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給我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說,“非常不祥的預感。她總是能找到線索,開始發現了地震振動器的秘密,然後又弄到了我在夏羅期間的合成照片,現在又把袁小花揪出來了。說不定州長麥克瑞長遲遲不表態就是這個原因。她給了他希望,讓他覺得我們會被抓住。”“報紙上有沒有登州長發表的聲明?”
“沒有。報道上說,有很多人認為麥克瑞應該跟大地之家談判,但是他拒絕評論。”
“這可不妙。”他說,“我必須找機會跟他談談。”
朱玉婷醒來的時候,已經想不起自己為什麼情緒如此糟糕。緊接著,昨晚那副可怕的景象又突然浮現在腦海裡。
昨晚,她因為尷尬而呆住了。她含糊不清地對尚誌根擠出了一句道歉的話,然後衝出了那棟樓,臉上火辣辣的。但是到了今天早上,她的尷尬已經被另一種情緒代替了。現在,她隻覺得悲傷。
她本來以為,尚誌根會成為她身後的一部分。她滿心期待著她能夠更深入地了解他,一步一步地愛他更深。她以為他在乎她。但是這段感情很快就破碎了。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母親留給她的那套水上木偶,這些東西擺在五鬥櫃上方的書架,她從來沒有看過木偶秀,也從沒有去過華夏,但母親告訴她,操縱木偶的人會站在齊腰深的水
裡,隱藏在幕布後麵,將水麵作為戲台
幾百年來,這些彩繪的木製玩具一直用來講述有趣而充滿內涵的故事每次看到它們朱玉婷總會想起母親安詳的模樣。遇到現在這種情況,她會說什麼?朱玉婷仿佛能夠聽到她的聲音,低沉而平靜:“錯誤就是錯誤。再犯一次錯誤很正常。隻有同樣的錯誤出現兩次,
才是不明智的。”
昨晚隻是一個錯誤。尚誌根是一個錯誤。她必須把這一切都拋到腦後。她有兩天的時間來製止一場地震。這真的很重要。在電視新聞上,人們正在爭論大地之家究竟有沒有能力製造地震。
相信他們的人已經組成了施壓團體,敦促州長麥克瑞妥協。但是,在穿衣服的時候,朱玉婷忍不住就會想到尚誌根。她真希望可以和母親商量一下。她可以聽到老爹在翻身,但是這種事情跟老爹談還是不方便。她沒有做早餐,而是打電話給了閨蜜。
“我需要找個人說說話。”她對閨蜜說。
她們在要塞大樓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了麵。於麗麗是個身材嬌小的金發姑娘,為人風趣,而且誠實。她總是能毫無保留地告訴朱玉婷她的想法。為了讓自己心情好一點,朱玉婷點了兩份巧克力牛角麵包,然後她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她講到她手裡拿著槍衝了進去,發現他們在做運動時,於麗麗笑得跌坐下去。“不好意思。”她說,喉嚨裡卡了片麵包。
“我估計這是有點搞笑。”朱玉婷麵帶微笑地說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昨晚感覺不是那樣的。”
於麗麗嗆得咳起嗽來,她吞了口唾沫。“我也不是故意要這麼沒心沒肺的。”緩過來之後,她說,“我知道那個時候並不怎麼好,他做的事情真的很賤,一邊跟你約會,一邊跟老婆睡覺。”
“對我來說,這說明他還沒有忘掉她。”朱玉婷說,“也就是說,他還沒有做好準備,來發展一段新的感情,”
於麗麗麵露懷疑的神色:“我覺得不一定是這樣。”
“你覺得這就好比臨彆一起運動,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最後纏綿一次?”
“或許更單純一些。你懂的,對於送上門來的機會,男人幾乎從來不會拒絕。從你描述的情況看,感覺自從他老婆離開他之後,他就過上了像和尚一樣的生活。他可能已經備受荷爾蒙的煎熬。而且你說過,他老婆很性感,對不對?”
“非常,非常性感。”
“所以說,要是她穿著緊身衣,開始勾引他,他可能情不自禁地就會起來。一旦出現那種情況,男人的腦子都短路了,隻有器官裡的自動駕駛裝置在運作。”
“你是這麼想的?”
“聽著,我從來沒有見過尚誌根,但是我好歹也認識幾個男的,有好男人,也有壞男人。我對他的印象就是這樣。”
講真,是你的話會怎麼做?”
“找個空跟他談談。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看看他怎麼說。然後看我願不願意相信他,要是他跟我一通胡扯,我就會忘了要是他似乎說的是老實話,我就會試著理解這個狀況。”
“不管怎麼說,我都要給他打電話的。”朱玉婷說,“他還沒給我發那張表。”
“那就打電話吧,找他要那張表,然後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對昨天的事情覺得尷尬,但是他也有要道歉的地方~”
“估計是這樣吧。”
現在還沒有到八點,但是她們兩個都急著去上班了。朱玉婷付了賬,兩個人一起走出去,準備開車。
“唉。”朱玉婷說,“我現在覺得好些了,謝謝。”
於麗麗聳了聳肩:“要不然閨蜜是用來乾嗎的?到時候告訴我他是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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