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滾出去,這個廂房被我們包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高高在上的桀驁不馴和鄙夷。
話音剛落,身後一個類似飯店經理的人,神色匆匆跟了進來,站在西裝男子身後,衝賴正等人使眼色。
那個樣子,似乎對突然闖入廂房的人很是忌憚。
賴正在眾親戚麵前,被人如此囂張地下麵子,麵色一沉。
他假裝沒有看到經理使過來的眼色,沉沉道“這廂房已經被我們定了,我們還沒吃完,沒有讓給你們的道理。”
“錢二爺想要坐這裡,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要給麵子。”
那西裝男子極其不屑斜視著賴正,“怎麼?你不給?”
錢二爺?
整個金陵城能被稱為錢二爺的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金陵城北錢家,錢老爺子的二兒子錢正立!
不管是賴正,還是陳秀青等人都沒有資格接觸到人物。
當下聽到是錢二爺,心裡的那份怒氣就像被戳破的皮球。
啪嘰一聲,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場感覺被冒犯的親戚朋友們也都慫了。
誰都聽說過錢二爺的名頭,都清楚那是他們在場任何人都惹不起的人物。
賴正打了個激靈,在領頭人不屑的目光下,忙改口道“我們都吃得差不多了,立馬就收拾離開。”
賴正參與的工程項目確實是跟政府合作,但這次工程項目龐大,錢家才是最大的合作商。
像賴正這種小建築商,也不過是跟在錢家後麵喝點湯汁。
要是得罪了錢家人,這次的合作項目,他可能就要涼涼了。
但他是個極度愛麵子的人,剛吃飯的時候,吹了大牛皮,不想此時被戳破。
但在這些人麵前卻不敢放肆,於是含糊道“錢家……也是這次的項目合作商之一,既然大家都是合作人,錢二爺的麵子,我們還是要給的。”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賴正既是混淆視聽,也是給自己台階下。
陳秀青跟阮晟從座位上站起來,阮晟頷首讚同道“確實,錢二爺既然點名要這廂房,肯定是有大事要談,我們這頓飯本就吃得差不多。”
其餘親朋好友見主人家都表態了,也紛紛起身,準備倆開。
賴正的識趣在領頭人的意料中,對賴正依然是那副輕蔑傲慢的態度。
賴正雖然覺得憋屈,但礙於這是錢正立的人,不敢得罪他們。
就在眾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一道突兀的女生插了進來。
“姑父,飯後甜品還沒上呢?乾嘛要走?”
那領頭人一愣,轉頭朝著聲源處望去,對上阮暮雲那張絕美的小臉,眸中閃過驚豔,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阮暮雲一手搭在椅背上,撩起眼皮,對領頭人漫不經心道“我們還沒吃完,你們若指定要這個廂房……可以。”
“等我們吃完離開了,你們再來,現在,給我出去!”
阮暮雲指了指地上的雞腿,“讓錢正立過來道個歉,他毀了我的雞腿。”
那幾個來勢洶洶的男人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以至於出現了幻聽,看傻子一樣看著阮暮雲。
阮晟賴正等人紛紛變了臉色,看著西裝男子越來越黑沉的臉色,頓時駭然起來。
“阮暮雲,你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陳秀青衝阮暮雲低聲喝道,沉甸甸的聲音帶厭惡。
“這是賴家的宴席,還輪不到你插嘴。”
“你要找死給我死遠點,連累了我們,看我不扒了你皮。”
陳秀青惡狠狠瞪著阮暮雲,眸中帶著凶狠的警告。
賴正看都不看阮暮雲一眼,在他心裡已經將阮暮雲歸類為蠢貨。
這種廢物,多看一眼都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他趕緊對領頭人道歉,“這是我那剛從鄉下回來的侄女,沒有見過世麵,估計是從沒見過您這樣的大人物,激動地開始說渾話了,您們彆往心裡去。”
阮政宗厭惡死了死蠢的阮暮雲,冷喝道“趕緊道歉,不然,以後你就不用回阮家了!”
賴辰辰在一旁厭惡道“沒有阮家,你阮暮雲算個怕屁,自己蠢就算了,彆連累我們,趕緊給我道歉!”
阮暮雲看都不看嫉惡如仇般的阮政宗跟賴辰辰,纖長白皙的手指在桌麵上敲著,慵懶斜靠在椅背上,隻對西裝男子淡漠道“三分鐘,讓錢正立過來自罰三杯,就說是我阮暮雲說的。”
賴正陳秀青等人聽到阮暮雲如此囂張狂妄的話,嚇得臉色發白,紛紛怒瞪著她。
“小丫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整個金陵城敢讓我們錢二爺罰酒的你是第一個,也將會是最後一個。”
西裝男子臉色陰沉,看著阮暮雲的眸中帶著看死人般的淡漠。
他揚起手,正準備讓保鏢上前教訓阮暮雲,卻見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看到阮暮雲那張臉,頓時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