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七樓七號的那個房門再次打開,那個大野也提著一個包走出了房間,但是迎麵就遇上正帶著兩個手下和那個向導上來的板根組長。
那個向導大手一指,興奮大叫,“就是他!”
板根身後兩個男人立即一左一右地向著這個大野圍了過來。
大野轉身想從另外一邊逃跑時,那邊的走廊這時也同樣出現兩個黑衣男人。
板根微笑地不斷走近這個仿佛是受驚小鹿一樣的男人,“不要跑了!你們是跑不掉了!”
…………………………
公寓樓的房頂,那個中山一路狂奔後,突然跳上水層欄杆,然後騰空越起,在空中飛出五六米後,落到另外一個高樓的樓頂,把身後一直緊跟不放的四名黑衣男都全部甩在之前的那個樓頂。
沒有時間進行任何的驕傲和挑釁,這個中山一瘸一拐地快速轉身跑下了這個樓的樓頂。
…………………………
又是一次全城地下世界的大抓捕,黑木廣森會甚至不介意讓警方知道這裡消息,仿佛是這是它宣布自己力量的一次展示。
伊丹憲一得到了這個消息,但是這是一個民不舉官不究的社會。在沒有任何報案人的情況下,伊丹憲一什麼也做不了。根據伊丹憲一以前掌握的信息,這種情況下,那個被黑木廣森會通緝的人,如果被抓住一定不會有什麼太好的下場。填海都可能是最好的下場。伊丹憲一如果是剛入這個行業,可能因為年青、熱血,會產生一些展示法律公平、公正的年幼想法。但是伊丹憲一現在已經接近40,十幾年的風風雨雨早已經使他習慣這種事情。現在唯一能叫伊丹憲一糾結的就是杜公平到底是怎麼偵破出來的?
此時得到消息的不僅有伊丹憲一,還有一直尋找杜公平無果的異國女探員麗莎。在湯國大使館的朋友處,麗莎得知了這個消息,立時震驚。這起在麗莎看來毫無問題的自殺死亡事件怎麼就解決了呢?它的真像到是什麼呢?
麗莎在大使館的朋友微笑地回答,“這起事件可能永遠不會被人們知道真像的。”
麗莎不解,“怎麼說?”
麗莎朋友,“按照現在黑木廣森會的作法就是完全依然地下世界的規則,那麼他們最後也不會把事情通報給警視廳的。所以對警視廳來說,那起事件已經結案。那個野口川介就是死於畏罪自殺。但對於黑田財團來說,敢於從地下世界前來冒犯他們利益的人,必須接受黑田財團屬於地下世界的報複。”
麗莎不解,“難道這裡的警察就不管?”
麗莎朋友,“在這裡,暴力組織是合法的!他們有營業執照,他們遵守法律!……”
…………………………
黑田京洛組的基地,杜公平微笑地坐在水牢邊緣的座位上,聽著對麵唯一落網的那一對幕後黑手中的一個來講述野口川介事件最一節事件真像。
這裡是黑暗、陰暗、肮臟、難聞的地下水牢。這裡依然是杜公平最早見它的樣子,一池子臭水,裡麵不時還有老鼠在裡麵遊戲玩樂。兩個腐爛地隻剩骨架的屍體安靜地泡在水牢中的兩個柱子上,這個名叫大野克夫的落網者此時正放在它們的身邊。
這裡光線不是很好,隻有一個昏黃的燈泡在那赤裸地亮著。
大野克夫在水中大叫,求饒,“救命!救命!救命啊!”
看來這個大野克夫還沒有完全適應這裡的環境,這使杜公平有些不耐,看了看身邊的百守木中衛。
百守木中衛走了出來,站在水邊,對著正在裡麵泡澡的大野克夫大聲吼道,“閉嘴!”
百守木中衛的聲音很是洪亮,這個空間又是密封的,所以百守木中衛發完聲音後,整個聲音在這個空間中回蕩。
那個大野克夫受驚地合上了自己的嘴,“我閉嘴!我閉嘴!我閉嘴!”
