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琬琰知曉她擔心自己,便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沈姐姐,你不是還有事情要找左妹妹商議嗎?快去吧。”
“好,那惠王妃,世子妃,小女告退。”
沈向晚輕輕福身,看向俞琬琰的目光,帶著淡淡的擔心,繼而一步三回頭的向著左清芸的方向而去。
待她走後,俞琬琰側身,目光落在了等的一臉不耐煩的惠王妃身上,笑了笑。
“惠王妃,請。”
“哼,跟上,本王妃可不會等你!”
惠王妃丟下一個麻煩的眼神,越過俞琬琰率先向前麵的小路走去,落後她一步的俞琬琰,看了看她選擇的這一條僻靜小道,眸光閃閃,嘴角勾起了一個清淺的微笑。
特意選了一條無人的路線,這是有多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說呢?看她這樣子,似是胸有成竹?
俞琬琰將對方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不動聲色的帶著紫菱跟了上去。
一路上,俞琬琰的耐心極好,對方不說話,她也沒有必要問,於是她便將注意力放在了道路兩旁盛開的彼岸花上。
前麵的惠王妃也是沒說話,一直等著俞琬琰問,從而掌握談話的主動權,但她卻看低了身後的對手。
於是,在花園一角僻靜的小路上,便出現了詭異的一幕,前麵的貴婦早已經等的焦急,麵上露出一股煩躁之色,但後麵的人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意,倒是愜意的緊。
單看此時兩人這一身的氣度,前麵的人已經輸的一塌糊塗,然而卻不自知。
最終,惠王妃打破了眼前尷尬的靜默,話語間的語氣委實也算不上好。
“你可知,本王妃找你來所為何事?”
俞琬琰笑了笑,目光落到了那一片彼岸花上,略帶欣賞之色。
“不知。”
不知?就兩個字,完了?
惠王妃瞬間被俞琬琰的反應驚得一臉懵逼。
聽到這兩個字,她回頭看了一眼淡然的俞琬琰,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氣悶,對方完全不按常理接話。
不知就不知吧,卻也不知道回一句請說,這讓她怎麼接?不知你就不會猜嗎,不會跟著問一句嗎?她當真是俞太師教導出來的孫女?竟然如此沒有眼色!
俞琬琰收回目光,好似才發現已經停下腳步的惠王妃,決定繼續裝傻充愣,臉上適時地露出一絲訝然。
“惠王妃,怎麼了?您也喜歡彼岸花?”
惠王妃“”
誰喜歡這破花了!
她今日可是帶著正事來的,千算萬算,她就從來沒想到過俞琬琰竟然如此不上道!
怪不得在大婚之前,一直以來從未在汴京城裡聽到過她的名字,原來是因為腦子不好使,而被俞太師給藏起來了嗎?看來這僅有的聰明才智,就放在畫畫上了。
東慕國天下第一才女這名頭還真不如在寧無雙的頭上呢。想到這裡,惠王妃的臉上露出一個極具輕蔑的諷刺笑容,收回了落在俞琬琰身上的視線。
而站在俞琬琰身後的紫菱,將自家主子的頑皮收入眼底,嘴角可疑的抽了抽,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小步。
好想抬頭望天啊,但是她不能。
這會讓惠王妃以為,就連太師府出來的丫鬟也是個傻的。
最前麵的惠王妃,這下更加將俞琬琰不放在眼裡了,一時之間忽然覺得,今日的事情會是特彆的順利。
“世子妃有所不知,前段時間慕世子帶領工部加固的城牆,鬨出的動靜太大,如今已經被人盯上了,聽聞有人要爭奪那城牆的設計圖紙,想必慕王府以後便不會那麼平靜了。”
對於俞琬琰如此“單純”的人,惠王妃覺得,就是得嚇一嚇才會說實話,從而達到替惠王辦事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