人。
偏廳的氣氛繃到極致,沈落走進去,看到的便是神色難看的幾人。
目光環視過眾人,落在跪在一邊的槐夏的身上,沈落頓了頓,麵對著上首的幾人,淡淡道“祖母,父親。不知我的丫鬟如何得罪了幾位。”
一邊靜靜飲茶的沈翊放下茶杯,淡聲道“四妹控訴是槐夏將她推下樓的,故此將她叫來當麵對質。”
晲了眼虎視眈眈瞪著她的秋姨娘母女,沈落了然一笑,想到了剛剛在門外聽到的聲聲控訴,這那裡是對質,若不是沈翊這尊大佛坐在這裡,槐夏怕是早就被這群人私下處置了,哪裡會想著等她這個明麵上的主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