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反派祖宗!
王宇的臉上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莫輕狂說的話簡直就是將他隱藏最深處的羞恥秘密剖析出來給眾人觀賞。
京都權貴子弟誰不知道自己這個狀元是怎麼來的?除了忽悠這些外來戶之外,王宇也從不敢在熟人麵前顯擺,那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此刻他內心竟有些後悔去找莫輕狂的麻煩,哪知道這小子如此不上道,居然一口道破自己的破綻。
若是都讓人知道了內情,我王宇這張臉還怎麼在京都混?就是爺爺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啊。
王宇黑著臉,陰沉沉地看著莫輕狂“莫輕狂,你是找事兒?”
莫輕狂有些不解,旋即神色真摯地說道“王兄,我是真心與你相交!你看我這不敬酒來了麼?賞個臉,交個朋友嘛!”
可惜他的真摯並沒有打動王宇,在王宇看來,莫輕狂這就是端著架子揪住他的小辮子不放。
交朋友?交朋友是你這麼交的嗎?
王宇咬著牙,小心打量著四周圍觀的眾人,低聲道“莫輕狂,你少說話,若是真心相交,你此刻退去,一會兒我來敬你!”
他還是怕了,若是莫輕狂張口將他的文章誦讀出來,保證明天京都最大的新聞便是他這個文狀元的來曆。
遠處台上自飲自酌的兩位高人卻是將眾人的議論和莫輕狂王宇之間的對話儘收耳裡。
“花格,你真就啥也不管?任由他們胡來?”鄭韜傳音入密,有些氣憤的詢問道。
他性格嚴謹,對於公然舞弊,捧低黜高的行為深惡痛絕。
花格悠閒地在飲一杯,隨手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酒漬,輕笑道“我知道,還王老頭人情了。”
“還人情你用這個還?這可是整個天玄文人的晉身之階啊!你也是從這條路上殺出來的!”鄭韜語氣中含著怒意。
“老傅知不知道?”
“知道!就你不知道,你個武院的院長,管到我文院來了?”花格不以為然。
“你——你這是公然舞弊,帶頭作案,國子監的名聲就會被你敗光的!老傅也是,知道輕重還隨著你!不行,我得去稟明陛下,裁撤這個狀元!”
見鄭韜起身欲走,花格身形忽然一閃,攔在鄭韜麵前,嬉笑著勸道“老兄弟,彆衝動,你聽我說。”
“哼,你好好給我說。”
“其實吧,就是前幾年,不是管王老頭借了一副畫,喝酒的時候,不小心灑上去了,畫就給糊了不是。這事兒你知道的。”花格麵色有些郝然,低聲道。
鄭韜瞪了他一眼“知道喝酒誤事還暴飲!”
花格笑著打了個哈哈“嘿嘿,你是不知道,王老頭那貨賊精,送我的時候說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拿去看看不打緊。等我弄壞了,他又說什麼那幅畫是傳家之寶,傳承了他十八輩兒祖宗,給我唬得啊,平白欠了他一個人情。”
“我這人你也知道,事兒是我做的不對,理虧啊。就認賠一個人情唄,當場就問他要我辦什麼事兒。”
“嘿,這老小子倒好,一直拖著,說想到了再通知我。我這左等右等等了好幾年了,就一直沒個回信兒。”
“我尋思著,再拖下去,這可就不好還了。於是我就……”
鄭韜聞言一臉無語於是你就夥同手下舞弊,給他孫子整個狀元當當,算是還了個人情?
花格點點頭“嗯,就是這樣。他老小子再拿那什麼人情拿捏我,我就把他孫子這些佳作給整出來,他要是就此作罷,他家三世同朝的佳話我也給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