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浩徹底被氣著了,抿著唇,滿臉冷意看著張國潮。
張國潮卻自顧自給病人看病,將祁景浩阮暮雲兩人無視到底。
阮暮雲拉住憤怒的祁景浩,對張國潮微微一笑,“張老先生應該看出來了,是我要盤下你這間醫館。“
張國潮怒瞪她一眼,“彆那麼多廢話,快滾,我要給人看病,沒工夫搭理你們。”
阮暮雲並不惱恨他惡劣的態度,反而微微一笑道“張老先生應該是看我年輕,怕我醫術不到家,治病不成反而害了人,所以才不肯把醫館賣給我吧。”
祁景浩聞言一愣,看向張國潮,麵上閃過若有所思。
張國潮麵色一頓,斜著眼,冷淡道“既然你看出來了,那就自己走,彆讓我轟你。”
阮暮雲微微一笑,“張老先生不是說,隻要治好你的孫子,就把醫館免費送我嗎?這麼好的機會我這麼能錯過。”
“你這小丫頭確實有點小聰明,可惜隻會耍嘴皮子,吹牛打屁。”
張國潮將手指放在患者的脈搏上,沉吟半晌,把手收回來。
阮暮雲視線落在黑衣大爺身上,突然開口道“病人脈象心動過緩,稟賦不足,素體虛弱,氣血陰陽虧虛,以至心失所養,發為心悸,加之四肢麻木,伴有中風的風險。”
張國潮拿著鋼筆的手霎時間頓住了,猛地抬頭,難以置信看著阮暮雲。
這小丫頭連病人的脈象都沒有摸過,竟然能將病人的症狀說得如此準確?
他緩緩放下毛筆,看向阮暮雲,“不光嘴皮子溜,還有點東西,怪不得敢開醫館,可惜這是很常見,也很淺顯的病症,隻要看過兩本醫術的人都診斷得出來。”
張國潮語氣雖緩,但麵色依然冷淡。
阮暮雲並不惱,開口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想給這位大爺開的是複方三七通絡湯。”
“三七粉、全蟲、黃芪、枸杞、杜仲、桃仁、水蛭、川芎、丹參、冰片,除三七粉,其餘九味藥加水煮三次,再加入三七粉熬煮成濃湯口服,每日三次,服用一周。”
阮暮雲看著目光略顯呆滯的張國潮,微微一笑,“張老先生,我猜的可對?”
張國潮看著阮暮雲,臉上的表情帶著僵硬。
阮暮雲所說,不論是用藥還是量,跟他要開的方子分毫無差。
祁景浩看著呆滯的張國潮,眸中閃過一絲亮光。
大堂內的患者們都將張國潮的神色看在眼裡。
便知道阮暮雲推測的沒錯,心中對阮暮雲的身份好奇起來,紛紛拿眼打量她。
這小丫頭成年了嗎?
醫術就這麼高明?
張國潮緩過神來,看著阮暮雲,認真道“看來我看走了眼。”
隨後,他拿筆寫下藥方,遞給黑衣老者,然後又給後麵一位白發老太太把脈。
老太太捂著嘴,時不時咳嗽兩聲,咳嗽時長比較長,一手捂著胸口,麵紅升火,一手捂著頭,麵色憔悴,神色懨噠噠。
三分鐘後,張國潮收回手,望向阮暮雲,“你看看李老太這是什麼病?”
張國潮說完,在阮暮雲視線之外的地方,一口氣寫下藥方。
阮暮雲上前兩步,蔥白纖手搭在李老太脈搏上,十秒不到就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