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寺主持皮膚熠熠生輝,仿佛包裹著金屬的身軀,一邊輕輕拍打著木魚,自歸附蒙古朝廷之後,寺廟得到朝廷的供奉支持,僧人數目逐年遞增,甚至周邊牧民也開始信仰這裡,可說是一路繁榮興盛。“老和尚的日子倒也悠哉。”一個充滿霸氣的聲音在佛堂中響起。
“何方神聖?”主持猛然扭頭,隻見一位穿著灰布道服,氣質強悍的老道士背著手踏入大門,步態沉穩,直至走到自己麵前才停下,審視的目光裡充滿了輕蔑。在他眼裡,主持就好似砧板上的肉一般,被完全忽視了。
主持的胸中刹那湧出一陣怒火,卻又迅速克製住了。畢竟門口仍有數十位金剛門徒,無聲地來到這裡對他毫不理會,這老道士顯然不可小覷。“報上名來可敢嗎?”張三豐行至主持跟前一尺之地,停下腳步細細審視一番,感慨道“老道縱橫江湖半世紀,金剛門竟成為首個敢於挑戰本座的,還以為會是個有‘三頭六臂’之勇者!”
修煉外門功夫之人,在氣血衰落後戰鬥力必然大幅度下滑。這位主持和尚的骨骼強韌無比,在他眼皮底下都猶存畏懼不敢妄動,無疑已是失去了昔日在江湖中的銳氣,令期待借此震懾全場的張三豐暗感失望。
“見過真仙張真人!”金剛寺主持步步後退,臉色已變得蒼白。
少林與武當齊名於世,昔日師父烈火燒頭陀曾遠赴武當與張三豐較量,歸寺不久即因傷重嘔血而逝。如今張三豐的修為尚不及當年師父。
“貧道這些年修養生息,你以為我便如死了一般!”張三豐語氣充滿怒意,武當門派的威望是由他一拳一腳打下來的,直至於他六十歲的歲月,才逐漸放緩下來。
想起在大都提及已報師門仇怨,顯然觸怒了武當。如今對方親自登門。
金剛寺主持滿臉大汗淋漓,雙手合十深深鞠躬道“老僧身陷權貴糾纏,所行並非出於自願,因此衝撞了前輩的威儀。”
“僅僅是衝撞嗎?”張三豐步步逼近佛殿,目光審視,“打斷我的‘三’所有關節並將他們送回武當,你以為這隻是小事?”
金剛寺主持也禁不住微微倒吸一口氣,險些出言斥責對方的無禮挑釁。
打成殘疾再送返,簡直是的侮辱張三豐這位武林泰鬥。他的平日寺中皆守本分,怎會有這般大膽妄為?
“我寺藏有靈丹‘黑玉斷續膏’,不論骨骼受損多年,一抹即可恢複原樣!”老僧語速極快,以避開眼中的冷冽殺機。
見到張三豐殺機湧現,老僧立即保證,“那些依附權貴者早已被驅逐出寺,前輩如何懲治,我金剛寺絕不多加辯解。”
“取‘黑玉斷續膏’!”張三豐初次聽到這個名字時並無太多指望,但如今就連主持都認為能治,神色不禁為之一振。
金剛寺主持快步來到佛像之後,輕按機關,開啟一扇暗門,小心翼翼取出一個玉瓶,惋惜地凝視一眼,最後遞給張三豐。
“此藥極為神效,隻消將骨折之處重新接好,隻需塗抹少許,前輩隻需半瓶左右便可痊愈斷裂筋骨!”老主持詳細解說。
“方子!”收到玉瓶後,張三豐再次伸出手,這次索要藥方。“這樣寶貴的藥劑,對我們練武者而言如同第二次生命,甚至是宗門的根本。沒有方子,誰能保證藥的真實性,是否有副作用。”
“我立刻去取,立刻就去!”主持立刻從暗門裡掏出一個小鐵盒,臉上諂媚,將其獻給張三豐。
看到對方接過鐵盒,主持的笑容瞬時僵硬,指尖悄然按下鐵盒內的機關,無數寒光熠熠的利針飛彈而出,同時,手臂向張三豐胳膊扣來。
武道之爭,既然敵人來訪,就不會輕易妥協。
“砰!”一道弧形掌勁飛回,麵前數十枚利針回旋擊去。邁出一步,重重印在老主持後背上。
“哇!”一聲淒厲尖叫,主持瞬間自大門倒飛而去。
金剛寺主持凝視著手中的鐵盒,此刻這小盒子對眼前的危機來說,顯然勝過了門外幾乎崩潰的自我形象。用手指勾動,抽出一張羊皮卷,確認為藥方。
大步踏出佛堂,外界已是哭喊一片。
隻見武當眾多長老身影交錯閃爍間,一個又一個的金剛寺倒在血泊之中。
雖然隻是取出鐵盒子中的藥方片刻而已,但張三豐歸來之際,金剛寺內的早已無一人能立得住。他將手中的玉瓶和羊皮紙遞向一位長者,詳細地說明了黑色斷續膏的功效,並順手看了一眼佛像背後的秘門。
即使金剛寺已毀,張三豐麵上的威嚴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顯得愈發深沉。“方丈是要去大都嗎?”
年長者謹慎地收起珍貴的寶物,這可是他們門派的傳世靈丹,其重要性無需贅言。
“不錯,貧道閉關多年,如今敵人都登堂入室,若再不出手,恐怕他們下一次的目標就是我武當山了!”凝視著大都的方向,張眼神間彌漫殺意,“自從我上次造訪,朝廷的大國師始終無人更換,我也覺得該讓他們明白些新事態的嚴重,元廷怎會在傷害至我們武當後毫無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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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了一套太極拳後,周身暖流流淌,趙文創下了對坐在一旁麵無表情的俞岱岩深深的謝意。這門基本拳術帶來的驚人效果,固然與其自身良好的體質和深厚潛力有關,但更重要的是俞岱岩耐心而精細的教學。
“嗡~~”
腦中的石門輕微震動,原本封閉的道瞬息開啟,趙文本心雀躍不已。他在現實世界的時日僅過去短短數十天,任務卻已完成大半,隻要穿越石門回歸,便足以擁有數十年積累的深厚內力。
有了這樣的實力,他在大秦世界便有了更多自保之力,乃至在未來跨入新的世界之際,也將多了選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