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平也是小聲,發出不解的聲音,“神鬼辯台?”
美彌子,“神鬼辯台,是一種鬼神世界的法則,一切強大的力量在這裡都不再會起什麼作用,兩個辯台上的對手隻能用語言和自己所信仰的信念去戰勝對手,如果信念崩塌,那麼這裡的死亡就代表真實的死亡。而且任何外力、任何外人都不可能打斷、加入、終結這場辯論。”
杜公平,“和辯論比賽一樣的東西?”
美彌子,“是的!非常利害的一種規則,也是非常雞肋的一種規則。它強大時可以將最最強大的神靈拉下神台,它最可笑的時間,一個普通的凡人也可能將神靈擊破。最最可笑的是,就是建立這個審鬼辯台的神靈在這個辯台的時間,也是和對麵的人的實力拉成等值的。而且這裡不能使用任何能力、武器等等,隻能進行相互的辯論。”
杜公平,“竟然有這樣的東西?”
美彌子,“是的,神鬼世界什麼可能都可能存在。這是鬼神界的一個傳說,真正經曆神鬼辯台的人非常非常稀少,我一直也以為這隻是一個傳說,具體其實什麼都不知道。沒想到,擁有至少五層鬼獄的強大鬼王竟然放棄自己的主場優勢,選擇這種雙方絕對平等的決鬥模式!”
杜公平心中暗暗不停罵著,眼前的這個女鬼王竟然也是一個瘋子!
對方的站台,和服慢慢收束,一個美麗、莊重、而富有感情的美女,一身白衣跪坐在地麵之一,麵容乾淨、整潔,態度認真、嚴謹,一頭黑色的長發如古代貴女般,頂頭束緊,放在身後,有如一片美麗、黑色的瀑布。女人跪坐地麵,上半如刀劍一般直立,目光認真而凶狠地看著這邊的杜公平。
白衣女人,“為什麼要殺狗!?”
美彌子爬在杜公平的肩頭,小聲提醒,“心神收斂,神鬼辯台並不是開玩笑的地方,一句話說錯,可能就會造成生命逝去。”
杜公平,“我該怎麼辦?”
美彌子,“這是一個必須接受挑戰的規則,隻要對方發起辯論,你就必須接受!那怕你是比對方強大千萬陪的存在。也必須接受這種對雙方無儘平等的戰鬥方式!”
杜公平,“我該怎麼辦?”
美彌子,“跪坐,接收挑戰。”
杜公平也跪坐到地上,上身直立,大聲地對著對方回答她的問題。
杜公平,“因為工作!”
杜公平現在也終於明白,自己之所以會被拉入這個鬼異領域一定是那個葉子騙自己殺的那些狗。那些狗在自己身上產生了什麼臨死前的怨念,這些怨念累積到一定數量,就變成自己進入這裡的鑰匙。因為就在剛才美彌子已經告訴自己她之所以能進入這裡的原因。所以,杜公平現在答案隻能是工作。
白衣女人,“因為工作就可以殺狗?狗是人類的忠實朋友,它們熱愛人類、忠於人類、幫助人類,難道隻是因為工作就可以殺狗!”
杜公平,“工作是生命存在的價值!人、狗、馬,或者什麼都因為有各自的工作,才會有自己存在的價值。所以既然是工作,就要認真地對付,努力地完成。那麼工作需要我殺狗,那就必須尊重工作!”
白衣女人大聲地指責,“如果工作是錯的呢!是罪惡、是血腥、是無理、是瘋狂,那麼身為執行者的自己,是否也要執行工作!完成工作呢!”
杜公平嚴肅認真地在神鬼辯台上與對麵的白衣女人進行著有關生死的辯論。美彌子側趴在他的肩頭,努力地小聲述說著她所能回憶起來神鬼辯台上的法則。
美彌子,“神鬼辯台上的論辯不能有一絲否定,如果有,規則就會認為你失敗。……”
根據美彌子所說的遊戲規則,杜公平怎麼可能說工作可能也會有錯的呢!
杜公平大聲而堅定地說,“工作沒有對錯!就像一把刀子,不管你是用它來切菜、殺人,再或者裁約,但刀子沒有對錯!”
白衣女人,“那怕是錯的事情?那怕是罪惡的事情?也沒有錯嗎?”
杜公平,“刀子就是刀子,它隻是來完成自己工作的使命!事情的對錯,它無從判斷。就像殺人,你隻從使用刀子這一刻看,它是在殺人,是一件錯的、罪惡的事情,但它可能是正在反抗一個施暴者、正在阻止一個施火者,是在阻止真正的罪惡、真正的可怕的事情呢?所以身為一把刀子,隻要把屬於刀子的工作做好就可以了,去思考刀子之外的事情,本身就是對工作、對生命的最大的尊重!因為,刀子的視野永遠刀子能看到的那一點,無法看到更大、更寬、更遠情況的刀子,去判斷、去思考、去決定是不屬它工作要求的事物,本身就是錯誤的!”
白衣女人,“你認為刀子的判斷可能是錯誤的
?”
