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黃的路燈下,夜風搖曳,楚嘯天站在蒼梧茶館門前,抬頭眯眼掃了一眼昏暗的木製牌匾。
茶館的位置極為隱蔽,周圍要麼是老舊商戶,要麼是還未動遷的民居。
若不是短信中的地址標注得異常明確,他幾乎不會相信在這片陰暗角落,還有人打著如此細膩的算盤。
蒼梧茶館隻開著一盞門邊的小燈,橘黃色燈光模糊朦朧,映出陳舊的推拉門,門縫間隱隱透著淡淡茶香。
楚嘯天深吸了口氣,手心略帶緊繃,緩緩推門而入。
門一開,古舊的風鈴發出低低的聲音,像藏不住的輕笑。
環視四周,這裡的裝潢竟頗有古意,木質桌椅,清雅的陳設,再加上角落裡火爐泡茶的清鳴聲,倒讓人心生寧靜。
但這平靜背後,卻讓楚嘯天更為警覺。
“看來楚先生果然如約。”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從閣樓上的樓梯處傳來。
楚嘯天順聲望去,一個中年男人緩步走下,臉上掛著笑意,而那雙過於銳利的眼神卻讓人不寒而栗。
他戴著深色帽子,手指夾著一支香煙,顯得慵懶卻淩厲。
“王德發的狗腿子?”楚嘯天冷冷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
對方搖了搖頭,笑意變得更深。“楚先生,這話可不好聽。我既不是狗腿,也不是王德發的人,隻不過一些利益讓雙方暫時走到了同一陣營罷了。”
楚嘯天皺眉,這人的話語滴水不漏,就連否認都帶著曖昧不清。
他沒有貿然接話,而是伸出手,把手機短信的內容當著他的麵亮了出來,“我沒興趣聽廢話,短信裡的資料呢?”
那人抽了一口煙,似乎早已料到楚嘯天會是這般直接。
他驀地轉身,走向茶館最深處的一張木桌,桌上擺著一個檔案袋。
他推了推,笑道:“楚先生可以自己看看,不過,這資料可不便宜。”
楚嘯天並未第一時間過去,而是雙手插入口袋,冷眼盯著對方。
他早有防備,自然不會掉以輕心,“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做交易?”
對方重新點燃手中的煙,大有深意地笑了笑:“若是我沒有資格,又怎敢給楚先生發那條短信?”
話音剛落,空氣中隱隱的殺氣讓楚嘯天眼中寒光一閃。
他猛然轉身,目光不經意掃過茶館的窗外,那裡有幾道不易察覺的黑影快速閃過。
轉回頭,他嘴角掛起一絲諷刺的弧度,“看來,不止是要跟我交易,還準備了一場好戲?”
中年男人偽裝出來的笑意終於崩裂了,他輕輕拍了拍手掌,茶館的門猛然被推開,三四個體格彪悍的男子魚貫而入,儘數將楚嘯天圍在了中央。
楚嘯天臉上的冷淡沒變,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微微揚眉,“不知是哪位指點你們,覺得我楚嘯天可以隨隨便便任人宰割?”
為首的一人明顯是領頭,冷笑一聲,“楚先生的名頭,我們自然聽過,隻不過,人在勢弱時,名聲可不頂事。”
說罷,他揮了揮手,幾人同時朝楚嘯天逼近。
楚嘯天不慌不忙,腳下緩緩後退幾步,手指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操作。
他的動作極為隱蔽,幾乎沒有被那幫人察覺,而旁邊的中年男人卻始終觀察著這一切,眉頭微蹙,似乎在思考什麼。
最後一刻,楚嘯天停住了腳步,背靠著茶館的牆壁。
他眼神冷如寒刃,嘴角一挑,語氣森然:“想動我,得付出代價。”
突然!幾聲沉悶的腳步聲從門外再次響起,中年男人眉頭一皺,警惕地向門口看去。幾個穿著黑色服裝的人影魚貫而入,氣勢強橫,直逼這幫埋伏楚嘯天的打手而去。
為首的黑衣人腳步沉穩,殺伐果斷,他來到楚嘯天身邊,微微低頭,“楚先生,您沒事吧?接到信號,我們第一時間趕到了。”
楚嘯天輕輕鬆了口氣,目光卻仍鎖定著中年男人,“看來,心思再細,也不見得能夠全盤皆收。”
他緩緩向前,取過桌上的檔案袋,手指從中抽出幾張文件,目光一掃,而後冷冷一笑:“不過,衝這個資料,我倒也得謝謝你一回。”
中年男人臉色陰沉,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
他正想開口,卻隻見楚嘯天抬手,一個眼神便讓黑衣人將剩下的人儘數製服。
“你……”
“閉嘴。”楚嘯天冷冷打斷他,聲音低沉而帶著威懾力,“回去告訴王德發,彆把我當成溫順的羔羊,他想玩,我奉陪!”
話音未落,楚嘯天轉身離開,留下屋內一片倉皇狼狽。
就在他踏出茶館門口的瞬間,他那雙深邃的眼,卻對著夜幕中的某個角落眯了眯。
他知道,有人還在窺探,而真正的獵人,似乎還未現身。
楚嘯天走出茶館,夜風拂過臉頰,帶著一絲初秋的涼意。
他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街角,點燃了一支煙,深吸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
他知道,今晚的這場戲,不過是王德發試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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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悄無聲息地停在他麵前,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嫵媚動人的臉龐——柳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