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雖然昏聵,也依舊非常的陰狠。看到小黃門急匆匆的奔了過來,不由得大怒:“慌張個甚!”
天威難測,這小黃門嚇得瑟瑟發抖,匍匐跪地:“陛下,小國舅、小國舅在京城繡街把、把罪臣張**的家眷給、給劫走了。”
“什麼!”趙桓聽後怒氣立刻就忍不住了:“朱玉平,他人呢。”
“回聖上的話,小國舅在大街之上攔住發配嶺南的張**家眷。差役上前阻攔,結果遭、遭到了小國舅家丁的毆打。開封府得知事態重大,開封府尹親自前來麵聖。人,已經到了文德殿外了。”
趙桓身邊的貼身太監,大內總管陳琳更是驚慌失措:“官家,這、這小國舅怎地如此胡鬨。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朱玉平這禍闖的實在是太大了,當街攔截朝廷欽犯。除了皇帝的聖旨,誰敢這麼大膽都得是掉腦袋的。
可這個膽大妄為的小國舅就是乾了,這案子在朝中注定會掀起軒然大波。到時候群情洶湧,就算是皇帝趙桓想保他,怕也保不住了。
“朱玉平,他瘋了麼!”趙桓重重的一拳砸在了禦桌上。
就連大內總管陳琳也嚇得一個哆嗦,朱玉平救的可是謀逆之臣的家眷,等同於同黨。朝中官員們,到時候會聯名上書要求嚴懲朱玉平。
畢竟對於朝臣們來說,一個外戚是他們所不能容忍的,外戚亂國,曆朝曆代都有過先例。
趙桓也沒有想到,朱玉平會做出這等不要命的事來。就算是他有心看在皇後朱璉的麵子上想網開一麵,怕也不可得了。
猶豫了半響,趙桓還是說道:“倚仗權勢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傳,開封府府尹朱啟龍。”
徽宗趙佶在位之時,陳琳就在宮內做宦官。到了趙桓繼位,他在皇宮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的太監了。
久在皇宮之中,陳琳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底層小太監,一步步走到了如今大內總管的位置。可以說,他在宮中經曆的風風雨雨多了去了。
聽到趙桓這麼一說,陳琳大驚失色:“官家,萬萬不可啊。”
趙桓一怔,不解的看著他。隻聽得,陳琳繼續解釋道:“官家若是就此宣召了開封府尹,那、那小國舅可就真的沒救了。”
趙桓皺了皺眉頭:“什麼意思?”
其實陳琳心中也是嚇得心中栗栗,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如實回答:“官家明鑒,開封府尹若是麵聖,此案那隻能依律來辦。到時候,小國舅必死無疑。可畢竟、畢竟皇後娘娘心疼小國舅,到時候跟陛下鬨起來,有、有傷皇後娘娘和陛下的和氣啊。”
有一點好處,那就是趙桓和皇後朱璉恩愛異常。聽得陳琳這麼一說,趙桓的語氣也緩和了起來:“好,那你說該怎麼辦。”
陳琳跪在了地上:“官家不見開封府尹,這案子或有轉機。隻是,隻是...”
“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婆媽媽,講!”趙桓冷冷的看著他。
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隻有在宮中親身經曆過的人,才會有深切的體會。陳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才緊張的說道:“往嚴重了說,小國舅所犯下的罪行,那是等同於謀逆。除非官家您說,這是您暗中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