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雲抿了抿唇。
他這個樣子,像極了居酒屋那些諸事不順,躲在酒館裡喝悶酒的中年頹喪男人。
隻是眼前這位年紀輕輕什麼都有了,比誰都意氣風發。
她想了想,終究沒忍住,緩緩開口問道“是不是因為我?”
司慕白歪著頭,眸子深處有一道暗光閃過,嗓音裡卻帶著一絲疑惑,“因為你什麼?”
阮暮雲抿了抿唇,壓低聲音道“因為我惹你不高興啊。“
說話間,她又靠近了他幾分。
這人情緒一貫不外露,很少有什麼事能牽動他的情緒,加上今天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
她思來想去,最終把問題歸咎到自己身上。
“沒有。“
他這次沒有搖頭,聲音帶著一絲嘶啞的沉悶,像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
阮暮雲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頓時有些沒轍了,心裡悶悶歎了口氣,見他也沒什麼事,便開口道“既然沒事,那我先回去睡覺了,你喝完醒酒茶早點睡。“
就站在她準備抬腳離開的時候,司慕白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淩厲,“阮暮雲。“
阮暮雲立馬頓住腳步,抬頭看向他,“嗯?“
“你靠近一點。“
阮暮雲猶豫了一下,便依言走到他身邊,探著不安的小手,戳了戳他壯實的手臂,聲音悶悶道“乾嘛?”
司慕白那雙深邃的眸子定定看著她,聲音低啞道“你離那麼遠乾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
阮暮雲頓時無語了,她都已經站在他跟前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個距離還會遠?
不過,想到他現在心情不好,似乎還存在著鬨脾氣的跡象,不由歎了口氣,再次上前一步,雙腿貼著他垂放在床邊的兩腿大腿上。
司慕白猛地起身,以選雷不及掩耳之勢反轉著身子。
阮暮雲隻覺得天旋地轉間,倆人瞬間就調換了位置。
她呆呆看著上方,兩手撐在她腰跡,將她牢牢控製在懷裡的司慕白。
看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聲音帶著一絲虛弱問道“你……你這是做什麼?”
說話間她屁股下意識往後挪動了一下。
然而,她退,他則進。
他的方寸之間,隻有懷中的女孩,眸子的顏色一點點變暗。
他睫毛低低搭著,頭一點點靠近,夾雜著酒氣的酒水緩緩噴薄而出,帶著一絲灼熱。
阮暮雲隻覺得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包圍,心裡頓時多了隻爪子,撓得她七上八下。
“慕白……”
眼前的男人就像打盹的老虎,她生怕撩動他的虎須,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幾分。
司慕白突然把頭往她湊了湊,“我頭上落了雪花,你幫我拿掉。”
似乎因為喝了酒,他的聲音嘶啞乾燥,特彆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絲灼熱的酒氣噴薄而來。
阮暮雲感受著熏染的酒氣,帶著他的清冽氣息,不但不難聞,反而弄得她心跳如麻。
剛才風大,裹挾著一大片雪花散落在他發梢之上。
阮暮雲垂眸,纖細的雙手觸摸上他的發燒,粉嫩的指腹輕輕在他發間穿梭,撩動的瞬間,似乎還能問道他發間散發出來的清香。
這時,司慕白突然歪了頭,將側臉對著她,這樣一來,兩人之間就靠得更近了,特彆是這人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手,越靠越近……
阮暮雲隻覺得心尖一顫,心底緊張起來,指腹捏著一片雪花,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紙上。
床頭櫃離她有一段小距離,她需要探著身子,才能夠得到床頭櫃,難免靠得更近……
“還沒好嗎?“
司慕白開始催她。
“還……還有幾片,很快就好了。“
阮暮雲趕緊探著身子,將手間存著的兩片還未融化的雪花放在床頭櫃紙上。
她剛放下雪花,往回縮身子,司慕白卻猛地抬眸,單手精準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在她來不及驚呼之際,猛然堵住了她的唇。
他動作來得凶猛,阮暮雲沒有防備,差點跌倒,猛地揪住他的頭發,這才穩住身子。
卻被男人凶猛霸道的動作,弄得頭皮發麻,身子都酥軟了幾分,眼看著身子就像往下滑動。
他寬大的手掌突然摟住她的腰,緊隨而上,豪無間隙。
司慕白突然想到在餐廳發上的一幕,毫不客氣一口咬了下……
阮暮雲嘶了一聲,瞬間清醒了幾分,雙手撐在他胸膛,將他推開幾分。
司慕白這才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彼此呼吸纏繞。
阮暮雲下意識抬手摸了下唇,被咬過的地方帶著一絲撩人的疼……
她呆呆看著她,突然羞惱起來,“司慕白,我沒得罪你吧?你乾嘛咬人?”
“你把我頭發揪疼了。“
司慕白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的壓抑。
阮暮雲整個人都懵了,怎麼都沒想到是這個理由。
她動作明明很輕,怎麼就揪疼了?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怎麼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