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是嚇癱了,一向能言善辯的他竟然結結巴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趙桓居然絲毫的沒有察覺高俅的不安,還是微微笑著:“哦,朕倒是還想起了一件事。玉平這孩子到處胡鬨,說是年輕時不懂事,還曾在文德殿外惹得高太尉生氣。而今這孩子倒是長大了,玉平想見見高太尉。高太尉,離宮之後你去找玉平去吧,他有話要對你說。他說啊,必須當麵給你致歉。”
高俅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陛下,臣、臣早已忘記這些小事,臣就、就不必去見小國舅了。”
誰知適才還笑眯眯的趙桓突然就變了臉:“嗯?”
嚇得高俅一個哆嗦:“臣遵旨。”
趙桓對著老爹再次恢複了笑臉:“孩兒告退。”
出了會寧殿之後,趙佶看著身邊蔡攸等人,臉上儘然都是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蔡攸等人也是,紛紛疑惑不解。
皇帝前來名義上的問安,理應是興師問罪才是。到時候,趙佶隻能推出高俅這個替罪羊。可趙桓自始至終,連提都沒有提及此事。
也有人理解,畢竟是他們父子之間,真要是撕破了臉雙方都不好看。而且,史官也會記上這麼一筆。朝中的那些大臣,更是會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說什麼他們父子不合之類有損皇家顏麵的事來。
出了會寧殿之後,趙桓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問身邊的陳琳:“朕適才表現的如何?”
陳琳豎起了大拇指:“官家臨陣不亂,言語得體。這下,太上皇爺身邊的那些舊臣們,怕是坐不住了。”
趙桓滿意的對著陳琳點點頭:“嗯,倒是多虧你教朕的這個法子。把高俅交給玉平這孩子,朕相信玉平會有辦法治他的。”
在皇帝趙桓走後,太上皇趙佶一直都是坐立不安。他在會寧殿來回的踱步,身邊的幾個老臣也都垂首不語。
趙佶愈發猜不透兒子的心思,但覺的這個兒子也是愈發的難以控製。他現在開始後悔,當初就不應該急於禪位。可現在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畢竟皇位都讓出去了。
身邊的這幾個臣子,關鍵時刻一個頂用的都沒有,看著幾個呆若木雞的臣子,趙佶愈發的心煩,他擺了擺手:“滾滾滾,都給朕滾出去!”
蔡攸等人如臨大赦,紛紛施禮退下。
出了大殿,蔡攸等人陸續走出。高俅突然身子一軟,癱倒在地,適才著實是嚇得不輕。
“高太尉!”門口的幾個太監將他扶起,而蔡攸隻是輕蔑的看了他一眼。
高俅失魂落魄的出了皇宮,他是文官。文官坐轎武將騎馬,宮門外早有下人備好了轎子,高俅卻失魂落魄半天沒能踏上去。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一名家丁上前扶著他,這才將高俅扶上了轎子。
高俅一副失魂落魄,家丁還在擺著昔日的威風:“起轎回府!”
這個時候的高俅突然反應過來,他憤怒的掀開轎簾:“誰讓你們回府的。”
家丁和轎夫愕然停步,高俅怒道:“去國舅府!”
說完,高俅憤怒的縮回了轎子裡。轎夫們還以為耳朵聽錯了,直到家丁擺了擺手:“去國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