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平摸了摸豆花兒的額頭,昔日觸手滾燙,如今卻溫涼起來。
這並不是好轉的跡象,而是大病難愈的跡象。再拖下去,當真就是油儘燈枯之際了。就算是青黴素研製出來,對於油儘燈枯之人,也是回天乏術了。
朱玉平將豆花兒扶起來,豆花兒乖巧的躺在他的懷裡,並沒有掙紮。她隻是緩緩地抬起頭,看了朱玉平一眼。
“彆動。”朱玉平扶著她。
豆花兒艱難的開口:“小國舅,奴婢、奴婢怕是不成了。咳咳、咳咳咳...”
“彆胡說,有我在呢。豆花兒,過會兒我會給你施藥,你怕不怕疼。”朱玉平柔聲的問道。
豆花兒緩緩地搖了搖頭:“隻要能在小國舅身邊,奴婢什麼都不怕。”
朱玉平心疼的點了點頭:“好,稍後你忍著點。”
青黴素,提純、提純、不斷的提純,最終做出來的劑量還算是不錯。至於有沒有用朱玉平不知道,至於青黴素的含量有多少,朱玉平也是一無所知。
如果在培養皿裡麵實驗,他也來不及了。
反正一切都是聽天由命,反正事到臨頭了,賭一把。
如果真的失敗了,那這就是命。
一切的一切,朱玉平都努力過了。剩下的,就交給天意吧。
青黴素被裝進了幾個瓷瓶中,然而如何注射進肌肉之中,朱玉平卻犯了難。畢竟,這個時代沒有注射器的針管。
總不能為了這件小事,而前功儘棄吧。
“來福旺財,滾過來!”朱玉平怒吼一聲。
狗腿子來福和旺財,立刻出現在了朱玉平的麵前:“小國舅。”
這些狗腿子,平日裡都是寸步不離的。好處就是,這些狗腿子隨叫隨到。
“有什麼東西,如銀針般細小,卻是中空的?”朱玉平問。
來福和旺財麵麵相覷,二人根本聽不懂朱玉平說的是什麼。
其實有的是注射方法,隻不過朱玉平是關心則亂,此時的他也不確定這青黴素到底有沒有提煉成功。隻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
來福小心翼翼的:“馬蜂的毒針、蠍子的尾巴,哎呀呀呀呀呀...”
一向比較聰明的來福,這次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足足的飛出去一丈遠,好不容易爬起身在那哼哼唧唧。
小國舅對他們著實是不錯,不過生氣的時候下起手來的時候,也是真的狠。
旺財緊張的咽了口唾沫,麵對朱玉平殺人的眼神,加倍的結結巴巴:“那、那個針尖對、對麥芒,小國舅彆打我,刺槐、皂角?額,這些東西都不是中空,小國舅你就饒了我吧,小人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朱玉平卻並沒有動怒,而是欣喜的說道:“對、對皂角,你去找些皂角刺。再找些煮熟風乾的羊腸,還有拇指粗細的竹條,去!”
旺財如臨大赦,和來福連滾帶爬的去了。
東西倒是好找,很快二人就把朱玉平需要的東西找來回來。朱玉平用細針,小心的將皂角刺掏空,這樣一個針頭就做好了。雖說是粗了點,一針下去著實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