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鬆武的聲音激昂,但是杜公平認為其實隻是自己對自己在述說。
杜公平,“不要以為彆人都不愛國,隻有自己愛國!不要以為彆人都不愛黎島,隻有自己愛黎島!每一個所處的角度不一樣,所以看待問題、解決問題的思考都不一樣。但是這個世界很少有真正意義上的壞人。每一個在做一件事情時,往往的情況是他認為自己是正確的!所以要尊重彆人、理解彆人,大家要求同存異,才能解決事情。而不是反對我的都是壞人、敵人。這種求同存異的準繩就是法律、就是規矩。如果一個不尊重法律、不尊重規矩,那麼他一切的行為都無法說是愛國的、愛黎島的。他愛的隻是自己!若鬆先生,你尊重法律、尊重規矩了沒有?就算你這次成功,你隻是在重大的錯誤和危險上走得更加嚴重。”
杜公平在慢慢將自己的認識說給若鬆武聽,因為杜公平感到他現在是在聽,是在認真聽。所以杜公平就將自己的全部話都說了出來。
若鬆武沉默半久,“是的,我錯了!我錯在沒有尊重法律、沒有尊重規矩,我隻是為了達成自己的認為和想法。”
杜公平,“你能這樣認為,就很好!”
若鬆武認真鞠躬行禮,“先生,那麼請問,我還有救嗎?”
杜公平沒有回避,目視若鬆武,“一個人有沒有救,主要看你自己。那麼若鬆先生,您認為您有救嗎?”
若鬆武想了想,鞠躬行禮,“那我該怎麼做?怎樣才能不再犯錯?再能真正改正自己。”
杜公平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在帝大上的一節文學科,心有所悟,目光看向若鬆武,“古代聖人已經告訴過我們明明德、親民、止於至善。將自己優良的品德不斷探試、擴大;去親近你的人民,了解他們的需求和想法,也讓他們親近你,行為舉止要光明正大。”
若鬆武想了想,竟然一時眼淚流出,匍匐地麵,磕頭行禮,“謝謝先生!從此以後,這將是我一生做事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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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公平中午的時候,離開了黎島,依然是那個渡輪。杜公平上船的時候,不僅小石川春夫親自帶人過來送杜公平一行,而且緒方義博更是再次大張其鼓地送杜公平一行。
小石川春夫送杜公平的同時,其實連帶送伊東鈴上和左手一行。緒方義博送行則隻是送杜公平一行。
緒方義博熱情擁抱後,一個小小的錦旗放到杜公平的手中,“杜先生您永遠是黎島人民的恩人!我代表黎島人民將彆授與您永遠榮譽公民的身份,從此之後黎島將是您第二個家鄉,有空要常回來看看!”
緒方義博並排與杜公平站在一起,兩人共同拿著這一個小小錦旗,展放著笑容,放肆地滿足在場記者從各個角度的拍攝需求。雖然緒方義博這裡麵一定有其政治作秀的成份,但是杜公平依然感受到他的一片真心。而且在這次事件上,緒方義博表現出一種無條件支持黑田集團的架勢,甚至還派出自己下屬的團體在黑田工業園的外圍建立了一道防護帶,用以防止黑田工業園保安與當地鎮民的直接衝突。所以,杜公平相信自此之以這位緒方鎮長一定可以得到黑田集團更大的友誼和政治支持。
杜公平一一告彆了小石川春夫、緒方義博,還有當地過來送行的居民。直到渡輪開拔、遠離,杜公平這才從船邊欄杆處走離。
左手來到杜公平的身邊,“很羨慕你!不僅事業成功、家庭成功、聲譽成功,就連民聲也一直很好。”
杜公平看向美彌子,“其實這裡麵有很多我妻子的功勞。你知道的,我自己是沒有這方麵素質、悟性和敏感的,所以我一直聽夫人的話。”
左手微笑,“那就恭喜你!你有一個賢內助。”
杜公平,“謝謝!”
