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夫的重生日常!
一一六章
五年後。
一個約莫四歲大的小姑娘牽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從廊下走過。兩個小家夥身後跟著兩個下人。
小姑娘與小男孩都唇紅齒白的,兩雙眼睛又圓又亮,充滿著靈氣,而且眉眼之間都有些相似,一看便知是親姐弟。
“姐姐,走慢點,”身後的小男孩軟軟糯糯的朝著身前的姐姐說道。
姐姐停了下來,往回看向弟弟,皺著小臉道“你怎地走得這麼慢,幾天都沒見娘親了,你就不想娘親嗎?”
弟弟聞言,重重地點頭,軟軟地道“宣兒想娘親。”
姐姐轉回身子繼續牽著弟弟的小手往前走,但腳步卻放慢了許多。
姐弟二人剛到門外,房門就開了。
月白色的衣角從屋裡探了出來,還未見到人,兩個小孩的表情卻是瞬間一亮,都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爹爹。”
顧時行從屋中走出,手指放在唇上,朝他們輕“噓”了一聲,然後才轉身把房門關上。
關上房門後,他才在兩個孩子麵前蹲了下來,溫柔地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溫聲道“娘親剛喝了藥,才睡著,等娘親睡醒了再過來好不好?”
蘇蘊這幾日染上了風寒,怕把病氣過給兩個孩子,所以這幾日都沒敢見孩子。
聽到不能見娘親,兩個小家夥的笑臉瞬間垮了,都委屈巴巴的扁著小嘴兒,眼眶還慢慢地紅了,眼看眼淚就要決堤。
顧時行安撫他們“爹爹與鳶兒宣兒去做紙鳶,等娘親病好了,我們再一起去放紙鳶,可好?”
兩個小家夥聞言,小臉上的委屈之色瞬間沒了,都被期待之色取代,連連點頭。
宣兒口齒不怎麼清晰地道“我要和娘親去放紙鳶!”
顧時行笑了笑,然後起身,一邊牽著一個孩子,朝著書房走去。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蘇蘊醒了過來,聽說兒女與顧時行都在書房中,便起身穿戴衣衫,也去了書房。
蘇蘊站在門口,望著父子三人,帶著幾分虛弱之色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顧時行有所察覺,往門口望去,與妻子對上視線,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與兩個孩子溫聲道“娘親來了。”
兩個孩子驀地抬起小腦袋往門口望去,見到了幾日沒見到的母親,興奮地起身,邁著小短腿朝著母親跑過去。
年紀小一些的宣兒跑得踉蹌,慢了許多,等娘親抱著姐姐的時候,他也急道“宣兒也要抱,宣兒也要抱。”
蘇蘊笑著蹲下身子,把兒子也攬入了懷中。
鳶兒在母親的懷中蹭了又蹭,撒嬌道“鳶兒想娘親了。”
宣兒也跟著姐姐說“宣兒也想娘親,很想很想。”
蘇蘊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顧時行過來,把女兒抱了起來,蘇蘊則抱起了兒子。
她問兒子“你們在做什麼?”
宣兒興奮地揮著手指著桌上還沒做好的紙鳶,用奶聲高興地道“做紙鳶,和爹爹娘親一起去放紙鳶!”
蘇蘊望向顧時行,好笑道“這幾日你就是這麼哄他們的呀?”
顧時行輕笑道“不然他們日日都鬨著要去找你。”
這幾日,顧時行帶著他們去喂魚,種花,寫字畫畫,都是為了讓他們不鬨著找娘親。
顧時行走到了她身旁,空出了一手,朝著妻子伸了過去。
宣兒雖看著白白胖胖的,但卻不是很重,蘇蘊單手抱一會還是可以的。
讓宣兒摟住脖子後,她含笑地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中。
抱著一雙兒女,從書房中走了出去。
走在廊下,蘇蘊道“靜王妃給我寫了信,與我說他們在嶺南過得極好,還說我們下回回嶺南的時候,她來陵川尋我們。”
靜王是靜王,靜王妃是靜王妃,蘇蘊從不混為一談,所以回到了金都後,蘇蘊便常與靜王妃有書信往來。
靜王妃曾與蘇蘊說過,她給靜王安排了幾房外室。因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女有任何威脅存在,所以她的意思是他可在外頭養外室,但不可接到府中來,而且養外室可以,但也不允誕下子嗣。
可靜王卻是發了好一通的火,硬是要回房睡。
在房中她從不讓他上榻,他也就睡在軟塌上。
就是那幾房未曾見過的外室也被他暗中打發走了,靜王妃幾番思索,覺著他是犯賤了,他對她上心了。
她不想年紀輕輕就守活寡,她要為自己謀劃,也要為兒女謀劃,所以她不打算僵持太久。
她與靜王約法了兩章,他隻有初一十五才能回房與她同房。二則不能與彆的女子同房,若是他想養外室,那日後便隻做一對表麵夫妻,井水不犯河水。
蘇蘊從信上的直言片語上可以感覺得出來,靜王妃在這夫妻關係之間,已隱約站在上邊的位置。
靜王妃也不會再把心交付到靜王的身上,也不會再讓自己再受氣。
天家的婚事比不得平民百姓家的婚事,平民百姓易和離,可這天子定下的婚事,除非是天子有令,不然誰都不能輕易說出和離二字。
靜王妃在不能選擇自己婚事的情況之下,她選擇了一條對自己最為有利的路來走。
顧時行道“我們也許久未回陵川了,這一年重陽,我與你帶著孩子們一起回去,可好?”
因五年前的事情,蘇蘊隱隱有些抵抗回陵川,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也看開了許多。
蘇蘊點了點頭“那今年我們便回去吧,順道去瞧一瞧母親。也不知母親離開了金都後,在南方過得慣不慣。”
顧時行淡淡一哂“你母親不是一人,身旁也有人照顧,莫要太過擔心。”
聽到這話,蘇蘊喟歎了一聲“誰又能想到母親竟還會與那宋大人再續前緣?”
三年前,曾與母親有過婚約的宋大人到了金都。許是聽說小劉氏已經從蘇府出來了,便讓人打探了消息,知道小劉氏所在,也就去瞧了一眼。
不承想卻與小劉氏碰麵了。
小劉氏與他一句話都沒說,相望許久就回了院子中,當晚哭了一宿。
等蘇蘊去看望母親的時候,何媽媽才與蘇蘊說小劉氏在與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見過麵之後,便一直悶悶不樂,時常一個人坐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