大野克夫可憐兮兮地看向杜公平,“我什麼都說,能不能把我從這裡麵先弄出去?”
杜公平並不想和他講什麼條件,“既然我們抓你們過來,那麼相信你應該明白,你們的事情,我們全都已經清楚。叫你老實交代一下,沒有問題吧?”
大野克夫竟然又一下身不由己地顫抖起來。
大野克夫不斷重複,“老實交代……老實交代……老實交代……”
杜公平,“你還沒有想好嗎?沒關係,我不著急。你可以在這裡慢慢地想。”
杜公平環視兩隻正立在其中一具腐爛屍骨的老鼠,大野克夫也被杜公平目光帶得投了過去,然後全身再次一下巨烈顫抖。
大野克夫大聲,“我說!我什麼都說!”
……
…………………………
大野克夫講述的是另一個傳奇人生的故事,幾個欠債男立誌要還高利貸巨大債務的故事。根據大野克夫自己的介紹,自己是那種善
良得不能再善良的人,隻是由於一次為公司前輩擔保借了一筆高利貸後,自己的人生整個就發了改變。那個大野克夫一直很尊重的前輩由於沉重債務,於是就跳樓自殺了。
就在大野克夫就職的軟件公司,那位多日不見的前輩憔悴地出現在大野克夫麵前,對著大野克夫跪地、認真磕頭、說了句“對不起了,大野!”然後他就從旁邊的欄杆處跳樓自殺了。就在大野克夫的麵前,跳樓自殺了。於是大野克夫就被驚呆了、驚傻了。
但是沒有等大野克夫從自己這位前輩當著自己麵跳樓自殺的打擊中緩過來,那家高利貸公司就拿著那張大野克夫做擔保的借款合同找到了大野克夫。那是一筆大野克夫永遠無法還清的債務,由於那位前輩的自殺,這筆債務就轉到大野克夫的名下,叫大野克夫苦不勘言。由於高利債公司經常上門來襲擾,大野克夫很快就失去了自己原來的工作。
然後他就遇到了同命相連的小野次郎。小野次郎就是那個酒吧女的拚夫,他是一個欠債比大野克夫還多的家夥。一天晚上他找到了同命相連的大野克夫,提出了一個真正可以掙大錢的計劃,一個還清兩人所有債務的計劃。那就是他盯上了一個在黑田重工工作的男人,那個男人是那種可以接觸黑田重工最新產品科研資料的家夥。
小野次郎的計劃很簡單,就是用自己的女兒當魚餌,設計一個綁架事件。叫那個一直當這個小女孩是自己父親的家夥用偷來的黑田重工產品資料來救這個小女孩。這是一個風險很大的計劃,誰都知道像黑田重工這樣世界級的大集團、大企業並不是像他們這種小人物可以窺視的存在。但是小野次郎帶來了這個計劃第三個參與者,中山左次,一個職業犯罪,一個據說剛剛從監獄中出來的狠家夥。
中山左次坐在那裡的時候,小野次郎也不敢隨便移動。是那種看起來就叫人害怕的存在。中山左次不僅同意了小野次郎的計劃,而且還給出了一個完美計劃。那就是事後直接謀殺掉野口川介,並使那變成一種自殺事件。兩人之所以找到大野克夫就是因為這幾個人中大野克夫電腦水平非常高,是那種可以使用黑客技術進行最後收尾的專業型人才。
於是計劃就實施,可以說這個計劃實施之初,就沒有想到過會叫那個野口川介活下來。隻有野口川介的死亡,才保證幾人的真正安全。計劃實施的很順利,在那個酒吧女的配合下,野口川介完美入套。不得不按照幾人的計劃盜取了公司的產品資料,幾個人都分到了一份數量不少的金錢。然後出現了一點點的小小紛爭。根據計劃,那時候幾個人就要處理掉那個野口川介的,但是計劃完成的順利,錢來的得容易。小野次郎、大野克夫,還有那個酒吧女都不想失去野口川介這個便宜取款機。準備等事情沒有被發現的話,再來幾次。這時,黑田重工內部突然開始了內部調查,調查的事情就是這一起資料被盜事件。那個老實宅男野口川介就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找到了那個酒吧女,問怎麼辦?
