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上百匹戰馬同時人立而起,鐵蹄刨起漫天雪霧。
衝鋒開始的第一瞬間,所有騎兵同時壓低身子,馬刀斜指前方。那裡,八路軍的環形陣地如同巨獸般蟄伏在雪幕之後。
第一波衝鋒,很快就在雪原上撕開了一道黑色裂痕。
雖然馬蹄聲被風聲所掩蓋,但綏遠軍區陣地上的老兵們已經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顫。鐵絲網上的冰棱開始簌簌掉落,空罐頭盒也在雪地裡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來了!鬼子來了!”
“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
話音未落,暴風雪中突然爆發出連綿的悶響,那是馬蹄踏上反步兵地雷的死亡轟鳴。
衝在最前方的日軍騎兵,他的戰馬馬腹被上百枚鋼珠貫穿,內臟碎片混合著血霧潑灑在雪地上,融化的雪水瞬間汽化成白霧。
馬沒了,人當然不可能獨活。
那名鬼子騎兵的右腿自膝蓋以下被炸得粉碎,左腿也被迸飛的馬鞍碎片削去三根腳趾,整個人像破布娃娃般栽進血泥裡。
更幸福的是那些被發狂戰馬甩飛的騎兵。
他們手舞足蹈地跌落在地,還沒來得及爬起,便聽見腳下傳來“哢嗒”一聲金屬脆響。
刹那間,整個雷區如同爆發的火山。一團團黑紅相間的火球接連騰起,將人體拋向半空。鋼珠和破片在空中交織成死亡風暴,撕碎了殺傷範圍內的所有活物。
“繼續衝!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板載!”
第二波騎兵,踏著同伴們用身體趟出來的路,繼續衝鋒。
可很多戰馬突然前蹄一軟,柴油澆灌的冰麵瞬間便讓防滑鐵蹄失去了抓地力。
整個聯隊像被無形的大手掀翻,戰馬在滑行中撞成一團,骨折的脆響此起彼伏。
可此時卻沒有鬼子發出哀嚎,還活著的士兵紛紛掙紮著爬起來。他們帶著心中的疑惑,舉刀直直衝向鐵絲網。
至於疑惑是什麼?
那當然是冰麵上的未知凝固物究竟是什麼東西嘍。
窮逼帝國主義的士兵至死都沒想明白,原來珍貴的油料也可以是防禦工事的一環。
······
與此同時,戰場的另一端。
“照明彈!快發射照明彈!”
“開火!開火!前麵全都是鬼子,把子彈全部打出去!”
“團部!敵人的騎兵發起了集群式衝鋒,2815陣地需要炮火支援!”
在前線戰士們的咆哮聲中,灼熱的彈流撕開雪幕,7.5、7.92、13.2毫米的子彈將人體和馬匹一起撕成了碎片。
一名鬼子軍曹剛剛砍開鐵絲網,整個頭顱就被BT7的45毫米高爆彈正中靶心。
部分幸運值拉滿的車組,甚至用一發炮彈打穿了5匹緊密排列的戰馬。
第四層防禦陣地內,55師三團的炮兵觀察員正對著電話筒嘶吼:“方位角173,延期引信!放!”
伴隨著炮彈的尖嘯,整整一個小隊的騎兵連同積雪一起被拋向天空。
不得不誇一句,喚醒勇虎係統生產的75小姐真的純純嗑藥炮。要是把她放到《龍潭之戰》裡,其支援步兵的效果真不比M56式105毫米榴彈炮弱。
······
經過數分鐘的槍炮沐浴,第27騎兵聯隊的戰旗已被彈片撕成碎布。
殘存的八十餘名騎兵,不到滿編時的兩成,依然踏著戰友和戰馬的屍骸,向綏遠軍區的第二道陣地發起決死衝鋒。
這些鬼子兵的臉上凝結著冰霜與血痂,破碎的軍服下露出凍傷的皮膚。
最前排的聯隊長甚至丟了軍刀,僅憑一根折斷的騎槍當拐杖,卻仍一瘸一拐地向前挪動。
“阻攔射擊!快!”
一名八路軍彈藥手右手握著槍,左手托著搖晃的彈鏈,槍口噴出的火舌在風雪中忽明忽暗,突突突地點射起來。
但由於是臨時接替正副機槍手的工作,再加上鬼子騎兵已經打出了煙霧彈掩護衝鋒,他的射擊效果並不怎麼好,總是慢了半拍。
“標尺!打低了!標尺調500!”
看著彈藥手在笨拙地調整標尺,從交通壕趕過來的排長歎了口氣。他主動上前接過了重機槍,調整好標尺,對著敵人就開始點射。
很快,他就發現點射對騎兵不太好用。
精準射擊不行,那就直接掃!
在哈奇開斯的壓製下,兩名鬼子被打倒在地。
其中一匹馬努力站起來,繼續奔馳,騎手卻被拖在地,半身都被積雪蓋住了。
就在此時,陣地後方突然傳來了炸裂般的引擎轟鳴聲,瞬間壓過了戰場上的所有槍響。那動靜簡直像是十台拖拉機同時在耳邊啟動,震得掩體頂部的積雪簌簌滑落。
正趴在射擊孔前的戰士們,不約而同地扭頭張望。
隻見十輛SDKFZ251正粗暴地撞開殘垣斷壁,寬大的履帶碾過凍土時,迸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在它的裝甲車鬥裡,三聯裝25毫米的高射炮泛著刺眼的寒光。三根炮管隨著車體起伏微微上下擺動,活像一頭正在鎖定獵物的猛獸。
德國底盤,配法國炮,這個組合荒誕又搞笑。
但放在如今的戰場上,這就是極致的放平,極致的享受!
“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