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時代裡的名偵探公平!
京洛衛風寺就一個藏馬東北郊區的小小寺廟。雖然杜公平甚至知道它的名字,但是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個地方。這並不是杜公平所熟悉的寺廟,杜公平家供奉的寺廟並不是這一家。
這是一個對杜公平來說十分陌生的地方。站在這個地方,迎麵而來的就是那種濃濃的陌生感,就像一個十分不友好的人一樣靜靜地立在這裡,使得杜公平不得不認真觀看它的不同。
這是一個努力打掃得很乾淨的寺廟。最多23米左右的院牆,加上並不比牆高多少的木製寺門,寺門橫梁上,一塊2040公分的原木木板上,用黑色的字寫著“京洛衛風寺”五個字。這就是東流球、藏馬普通寺廟的一般風格,這間寺廟也是一樣。
杜公平站在寺門口,確認了這確實是自己這次回東流球的真正目的地後。想要進入時,卻發現自己猶豫不能身體移動一分。那是有一個與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小女孩,本來應該是天使年華的她,此時隻變成了一股悲傷。那裡還一定有一個叫自己既愛既情的人,自己見到她的那一刻會不會失去自己。
這真的是一個一定與自己生命已經產生某種重大關係的寺廟,杜公平的血脈之中已經仿佛正在共震裡麵的呼喚。
但是這也一定是一個叫杜公平無比害怕的地方,曾對的傷痛、女兒葬禮都存在在裡麵。它們都是杜公平根本無法麵對。
杜公平一時之間站在這個寺廟的大門口,靜靜站立,根本無法移動。
杜公平就這樣隻是背著包,靜靜地站在門口。直到一個清潔寺門的黑袍老僧拿著工具走了出來,見到杜公平有些一愣。
老僧,“您要進來嗎?”
杜公平努力投以一個微笑。“等會兒。”
老僧,“看來先生的心還沒有平靜下來啊!”
杜公平想了一想,“可能吧。”
老僧將一個掃把放到了杜公平的手中。
老僧,“那就幫我工作吧!工作能夠幫我們把我們不平靜的心平靜下來。”
杜公平接過掃把,疑惑看著這個黑袍老僧,“是這樣的嗎?”
黑袍老僧一邊開始擦拭寺門,一邊回答杜公平的問題,“當然。就像這個寺門一樣,它已經有300多年曆史,300年中無數像我一樣的人每天早晨都一樣乾著同樣的工作。300年過去了,那些人都不見了。甚至在普通人的內心中,他們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但是它……”
老僧一邊說著,一邊拍拍木門,“還在!所以,世上的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唯一的區彆隻是你能不能接受。而就算你不接受,它依然是那樣。”
杜公平想了想自己與美彌子,再加上將要見到的孩子的屍體。
杜公平,“我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老僧,“先生錯了!世上的事情其實很簡單,隻是人根據自己的想法和感情給它加上了太多的東西,所以它才會對每一個顯示出它的不簡單。但是對事情來說,它依然是自己。沒有人能夠改變它。”
老僧再不說話,隻是努力進行著自己的工作。杜公平也仿佛認命般,接受了老僧給的工作。開始清潔起來寺外的衛生。很認真地進行著工作,甚至為了能更好的工作,已經把自己一直背著的旅行包放到了寺門旁邊。
這一工作,就工作了很長時間。一直到所有衛生打掃完畢,垃圾清潔到垃圾箱中,杜公平才重新回到寺門處時,老僧正立在杜公平背包旁等著杜公平。
杜公平,“我已經乾完工作了。”
老僧,“是的,我看到了。而且我還看到了你把你一直背的包放了。不知道的是,你是否已經把自己內心中背著的包放下了?”
杜公平想了想把掃把還給了老僧,然後拿起旁邊的背包。
杜公平,“不管我內心中背著的包是否已經放下,但是我感覺我已經能夠平靜地去接受它了!”
老僧雙手合實,“祝你萬事如意。”
杜公平雙手合實,“謝謝!”
…………………………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老僧真是有什麼佛法的人,但杜公平真的進入這個寺廟的時間,真的就沒再有這兩三天來一直不斷的不安、迷茫、憤怒、悔恨和悲傷。
此時杜公平進入這個寺廟的心情仿佛被那個神奇老僧一下定格在那個平靜掃地工作的那種狀態。在這種狀態下,杜公平進入了這個寺廟。
走入寺廟,這時才發現寺廟其實遠比杜公平在外麵看到的要大。不過,正開設祭台的隻有一間佛堂,而且是小小的一間。就仿佛它也並不想叫人們知道它一樣。杜公平走近這間房間,就看到一個布滿鮮花的祭台中間放著一個年齡很小、笑容很甜的小女孩的照片。
這就是我的女兒了?
