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燁有些躊躇,毫無疑問,這次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唯一的顧忌就是與這英靈不熟悉,擔心它使出什麼手腳,不過他相信祖唯,當即牙齒一咬,道“乾了。”
兩人重新回到聽南身前,祖唯道
“聽南閣下,我門中有一個法門,可以幫助你附體到我這位朋友身上,他是八品武者,可以承受你的武道意誌,你看怎麼樣?”
聽南並未答話,而是伸出一根模糊的手指點在潘燁眉心。
冰冷刺骨的寒流激的他渾身一個激靈。
它收回手指,點了點頭“可。”
“你們為我護法,此符法我也是第一次繪製,失敗率很高。”
卻見祖唯從懷中取出一張空白的藍色符紙和一杆毛筆、一方硯台。
毛筆筆尖成淡淡的橘黃色。
燃起一張黃色符紙,化為一道氤氳黃色光團懸浮於半空,照亮周圍數丈範圍。
“對了還有一個東西。”
祖唯朝潘燁說道,
“我需要你的鮮血,用來繪符。”
“好!”
潘燁稍一猶豫,便立刻答應下來,提起銀沉槍,用槍尖在手腕處輕輕一劃。
猶豫的原因無他,就是有些克服不了心理因素。
血液順著傷口處細密的血線滴答流向硯台。
為了防止傷口愈合,每隔幾秒鐘潘燁都要用銀沉槍將傷口重新劃開一遍。
“夠了。”
鮮血足足滴落了有三十個呼吸,直到硯台蓄滿殷紅鮮血,祖唯才讓他停止獻血。
祖唯盤膝坐在地麵上,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禱告著什麼。
念了有半柱香時間,他睜開雙眼,深吸一口氣,拿起毛筆,毛筆蘸滿血液,在符紙上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繪製著。
之前閒聊的時候祖唯說過,他這一門,造詣最深的有兩術,分彆為符籙之術與禦劍之術。
一張符籙大體符頭、符膽、符腳組成。
天下修道門派不知凡幾,每家每派都有其獨門符咒,按各拜其祖師,畫符方式自然有所不同,而其符頭的暗號也各有差異。
祖唯繪製的符頭,則為一個抽象的蓮花樣貌,代表著它師門專屬印記。
符頭很快繪完,最難的則為符膽部分。
符膽是一張符籙的精華,是符的靈魂,一張符籙能否成功生效,發揮出強大的威力,取決於是否有符膽鎮守其中。
繪製符膽時一般都稱為請符膽,請符膽的意思就是請門中祖師爺,或者諸天神職對應的神靈顯靈於這一張符籙中,為其注入靈魂,把守符膽。
在繪畫符膽符文時,就見祖唯右手執筆,左手掐訣,手中印訣不斷變化,口中念念有詞,說著旁人聽不懂的門中密令。
每畫一道,便重複以上動作,一大段不知名的咒語念得又快又集,還要對符附身鞠躬膜拜。
周圍人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皆靜靜地站在一旁,專心致誌地看著他繪符。
絲絲縷縷白色整齊從他的頭頂冒出,細密的汗珠凝結在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