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瑩,對不起,對不起……”她的聲音充滿了哽咽和後悔,眼中再次充滿了淚水。
“婕妤,我沒事,真的沒事。”紫瑩同樣傷心地哭泣著,她雖然進宮不久,但已經嘗過各種懲罰,從做苦工到挨耳光,但從未挨過板子。今天,那0大板打在她的屁股上,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痛得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冷花柏了解紫瑩的體貼和堅強,這讓她更加心如刀絞。她開始深深地後悔,如果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她寧願自己承受所有的擔憂和痛苦,也不願寫信給明臣。她不明白,為什麼古驍要如此殘暴,如此野蠻。他身為皇帝,有權力懲罰任何人,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隨意剝奪彆人的尊嚴和生命。
“古驍,如果你認為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那麼,你成功了。”冷花柏低聲說著,她的眼中充滿了決然和哀傷,“是的,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她的心痛甚於板子在紫瑩身上留下的傷痕,那才是對冷花柏最大的懲罰,最深刻的教訓。你一定深知這一點,才故意如此對待我。古驍,你的行為是何等的殘忍、無情和可惡!
“婕妤,我真的沒事,你不必擔心。”看到冷花柏滿懷悲憤的樣子,紫瑩忍不住勸解,她甚至無意識地伸手,想要替冷花柏擦去眼角的淚水。然而,這個動作卻牽扯到了她的傷口,她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
冷花柏立刻起身,召喚了其他幾名宮奴,讓他們將紫瑩小心翼翼地抬到附近的軟榻上。然後,她回到房間,取出了藥膏,讓所有人都退下,開始為紫瑩處理傷口。
那一道道鮮紅的傷痕,令人觸目驚心。冷花柏輕輕地為紫瑩擦拭傷口,同時淚水也滑落臉頰。傷口被再次觸碰,痛楚更加劇烈,但紫瑩為了不讓冷花柏更加擔憂,隻能咬緊牙關,默默地流淚。
過了許久,傷口終於處理完畢。冷花柏放下藥膏,伸手輕輕撥弄著紫瑩淩亂濕漉的發絲,她的動作如此溫柔,充滿了疼惜。
紫瑩靜靜地感受著冷花柏的嗬護,內心波濤洶湧。她忽然發現,傷口的疼痛已經變得不再那麼難以忍受。兩人都沉默不語,靜靜地享受著這份來自彼此的關愛,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接下來的日子,古驍並未再現身,紫瑩的傷勢在冷花柏的親自照料下迅速好轉,已經可以下床行走。雖然她依然困惑為何古驍會知曉並讀過她寫給明臣的信,但冷花柏已選擇接受這個事實。她不斷打聽明臣的消息,擔心他受到古驍的懲罰。後來,她從侍衛統領王安那裡得知,明臣並未受罰,隻是被古驍貶去邢州監督水壩工程,短期內不會返回京城。
回想當初寫信給明臣時,她曾希望他能回信,哪怕隻言片語,告訴她他一切安好。沒想到,結果真的如此。這個消息讓她懸著的心稍微安定下來,她開始過起平淡無奇的生活。
然而,每當夜深人靜時,她總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孤獨湧上心頭。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曾經的大床上,另一側總是被他高大的身軀占據,如今枕頭冰冷,床鋪空曠。
特彆是那天,謝秋雨的到訪,更是讓她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這是她搬進鳳芸宮後,謝秋雨的第二次造訪。與上次一樣,謝秋雨麵帶微笑,握住她的手,關心地問候她。然而,她並未立即抽回手,隻是低頭,聲音低沉,“一切安好,多謝柔妃娘娘的關心。”
謝秋雨繼續微笑著注視著她,隨後笑容逐漸退去,神態變得凝重,她問:“你和皇上之間,是否出了什麼事兒?”冷花柏的身體猛然一僵,同時把手抽了出來。
“聽說皇上這幾天都夜宿奉行宮,明妃再度得到皇上的寵愛。花柏,我記得懷孕三個月後是可以行房的,為什麼皇上不來找你?”謝秋雨自顧自地說著,注意到冷花柏受傷的表情,她心中不覺一陣痛快。冷花柏默不作聲,卻突然間轉過身去,走向了柔軟的榻邊。謝秋雨緊隨其後,她的話語如針般尖銳,試圖觸及冷花柏的痛處:“冷花柏,你好不容易才攀上皇上,卻這麼早就懷了孕。我聽說,皇上已經半個月沒有踏入你的寢宮了。身為女子,你應該明白,是什麼維係著男人的心。皇上的**如此強烈,他在你這裡卻得不到滿足......”
冷花柏打斷了她的話,不客氣地下達了逐客令:“柔妃娘娘,你還有彆的事嗎?如果沒有,我想休息了,我現在很困。”她的話語冷淡而堅決,顯然不想再聽謝秋雨的閒言碎語。
謝秋雨被冷花柏的態度弄得一愣,但她很快恢複了鎮定,換上了一副看似和善的麵孔:“冷花柏,太後要見你,她聽說你懷孕了。你被封為婕妤後,還沒有去向她請過安呢。雖然太後和皇上的關係不太好,但她畢竟是太後。不僅是你,即使是明妃和芷妃,也不敢怠慢她的召見。所以,你還是跟我一起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