左手,“一個提醒!”
杜公平,“什麼事?”
左手,“人多嘴雜,樹大招風!京洛的事情並不簡單,在黑晝大人負責那裡之前,可是有很多在這個位置上落馬的。所以要一定小心!”
杜公平心中一驚,再想細問時,左手已經走遠離開。
這是一個身在陰暗麵中,無比謹慎的人,能給杜公平進行這樣的提醒可能已經是他做事的極限了。但是話中的意思已經明顯,那就是京洛百守木中衛組的負責,既是一件榮譽也是一件挑戰。看來自己可能要提前入手,準備了。
杜公平再次想起自己在帝大馬上就在成立的第二個科研小組,還是帝大為自己安排的一係列交流、演講活動,立即頭痛無比。
美彌子來到杜公平身邊,“他找你有什麼事情?”
杜公平對美彌子展示一個微笑,“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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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因古老而顯得陰暗的大廳,黑晝白夜跪坐在正中,一動不動。黑田剛夫坐在大廳正中那幅擁說已經有數百年曆史的巨大風景畫下,輕搖著手中的那種漆金折扇。
黑晝白夜,“大人,請原諒!由於我的精神狀態!我特向您申請退休。”
仿佛黑晝白夜的請求並沒有出於黑田剛夫意外,他依然平靜地搖動著自己手中的折扇。
黑田剛夫,“白夜,準備退體後乾什麼?”
黑晝白夜,“春日那裡,我祖上還有傳下來的農莊。雖然已經荒廢了,但是我準備回到那裡,繼續祖業。北莆田家隻在存在一天,地就不能荒廢。我這些年讓先祖們失望了。”
黑田剛夫沉默半天,“很好,你能這樣想很好!我們貴族的根就是土地,沒有了土地我們就是無根的草。如果不知道這一點,那麼他就應該失去了祖先的榮耀。所以,你的選擇是對的。回到那裡,找到自己家庭曆史中不斷傳承下來的根。心就會寧靜下來,不再彷徨,不再迷茫。心純了,神就純了。所以醫院隻是治表,不是治根。你現在做的選擇很好?”
黑晝白夜情緒有些激蕩,“大人!”
黑田剛夫,“怎麼了?”
黑晝白夜匍匐在地,“讓您失望了!我不能再為您服務了!真是……對不起!”
黑田剛夫微笑,“白夜,應該我謝謝你才對!謝謝你這麼多年的服務,為我解決了許多的事情。真的十分感謝!”
黑田剛夫身體前傾施禮,表示感謝。
黑晝白夜,“大人,這是應該的!我退休後,我認為杜公平有能力接替我的工作。”
黑田剛夫,“知道了!辛苦你了,請安心休息吧!把自己的病和身體養好,我這裡還需要你!我會時刻等待著你的回來。”
黑晝白夜再次磕頭行禮,“謝謝大人!”
黑晝白夜再次叩頭之後,就跪在地上後退幾步,才起身離開大廳。
黑晝白夜離開大廳後,一直跪坐在旁邊的梶山勝利才開口發言。
梶山勝利,“大人!”
黑田剛夫,“什麼事?”
梶山勝利,“黑晝大人的建議您認為如何?就是用杜公平來接替黑晝大人的事情。”
黑田剛夫搖頭,“時間不對!人太年輕,經曆的事情太少,心還沒有洗純。還是再等兩年吧!現在的他就像是個水果。水果正在不斷長大的時候,再口渴、再需要,也要等它成熟,才能食用。否則的話,要不太脆弱、要不就有毒、要不就不好吃。所以不著急、不著急。”
梶山勝利進行思考半天,才再次發言,“那麼黑晝大人走後,怎麼辦?他的崗位由誰來代替比較好?”
黑田剛夫滿不在乎地微笑,“地球離了誰都照轉。空位留出來,有能力的自己就會出現。不著急!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