杜公平,“刀子的工作本身就是去完成需要它的事情,隻要超出刀子本身工作範圍的思考本身就是錯誤的!”
白衣女人,“是這樣嗎……?”
杜公平,“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永恒的對,也沒有永恒的錯。可能現在你認為的對,在未來反而是認定為錯誤的東西。而認定的錯誤,反而是真實世界的真理。所以刀子就是刀子、工作就是工作,既然工作的要求是這些,那麼完成自己工作的要求,就可以了!”
白衣女人聲音突然停滯。然後整個空間突然開始晃動,空間中間的地方裂開了一條長長且黑暗的線,將整個五邊型空間撕裂成左右兩塊。然後屬於白衣女人的那片空間開始慢慢下沉,隨著它的下沉,那片空間的土地也開始慢慢變小,大約已經減少了四分之一的土地,露出深不見底的黑暗天坑。
白衣女子身邊的辯台開始逐漸崩塌,慢慢變小,但突然又停了下來。
白衣女人那裡再次傳來那種散麼著無儘憤怒的聲音,“人為什麼能殺狗!狗是不應該被殺,特彆是身為主人的人類所殺!”
杜公平感覺自己有點明白了神鬼辯台的規則,剛才那一局應該是自己已經戰勝身為白衣女人主辯方,使她的意誌和信念產生鬆動或自我懷疑,所以外界的反應就表現為白衣女人那邊的辯台變小、變下沉、變崩塌。現在的情況是白衣女人再一次地提出新的辯論話題。但是杜公平突然感覺,對待這種數百年前的古人。自己輕鬆地仿佛沒有難度一樣。
“人為什麼能殺狗!狗是不應該被殺,特彆是身為主人的人類所殺!”這個立意就很好笑!人為什麼不能殺狗?人連人都可以殺,隻要有需要,甚至國家都可以有計劃地進行人類種族屠殺。
杜公平厲聲地回答,“狗當然可以被殺,當然可以被身為主人的人類所殺!”
白衣女人,“狗是人類的朋友,狗對人類友好,狗對人類忠誠,狗願意為人類犧牲自己的生命!所以人類不能殺狗!”
杜公平,“狗隻是人類的工具!自古以來都是這樣,人類需要它們的時候,它們就會變得很多,會出現在更多人類的身邊。如果不需要,它們就會變少,甚至會變成食物。”
白衣女人大叫,“這是不對的!”
杜公平厲聲說,“存在即合理!世界上每天都會有很多很多的物種消失,狗為什麼能夠沒有生存危機地存在?是因為有人的存在。世界上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狗得到了無憂的生存機會,就要付出自己的選擇權。而這選擇權就在人的手中,所以人需要它工作,它就需要去工作!人需要它當寵物,它就需要成為寵物!人需要它死,它就需要去死!所以世界很公平,沒有什麼不應該的!”
……
白衣女人的辯台再次開始崩塌,越來越快,再也無法阻止。
“不!”
白衣女人驚叫著和辯台一同消失在黑暗中。這次竟然失敗的還自己再次立出立意的可能都不能,一直不斷下沉、不斷崩塌,不斷下沉、不斷崩塌,直消失在那仿佛無底的天坑中。
這場戰爭就等於結束?
杜公平有些莫名其妙。
杜公平問向自己的肩頭的美彌子,“這場戰爭就結束了?”
美彌子,“不知道。神鬼辯台也不是一種出現的事件,所以我隻聽說過一些情況。但也不是完全明白。”
杜公平,“看來隻能是等待了!”
美彌子,“我們等等試。”
杜公平開始走動,開始觀察自己腳上的土地。是那種的結實、那樣的凝固,就仿佛是自己內心的意誌。杜公平感覺自己已經開始有些明白,這神鬼辯台上的土地其實就是自己內心意誌的體現。自己內心意誌越堅定、越強大,那麼就永遠強大。如果自己對自己的存在都產生懷疑的話,那麼隻能造成自己在這個神鬼辯台上,腳下土地的崩塌、下沉,甚至消失。
前方是無儘深、無儘黑的深洞,仿佛深得永遠不能見底,仿佛黑暗的光明永遠無法在裡存在。杜公平站在這裡仿佛是站在世界末日的邊緣,身上開始有冷意傳來。
美彌子趴在杜公平歎息著剛才的戰鬥,“那可是至少有5層神獄等級的強大神王啊!竟然就這樣失敗了!”
杜公平,“她的失敗是必然的!她的失敗不是因為她道理上的失敗,而是她內心意誌的失敗。可能在她的內心之中,也是存在著對人、對狗兩複雜的心理吧?又不想傷害人類、又不想傷害犬類。作為神靈如果地善良,可能才是她有著強大力度和實力,卻無法被日照宮所記述的根本原因吧!”
杜公平內心中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這位美彌子一直感歎強大的神靈,可能在戰爭之初就被會一個意誌強大的凡人在神鬼辯台上給戰勝。隻要那個凡人內心一直堅定自己身為人類的原則,而這位神靈依然在人與狗之間徘徊的話,那這事就十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