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雲不置可否一笑,“我怎麼不知道我招惹了麻煩啊?”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漫不經心,似乎完全沒有將楊穆蘭放在眼裡。
這種輕蔑的態度,讓楊穆蘭微微眯眼,眸中射出一道陰狠的寒芒,如同毒蛇般纏著阮暮雲。
阮暮雲似乎完全沒受到她的影響,嗤笑一聲道“我是不是惹了麻煩,我自己知道,倒是你的兒子,乾了一堆畜生乾的事情。”
“當眾傷人,違法讓人試藥,殘害無辜百姓性命,參與故意謀殺,不論是哪一條,都影響十分惡劣,嚴重觸犯了法律。”
楊穆蘭語氣陡然沉了下來,裹挾磅礴的怒氣朝阮暮雲猛襲而去。
“我兒子是不是觸犯了法律,我不知道,但你當眾傷人,已經觸犯了刑事責任,危害社會公眾,輕則讓你牢底坐穿,重者直接槍斃!”
她垂放在兩側的手猛地緊握成拳,如果不是這裡動靜鬨得太大,真想一槍直接斃了這不是天高地厚的臭丫頭!
她微微眯眼,眸中射出一道陰狠的毒辣。
她縱橫金陵城多年,已經好多年沒有如此憤怒了。
阮暮雲撩起眼皮,極輕掃了她一眼,冷嗤一聲,“你彆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審判我,你先問問你寶貝兒子,到底乾了什麼畜生不如的事情。”
楊穆蘭臉色一沉,大手朝後一揮,“陳所,這個人嚴重危害社會,是個危險恐怖份子,就麻煩你把人帶回去好好審問了,隨便教一教她如何尊重陳家、尊重法律,法律無情,不會因為她是法盲,就對她有所寬容,犯了罪,就要接受法律的製裁!”
她話音剛落,身後走出四名身穿製服的高大男子,手中拿著冰冷的手銬,冷冷看著阮暮雲。
“楊經理說的沒錯,法律無情,既然觸犯了法律,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一個大方臉高個男人看著阮暮雲冷冷道。
阮暮雲冷笑一聲,唇邊的笑意帶著一絲濃烈的寒氣,“你們警察辦案就是如此隨便?查都不查,隻會一味向權勢低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權貴養的走狗。”
“放肆!你公然侮辱公職人員,單憑這一條,就能把你拘起來!”
“你破壞公眾秩序,當眾傷人,已經嚴重危害了公共安全,我有權立馬就將你逮捕,你若是反抗,我一槍就能槍斃你。”
方臉漢子冷沉的聲音陡然拔高,雙眼如怒目金剛,拿著冰冷的手銬上前,另一手的鐵棍直直朝阮暮雲頭上狠狠拍了過去。
這是他對嫌疑犯的職業習慣,武力震懾來彰顯自己的權威。
“嗡嗡——”
就在這時,方臉漢子的手機陡然震動了起來。
他揚起的手頓在半空中,眉頭皺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是警方辦公室打來的電話。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喂——”
方臉漢子的聲音,由冷沉的威嚴漸漸變得虛弱起來,臉色漸漸慘白,額頭冒出冷汗,同時伸手阻止了幾個準備上前逮人的手下。
片刻後,方臉漢子收起手機,擦著滿頭的冷汗,對楊穆蘭鞠躬道“楊經理,不好意思,今天這事……我們恐怕管不了了。”
說完,她小心翼翼掃了眼阮暮雲稚嫩冷沉的臉,想到剛才的電話,頓時心有餘悸起來,怎麼都沒有想到阮暮雲竟然是金錦濤的座上賓。
“管不了?”
楊穆蘭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當眾傷人,將人打至重傷,這是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了,你身為公職人員怎麼能甩手不管?”
方臉漢子臉色白了白,不願意跟楊穆蘭扯皮,對她再次鞠了一躬,滿臉歉意搖頭,隨後帶著三個手下準備離開。
阮暮雲卻在這時,淡淡出聲道“誰讓你走了?”
方臉漢子眼皮一跳,轉頭看向阮暮雲,抿了抿唇,皺眉道“小丫頭,你要乾什麼?”
他看著阮暮雲冷沉無波的眼神,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
“你濫用職權,助紂為虐,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把我拷起來,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就想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就這樣輕飄飄的走嗎?”
她話音剛落,身形已經到了陳所跟前,在眾人震驚地目光下,淩厲的巴掌狠狠甩了出去。
“啪——”
陳所雙眼緊縮,身子如同破布一樣狠狠跌了出去,狠狠砸出了四五米,連撞了好幾張桌子,臉頰瞬間紅腫不已。
全場再次一片死寂無聲。
有人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尼瑪……這也太簡單粗暴無情了。
陳所捂著臉頰從地上爬起來,滿臉憤怒瞪著阮暮雲,卻隱忍著怒火開口道“你……”
然而,他話音還未落下,阮暮雲一個巴掌朝著他的腦袋甩了過來。
“你既然擺不正自己的態度,認不清身上這身皮子的神聖嚴謹,那就讓我幫你醒醒腦。”
“啊——”
陳所再次跌倒在地,半邊腦袋都腫了起來。
他如同死狗般癱在地上,拳頭緊攥,恨不得掏出搶一槍爆了阮暮雲,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低聲一句,“對不起。”
他隻是個小小分區警察局的小所長,跟金錦濤差了十萬八千裡,哪裡敢對被金錦濤擔保的阮暮雲動手。
阮暮雲將他的不甘看在眼裡,最終隻冷冷吐出一句,“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