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花柏已從悲痛中出來,麵容恢複了淡然,沒有接話。
接下來,冷煙蕎繼續一副好心地安撫,冷花柏隻是一個勁地點頭、微笑,依然半聲不吭,冷煙蕎漸漸便覺自討無趣,辭彆離去。
紫瑩扶冷花柏回房,邊替冷花柏解衣,邊問出心中的疑惑,“婕妤,您為什麼要主動留下那個良妃,您以前都不是這樣的,難道您很喜歡那個良妃?”
冷花柏抿著唇,看著忿忿不平的她,反問道,“看來紫瑩不喜歡她?”
紫瑩頓了頓,如實地點頭,在冷花柏麵前,她毫無隱瞞,今天也如此,“我總覺得她不像外表那麼簡單,她剛進宮幾天就來拜訪您,還給我們這些宮奴分派禮物,很難讓人不懷疑她的用心。所以,紫瑩認為,婕妤得提防一下!”
冷花柏粲齒,抬手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頂,帶著感激的語氣答應了她。
紫瑩這才放心,“那我在外麵等,您要小心點,有事就叫我。”
冷花柏又是微笑地點了點頭,在紫瑩走出屏風後,她也解掉身上的肚兜和褻褲,小心翼翼地進入浴桶內,讓自己整個身體沒入乾淨溫暖的清水中。
芊芊玉手輕輕撥開水麵的花瓣,她不禁想起紫瑩剛剛的話。的確,這個冷煙蕎的表現,有點異常。
先前幾次見麵,彼此交談不多,或者可以說,簡直沒有直接的交談,今天是正式對話,她發現,冷煙蕎不似開始給人的那種從容大方、限量溫婉的感覺。
另外,冷煙蕎剛才似乎對自己的身世很感興趣,幸虧自己及時從悲傷中出來,不然估計會被她覺察到什麼。看來,自己以後得更加隱忍,不能再這麼任意了。
冷花柏皺著細眉,下意識地拿著浴球開始洗刷身體,氤氳的水眸瞄到身上的一個個印記時,思緒不覺轉到昨晚,因某些畫麵,心頭迅速燃起一陣羞愧。
昨晚的他,似乎很高興,很興奮,她很擔心,他以後會不會習慣了,經常叫自己這樣服侍他。
其實,隻要兩人心心相印,就算看起來再惡心、再羞恥,也會感覺很美好、很甜蜜,可事實上並非如此,他是個騙子,他根本不會真心愛一個人,他的甜言蜜語都是為了讓彆人取悅他,令他**舒服。
就像昨晚,假如他不是那麼舒服,他一定不會對自己那麼好吧。還有今天早上,從養心殿回到這兒的途中,他表現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還對自己說出類似承諾與誓言的話語,不也還是因為自己昨晚那樣對他嘛!
所以,自己千萬不能動搖,務必照著做好的決心和計劃走下去,他無情,自己也不會有愛。而且,隻有無情無愛,自己才不會受傷,才不會感到悲痛!
這個滿口謊言、好色風流的男人,不值得自己托付終身,他,不配獲得自己的愛!
想罷,冷花柏不由加大手中的力度,除了腹部,其他地方都用力的洗刷,企圖磨掉他留給自己的痕跡。他說,他在自己身上烙印了他的痕跡,自己這輩子都是他的人,永遠隻屬於他。
哼,才不是!才不是!
不管他留下多少痕跡,不管有多深刻,自己都會想辦法把它們一一弄掉!
嬌嫩白皙的肌膚已經變得赤紅,引起輕微的扯痛,可她毫無知覺,依然拚命地擦著,到了幾乎脫皮了,她終停止,然後轉身趴在浴桶邊緣,無聲痛哭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哭泣停止了,她仍維持著那個動作,直至水變涼了也不覺察,最後還是紫瑩的出現喚醒她。
原來,紫瑩在外麵等了好久都不見冷花柏有動靜,於是隔著屏風呼喊,還得不到冷花柏的回應後,唯有驚慌失措地闖進來,立即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住。
“婕妤,您怎麼了?您怎麼了?”她再也不顧其他,使勁拉起冷花柏的兩隻手臂,花容變色地大喊。
冷花柏終抬起了淚痕未乾的小臉,被淚水洗刷過的眼眸腫腫的,頭也昏沉沉的,她不說話,隻是呆然地望著紫瑩。
紫瑩更加困惑和焦急,扶她離開浴桶,用乾淨的浴巾包著她的身體,直接送她回到床上,然後撤掉浴巾,改為用棉被裹住她。
“婕妤,您發生什麼事了,還有你的眼睛……您哭了嗎?為什麼呢?”紫瑩蹲在床前,眼中的擔憂和疼惜絲毫不減。
冷花柏望著她,習慣性地抬手,爬到她稚嫩的臉龐上,直想撫平她臉上的愁雲,好一會,搖頭應出,“我沒事,估計剛才太累,就那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