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雲一愣,“師傅,你這是什麼意思?”
司機嘭的一聲,連忙甩上車門,踩著油門立馬轟了出去,車速奇快,似乎阮暮雲是什麼洪水猛獸。
阮暮雲眉頭皺了起來,直覺不對勁。
她顧不得多想,在路邊又接連攔了幾輛車。
但這些司機聽到是去雲頂山莊,立馬就關上窗,轟著油門走了,反應跟第一個司機一樣。
阮暮雲不是傻子,雲頂山莊肯定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依照司機們的態度來看,絕對不是好事。
她再次攔下一輛出租車,價錢給到了五萬,司機先是欣喜,但聽到是雲頂山莊,臉上的欣喜立馬被駭然取代。
這個司機比較老好人,離開前,對阮暮雲勸道“小姑娘,雲頂山莊在昨晚十二點的時候,就已經被道上的封了道路,那些都是刀口舔血的人,聽說還有殺人如麻的殺神在那裡,我勸你趕緊回家好好呆著,有事沒事都彆往那裡鑽,那種地方,有命去,無命回。”
司機說完,不等阮暮雲回應,立馬踩著油門走了。
阮暮雲心中恍然,難怪那些司機聽到要去雲頂山莊就跟去閻王殿報道一樣害怕。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一輛大眾駛了過來,停在阮暮雲身邊,車窗降了下來,露出一張年輕,卻有點小帥氣的臉。
阮暮雲看到這張臉的時候,頓時一陣恍惚。
前世,她十八歲被阮家人帶出桃花村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同時也斷了跟老家的聯係。
眼前這人叫阮家軍,比阮暮雲大五歲,是阮暮雲在養父大哥的兒子,高中沒讀完就輟學出來打工了。
阮暮雲初中之後就很少見過他,但他似乎很喜歡阮暮雲,每次年節回桃花村都會給阮暮雲帶好吃。
阮暮雲養父母車禍後,阮家軍雖然人在外,但經常會往阮暮雲卡上打錢,生怕她過得太苦。
阮家人帶她回金陵城的時候,阮家軍給她塞了五千塊錢,跟她說以後要是在金陵城受了委屈就回來,他供她讀書,絕不讓她受委屈。
然而阮暮雲來到金陵城之後,一直艱難生存,生活並不如如意,為了證明自己,更是沒日沒夜的學習,汲取新知識。
後來當上了阮氏總裁,更是日理萬機,根本沒有時間回到桃花村。
所以桃花村的一切都隻存留在阮暮雲前世的記憶裡,猛然看到桃花村的人,少年時期的記憶走馬觀花般在腦海中回放。
她看著眼前那張憨厚燦爛的笑臉,有種身在夢中的不真實感。
“暮雲,我是阮家軍,你大堂哥啊,這才多久不認識我了。”
阮家軍以為阮暮雲被金陵城的繁華世界給迷暈了眼,看不起他這等鄉下泥腿子。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臉上的笑容在她的沉默中,漸漸落了下來,緩緩將鑽出車窗的頭收了回來。
阮暮雲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然後在他詫異的目光下,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大堂哥,我忘了誰都不會忘了你,小時候你帶我上山掏蜜蜂窩,一腳踩到了蜂巢,大腿內側被蜜蜜蜂盯了十幾個包,嚇得吱哇亂叫跑回家,兩隻腿腫得更大象腿一樣,在家裡悶了半個月才出門。”
阮家軍聞言,心底的失落一掃而空,想起自己以前乾的糗事,情不自禁跟著笑了起來,“你要去哪?我送你過去。”
“雲頂山莊。”
阮家軍身子一震,隨後神色自然的踩著油門,“好勒。”
阮家軍將車子開入大道,開始加大油門,大眾如同獨闖地獄的利箭般在衝入了雲頂山莊。
昔日熱鬨的雲頂山莊此時死寂一片,隨之車子駛入,驚起一片烏黑的烏鴉。
阮家軍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抖,緊緊抿著唇,堅定開著車子,沿著盤山公路而上,駛到西峰山腰的時候,阮暮雲突然開口道“停!”
阮家軍下意識踩住油門,阮暮雲拉開車門,迅速從車內跳了下來,一個箭步衝到了公路旁懸崖邊上。
她站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凝聚目光往腳下深淵不見底的崖下探望。
她剛才聽到了一聲微弱的槍聲,從崖下傳了上來。
直覺告訴阮暮雲崖下可能就是祁景浩遇襲的地方。
她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往崖下一拋,石頭落地的聲音根本傳不上來,可見崖低距離這裡起碼有上百米。
早上起霧,半山腰間還有一層白蒙蒙的霧氣未散儘,崖避上有樹葉遮擋,根本看不到崖底下到底是什麼情況。
阮暮雲往前踏了一步,正準備看清楚一點,阮家軍突然跑過來道“暮雲,你站在那邊危險,快回來。”
阮家軍突然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絆了一下,整個人朝崖底飛撲出去。
阮暮雲麵色一驚,速度奇快伸手抓住了他的後領,兩人往掉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