酒吧女一邊努力穩住這個野口川介,一邊通知自己的同夥,這裡出事了。然後,幾個人就急急展開了第二階段的滅口計劃。
杜公平,“你們是怎麼做的?”
大野克夫已經全麵投降,“我們再次設計了一次綁架事件。電話通知那個野口川介,她的女兒和女人現在我們手中。”
杜公平,“然後呢?”
大野克夫,“我們要求和他進行網絡視頻聊天,要求他回到自己的公寓,反鎖房門,進行雙方視頻。”
杜公平,“然後呢?”
大野克夫有些掙紮,但是依然繼續說出,“我們用一個繩套把那個小女孩的脖子套住,然後將她吊在半空。那個野口川介就在電腦視頻中救我們放過他的女兒。”
杜公平,“是真的吊在空中?”
大野克夫,“是的,是真吊。”
杜公平,“她母親也不管?”
大野克夫點頭,“她不管。而且這是事先說好的,她也是同意的。”
杜公平,“她沒在旁邊?”
大野克夫,“不,她在就在旁邊!隻是裝著手腳被捆住,倒在地上。”
杜公平,“然後呢?”
大野克夫,“中山要求他用自己的領帶作成繩套,一邊係死在房門把上,一邊套住自己的脖子,跪在地上,身體前傾,保持一種繩套套住脖子的樣子。”
杜公平,“這樣就行了?”
大野克夫開始麵露一種恐懼的表情,“中山說在視頻中和他玩一個遊戲,叫野口川介來展示父愛。如果野口川介在視頻中身體前傾,脖子被繩索索住呼吸,他就會同時將小女孩從空中抱住,叫小女孩可以呼吸。但如果野口川介堅持不住,起身呼吸,他就會將小女孩從空中放下,小女孩就不會有呼吸。也就是同一時間他和小女孩隻有一個可以呼吸,野口堅持的越久,小女孩呼吸時間越長;野口堅持越短,小女孩呼吸時間越短。然後他就開始了那個遊戲。”
杜公平仿佛已經明白了這個遊戲的結果,“然後呢?”
大野克夫,“那個野口每次都努力堅持叫小女孩能多呼吸長一點時間,但是十幾次之後的一次,他就再也沒有起來。”
杜公平,“這是人體缺氧狀態下的失力,野口川介以後自己可以堅持的更久,但是堅持過那個臨界點後,身體產生無力感,他就再也無法自己直起身體,然後就真的被吊死了!”
……
一個悲傷的故事,一個可望愛情和家庭的理工宅男,因為一個酒吧女的謊言,賠掉了自己金錢、自己的前程、自己的生命,還有自己最後聲譽。這是一個滿是謊言的事件,雖然那個叫中山左次的男人還沒有被抓住,但酒吧女兩口子和這個大野克夫說的話已經對不上內容。但是一個事實是肯定的,野口川介果然是死在這幾個人的聯合設計下。
而且那個跑掉的中山左次也不簡單,這種匪夷所思的犯罪手法,如果不是自己的不斷深入,一個不小心它就變成了一個永遠不會被彆人知道的完美事件。這樣的怎麼可能是一個普通罪犯呢?而且一般的罪犯怎麼可以有可以進行商業間諜資料銷售的渠道呢?
杜公平打通了左手的電話,很快電話中就傳來左手熟悉的聲音。
左手,“公平兄弟,真是很意外的電話啊!找我有什麼事情?”
杜公平,“左手大人,我這裡發生了一起事件,可能需要轉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