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的空氣越發凝滯,仿佛連時間都被這場對峙的寒意凍結了。
楚嘯天冷著臉,目光如刀,仿佛要將對麵的王德發剖開一般。
而王德發則不以為然,悠閒地晃著那杯紅酒,嘴角的笑意像盤踞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咬下致命一口。
柳如煙掃了兩人一眼,仿佛在欣賞一場暗流湧動的博弈。
她並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徑直走到沙發一側坐下,翹起二郎腿,姿態從容優雅,宛若她才是這間包廂裡真正掌控全局的人。
“柳小姐,不知今日光臨,有何指教?”王德發終於發聲,但語氣中卻藏著一絲警惕。他雖然表麵鎮定,但對柳如煙的到來顯然並不算完全歡迎。
柳如煙輕笑,兩根修長的手指捏起桌上的水晶酒杯,漫不經心地轉動著:“王老板客氣了,不過是碰巧路過而已。聽到些有意思的小道消息,就想著過來湊湊熱鬨。”
“哦?什麼消息?說來聽聽。”王德發裝作漫不經心地問,眼中卻閃過一絲試探的冷光。
柳如煙卻像是完全沒接收到他的試探,反而桃花眼輕揚,目光似有意無意落在楚嘯天身上:“比如有人想用點不入流的小手段,逼人就範,這可不太像王老板您的風格啊。”
她的語氣帶著三分調侃,三分尖銳,剩下四分意味不明的篤定。
王德發的臉色微微一沉,但又很快恢複了原有的笑意:“柳小姐說笑了,生意場上的事,講究的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至於‘逼人’二字,隻怕是有人誤會我了吧。”
楚嘯天眉頭微皺,卻沒有接茬,而是繼續冷冷地看著王德發,等待他接下來的動作。
柳如煙單手托著腮,悠悠問道:“既然是誤會,那王老板應該沒必要糾纏楚先生什麼老宅產權的事情了吧?”
這句話像是一針刺破窗紙,王德發眼中的陰霾一閃而過:“柳小姐未免太天真了些。商場如戰場,有些問題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解決的。”
“是嗎?”柳如煙笑意更濃,拿起酒杯輕啜一口,“那如果我說,我對楚家的老宅倒是頗有興趣呢?”
此言一出,楚嘯天和王德發皆是一怔。
楚嘯天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旋即冷靜下來,目光堅定地看向柳如煙:“柳小姐,你什麼意思?”
柳如煙放下酒杯,直起身子,語氣一轉,帶著幾分認真:“楚先生,我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可能很不是一般的糟心,但有句老話是怎麼說的來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件事,你可以試著換一種角度看。”
王德發聽到這裡,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柳小姐也是有心了。隻不過這楚家老宅,可不是你能隨便染指的。”
柳如煙看向他,目光冰冷中帶著點不屑:“王德發,你真的以為你吃定了他?”
她這一眼,竟讓王德發感到了某種難以壓製的不安。他下意識地眯起眼:“柳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如煙微微一笑,再次轉向楚嘯天:“楚先生,不如這樣,老宅的產權由我來接手,但前提是,你得答應幫我一個忙,如何?”
這句話落地,頓時激起了千層浪。
楚嘯天的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他難得開口,聲音沙啞:“什麼忙?”
柳如煙微微靠近他,嗓音低緩,甚至帶著些許蠱惑:“我近期在跟一名老中醫合作研究一項藥方,但出現了瓶頸。我聽說楚先生近來在醫術上頗有造詣,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商量個對策?”
楚嘯天目光如炬,語氣依舊硬冷無比:“你就這麼相信,我會答應?”
柳如煙微微挑眉,淡然道:“談不上相信,我隻是認為,眼下你沒得選。如果讓王老板把楚家最後的臉麵都踩碎……那後果嘛,我想你也清楚。”
這話無疑是戳中了楚嘯天的痛處。
他死死盯著柳如煙,眼神複雜,像是在權衡利弊。
而王德發則是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仿佛完全不擔心這個局勢會失控。
他端起酒杯,暢快地說道:“楚少爺,現在可真是熱鬨了呀,兩位都在替您操碎了心。你倒是快些表個態吧,我可沒那麼多時間浪費。”
包廂內,氣氛瞬間變得更加緊繃。
楚嘯天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王德發和柳如煙:“好,那就按你們說的做。”
柳如煙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
王德發眉頭一皺,哼了一聲,但也沒再開口。
然而,就在楚嘯天剛準備往外走的時候,包廂的門再次被人撞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哥,不好了……妹妹她……”
楚嘯天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大步流星地往外衝。
柳如煙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輕晃著杯中紅酒,對王德發說道:“看來,好戲還在後頭呢。”
王德發肥厚的臉上堆滿油膩的笑容,眼中精光閃爍:“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出戲,我可是期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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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走廊裡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楚嘯天心急如焚地趕到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妹妹楚弦影,心如刀絞。
傭人張嬸哭喪著臉:“少爺,小姐她……突然病情加重,醫生說……”
“醫生怎麼說?”楚嘯天聲音低沉,強壓著內心的恐懼。
張嬸哽咽著說不出話,隻是一個勁地搖頭。
楚嘯天一把推開病房門,隻見幾個醫生正圍在病床前,神色凝重。
“你們在乾什麼?我妹妹怎麼樣了?”楚嘯天怒吼道。
一個年紀稍長的醫生摘下口罩,歎了口氣:“楚先生,您妹妹的病情非常複雜,我們已經儘力了……”
“儘力了?什麼意思?你們是庸醫嗎?”楚嘯天怒不可遏,一把抓住醫生的衣領。
“楚先生,請您冷靜!我們已經聯係了國內最好的專家,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醫生艱難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