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睛,驚愕地發現,這不是方才的大殿,自己正處在一片白霧籠罩的空間。
有人在呼喚自己的閨名?
寒酥,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叫過她的名字了,知道她閨名的人,都在時間長河中逝去。
她的父皇,母後,她的叔伯們。
自從她登基以來,也再沒有人敢於直呼她的名字。
“是誰?”女帝神色冰冷,眼眸中警惕不已。
“是我。”一個身著白衣,銀發披肩的英俊男子從白霧中走了出來。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處?”女帝眼神如電,冷冷地看著他。
“我是莫凡。”莫凡笑了笑,揮了揮手,憑空在二人之間出現一套桌子。
兩張石凳,一張石桌,桌上擺放著這一副白玉茶具,滾燙的茶水在壺中翻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莫凡?戰皇莫凡?”女帝秀眉微蹙,方才還想到了他,他怎會出現在這裡?
他不是已經死去數百年了嗎?這是哪兒?
“正是。”莫凡點了點頭,抬手道“請坐。”
陌生的環境令掌控欲極強的女帝非常不安。莫凡揮手間便能變幻出茶水桌椅,說明他對於這片空間有著一定的掌控力。
“這是哪兒?朕為什麼會在這裡?”女帝沒有聽從莫凡的指示坐下,反而更加警惕。
莫凡也不強求,自顧自地坐下來,為女帝倒上一杯茶水,緩緩推了過來“這是有緣人才能到來的地方。”
裝神弄鬼,是莫凡的強項。他的實力是不如女帝,但是在這夢境中,女帝也奈何不了他。
女帝是什麼人?自然不會相信莫凡的裝神弄鬼,依舊保持著一定的警惕“你若真是戰皇,應當死去多年,何故還是如此年輕的模樣?”
莫凡笑了笑“有的人活著,但她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卻一直活著。”
“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雖然還活著,卻已經死了!”莫凡抿了一口茶,淡然道。
“放肆!朕活得好好的,誰能殺朕?”聽得莫凡的話,女帝俏目含煞,冷哼道。
作為天玄的最高統治者,任何人對她都是恭維有加,從未聽過咒她死的言論。
反複是因為女帝的情緒波動,整片空間都有些震動起來,石桌上的茶具開始搖晃,離奇的是,倒滿的茶杯卻沒有一絲茶水灑落出來。
莫凡沒有驚慌,再給自己續上一杯茶“寒酥,你登基已經數百年。你說說,你為什麼要做這個皇帝?”
莫凡一問,卻是將女帝問得愣住了。
她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為什麼,她要做這個皇帝?
當初父皇遺旨,便是命她即位,於是她還在武尊之時,便懵懵懂懂地登基稱帝。
她從小沒有接受過權謀的培訓,自始至終,她父皇的皇位繼承人第一人選也不是她。
她還有一個哥哥,可惜隨父皇出征,一同戰死了。
為什麼當上了這個皇帝?父兄皆戰死,僅剩自己了。
“父兄都已戰死,朕隻能即位。”
“那你可知,你父兄因何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