看到這個可愛小女孩的一瞬間,杜公平甚至就沒有注到那全身素白,跪在祭台旁邊的那個女人。
杜公平走入了大門、走過了地麵、走到祭台之上,手指輕輕觸摸向著那個花朵環繞中的童真小女孩的照片上的麵孔。
手指輕觸,杜公平竟然產生了一線血脈相連的強烈感覺!雖然杜公平從來沒有見過她
,但是依然不能妨礙杜公平真的很喜歡她!她真的很灑亮、很可愛、很美,就像是一個神靈恩賜的小天使一樣。
杜公平一動不動地看著這個小小菩薩神像下的那個女童照片半天,才扭頭看向旁邊的那個一身白色素袍,跪在祭台旁邊的那個女人。全身白色的裹頭長袍,遮住了她所有的一切,但是見到這個女人的那一刻,杜公平知道,她就是美彌子,風間美彌子。
杜公平發現自己對風間美彌子的熟悉已經達到了靈魂深處,雖然那件臃腫的白色素已經覆蓋風間美彌子所有身體特片和麵孔,但是杜公平依然知道那一定是風間美彌子。隻是這時的杜公平已經沒有對這個女人甚至的瘋狂愛戀和瘋狂仇恨。杜公平現在心中所有的隻有這個照片上的小天使,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兒。
杜公平,“她在那裡?”
女人沒有理他,仿佛因為太累已經睡著般,跪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杜公平不再溝通,越過祭台向後走去。一個小小的棺材,並沒有封閉。棺材的四壁是柔軟的白色絨布,一個3歲左右的和服小女孩就那樣仿佛天使般平靜地躺在裡麵,就像睡在白色的雲彩之中。
手指觸摸女童的麵頰。肉乎乎的、軟乎乎的……
不知不覺之中,杜公平的眼淚已經順著自己的臉頰一滴接一滴地不斷落到地下。手指依然在觸摸女童的小臉、小手、小腿、小胳膊。仿佛在另一個時空裡,一個一模一樣的小女童正拉著自己的手與自己玩鬨、嬉戲,她的天使般的笑容灑滿整個空間。
悲傷是可以使人疲倦的。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不知不覺中依著這個小小的棺材暈睡在它的旁邊。睡夢中那個小女童依然是那麼歡樂、那麼可愛,杜公平與她在一起是那麼的幸福。
…………………………
杜公平醒來時是在一張床上,一個傳統的地鋪,有柔軟、乾淨、有著太陽氣息的褥子鋪在他的身體之下,上麵是一個深藍色的被子。衣服還是杜公平原來的衣服,杜公平一直背著的背包就放在地鋪的旁邊。
杜公平看了看自己的包,沒有動過。走到房間的側門處,拉開房門,發現自己依然是在這間寺廟中。外麵是一個寺廟常見的庭院,一個十幾歲的小和尚正在拿著一把由竹子製成的掃把打掃著這裡落葉。杜公平打開房門的事情,立即引發他無比好奇地看著杜公平。
杜公平,“我怎麼在這裡?”
小和尚,“你暈倒了!老和尚說你是身體太累了!精神上又傷心過度。不過你平時身體很好,隻要認真地睡一覺,就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掃地小和尚的解釋立即使杜公平明白了自己的情況。自己應該是連續兩天三夜基本沒有好好休息,不是想事,就是傷心。從紐市一路趕過來,又沒有休息。再加上見到自己女兒後,又傷心過度,於是就暈迷過去了。
杜公平,“好吧。我原來的那間祭室在那個方向?”
小和尚,“祭室已經撤了。”
杜公平,“撤了?”
小和尚,“寺主說那家的施主隻訂了一天的時間,所以時間一到,她們就撤了。”
杜公平,“一天的時間?”
杜公平非常疑惑,這並不符合東流球的傳統習慣。正常的祭祀都需要7天,有一些講究的人甚至會進行古時40多天的祭祀。這太奇怪了。
小和尚,“這家的施主,並不是我們寺廟的方家。所以,我們也覺得奇怪。”
杜公平,“我睡了多少時間?”
小和尚,“我想想!”
小和尚認真地數著指頭,算了起來。
小和尚,“你是昨天中午抬過來的。現在是早上9點,先生可是足足睡了19個小時的。”
杜公平,“19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