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咳一聲,阮晟跟阮暮雲不由看向他。
他極輕撇了眼阮暮雲,然後將目光落在阮晟,陰陽怪氣道“爸,我們走吧,這孽障大逆不道,肯定會將這玉石據為己有。”
"什麼叫據為己有?她花的是阮家的錢,這玉石就是我們阮家的。“阮暮雲理直氣壯道。
他雖然不喜歡阮暮雲,但平時在外走動,三觀還是挺正常的。
一旦涉及到利益,人的貪婪無限被放大,什麼無恥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再說了,這玉石是我摔壞的,如果沒有我,暮雲也不會發現它暗藏玄機,所以它注定是我阮晟的。”
“它怎麼多年沒被人發現,是因為它一直在等我來尋它,所以它隻能是我的,我就是它天生的主人,快給我!”
阮晟滿臉理直氣壯,如果阮暮雲沒有經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差點就相信了他的話。
阮宗政並沒有覺得阮晟的話有哪裡不對,惡狠狠瞪了阮暮雲一眼,冷聲威脅道“聽到沒有,你爺爺是玉石的主人,快把玉石還給你爺爺。”
阮暮雲垂眸盯著玉石,蔥白的手指細細摩挲著玉石,來回在符文上麵撫過。
太極玉牌如此蠢蠢欲動似乎是因為這符文,這符文才是這塊玉石最值錢之處。
下一秒,她雙眼微微眯了起來,光滑圓潤的玉石上麵有幾個身影倒映在上麵。
阮暮雲眸中閃過一抹幽暗的暗芒,再次定睛一看,隻見這幾道身影鬼鬼祟祟,一直在這邊徘徊不去。
這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肯定是衝著玉石而來。
憑借阮暮雲的身手,自然不懼怕這些人。
但……
她掃了阮晟阮宗政一眼,這玉石若是落在他們身上,依照那些人的狠辣手段,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她雖然對阮宗政厭惡至極,他是死是活,她還真不在乎。
但阮晟……
不管是今生還是前世,都是因為他的哪一點仁慈,她才能來到金陵城。
他雖然不管自己,對自己不聞不問,但同樣也不怎麼管阮家的事情。
阮雪純趙晟睿算計她的事情,估計他也不知道。
畢竟他雖然無恥冷漠,但還保留著文人最後的一點羞恥,性子比較執拗,阮家那些見不光的事情,一般都會瞞著他。
所以阮暮雲雖然不喜他,卻也沒冷血到親手把他送到閻王那去。
阮晟被阮暮雲盯得後背一陣發毛,惱怒道“你愣著乾什麼,把我的玉石還給我。”
阮晟死死盯著阮暮雲捏在手裡的玉石,垂放在兩側的手蠢蠢欲動。
如果不是怕沒輕沒重把玉石給弄壞了,他肯定直接搶過來了。
阮宗政也十分眼饞那塊玉石。
他雖然不想承認,但阮暮雲跟阮家的關係確實不好,對他這個父親更是沒有半點敬畏。
如果硬搶的話,依這死丫頭強硬的性子,肯定不會給的。
但他同時也發現這死丫頭雖然很討厭阮家的人,但對阮晟似乎還有一點惻隱之心。
他心裡想著,或許是因為父親當初執意讓把這死丫頭從鄉下帶回來,不讓阮家的血脈流落在外這一事,讓她對父親還念著最後一點親情?
他眼珠子一轉,瞬間改便了強硬了態度,反而拉著阮晟說道“爸,這玉石其實跟你沒有什麼關係,你既不承認玉石是你摔碎的,也沒有掏錢賠償買下那堆碎片,更沒有發現碎片底座有玄機。”
“所以你說這玉石你的,也太牽強了。”
阮宗以退為進,可惜父子兩心不靈犀。
“你胡說八道什麼?”
阮暮雲怒瞪著阮宗政。
他怎麼不知道碩士畢業的兒子竟然是個蠢貨!
“事情是因我而起,如果沒有我,她也不會發現這塊玉石,四舍五入,這塊玉石就是我的。”
“不就是五百萬嗎?我也不占小輩便宜,回去後就直接把錢給她,多給她三百萬,湊成八百萬,數字吉利又好聽。”
“她一進一出就賺了三百萬,這天底下再找不到比我還疼孫女的爺爺了。”
“再說了,我是她爺爺,我七十大壽,她沒送我什麼,這塊玉石就當成她送我的七十大壽壽禮。”
阮宗政的蠢話讓阮晟十分不高興,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不是他把阮暮雲從鄉下帶來,她也沒有這番奇遇。
這樣想著,阮晟愈加理直氣壯,心安理得了。
阮宗政突然覺得阮晟這個理由很站得住腳,阮晟七十大壽那天,阮暮雲連珍貴的肉靈芝都送得出手,區區一塊玉石,應該不會為難吧?
然而,阮暮雲接下來的話,讓他們父子齊齊沉了臉。
隻見阮暮雲勾唇一笑,“爺爺,你若是喜歡玉髓,我改天給你掏幾塊,至於這塊玉石,我另有用處。”
這塊玉石是個寶貝,給了阮晟沒有用處,反而在她這裡才能發揮它的用處。
玉石上的符文經年不化,這麼多年過去了,依然保持完整,可見其強大珍貴之處。
隻是它畢竟千年不見天日,在花瓶裡藏了多年,且隨蒙恬征戰多年,難免沾上陰煞之氣。
她隻需要將其放在太極玉牌上溫養一陣子,就能祛除其上的陰煞之氣,將會一件辟邪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