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嘯天從小巷回到家中,還未換鞋,手機便亮了起來。
陌生的號碼,樸素卻隱晦。
他眉頭微皺,目光掠過屏幕,心有些許警惕。
這個時間點,一個陌生電話,絕非巧合。
“喂?”楚嘯天接起電話,語氣卻透著幾分淡漠。
“楚少,好久不見。”電話另一頭傳來低沉而沙啞的嗓音,伴隨著那微妙而熟悉的嘲諷。
心底忽然一震,楚嘯天認出了聲音的主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方誌遠,原來是你。”
方誌遠低笑,“果然,楚少還是那麼聰明。今天冒昧相擾,是想邀您敘敘舊,順便談點生意上的小事。”語氣中帶著點刺耳的偽善,“地點已經發您手機了,希望楚少賞臉。”
“是嗎?”楚嘯天倚在沙發上,目光閃動,“敘舊我怕沒興趣,至於談生意……恕我直言,我們之間似乎並無合作的必要。”
“嗬嗬,楚少這是想拒絕我?”方誌遠語調有些陰冷,“聽說最近楚家遇到了一些棘手的問題,楚少真的不考慮聽聽我的提議?”
楚嘯天眯了眯眼,心下頓時明白,對方恐怕有所籌碼,甚至背後可能還暗藏陰謀。
但此刻,他絕對不能被動。
“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提議’。”
他說罷,徑自掛了電話,臉上的冷意越發濃鬱。
信息不出三秒便彈了出來——位置是本市一家高檔會所。
盯著屏幕,楚嘯天隱隱覺得,這一切不過是方誌遠的一場戲。
他拿起外套,轉身換了身低調的裝束,出門前將一把匕首係於腳踝內側。
高檔會所的包廂內,燈光半明半暗,摻雜著梅酒的清香和雪茄的濃烈。
楚嘯天推開門的一瞬,四周的氛圍讓他一瞬提起了十二分警覺。
方誌遠懶散地倚靠在真皮沙發上,麵前擺著一杯尚未動過的威士忌,笑得像隻得意的狐狸。
他的身旁站著幾個身形高大的保鏢,冷冷注視著楚嘯天的一舉一動。
“楚少來了,果然是守約之人。”方誌遠站起身,一副主人的姿態,伸出手想與楚嘯天握手,卻被他冷冷地無視。
楚嘯天走到沙發另一頭坐下,翹起二郎腿,目光毫不遮掩地掃過房間裡的幾人,“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
方誌遠微微一愣,隨即大笑:“不愧是楚少,果然爽快。既然這樣,我就不兜圈子了。”
他朝著自己身旁的保鏢輕輕一揮手,其中一人便拿出一份文件,畢恭畢敬地放在楚嘯天麵前的茶幾上。
“楚少請過目,這是我準備的一個合作方案。”
楚嘯天瞥了一眼,也不急著拆開文件,反而用指尖在茶幾上輕敲,發出規則的聲響,“開門見山一點,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方誌遠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惱意,但很快恢複了笑容。
他擺了擺手,繼續說:“當然是雙贏的局麵。最近楚少似乎與商會裡的幾位大佬有些不睦,而我……有些特彆的關係,或許能幫上您的忙。”
楚嘯天唇角一揚,淡淡開口:“既然如此,你圖什麼?”
方誌遠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也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希望咱們能成為棋局上的盟友。而且聽說楚家現在的核心資產‘布雲醫藥’有些流動問題,這一部分股份倒是能解我的燃眉之急,您看……”
話音未落,楚嘯天眼底卻寒意頓生。
布雲醫藥是楚家目前最關鍵的產業,一旦失去,整個楚家的商業根基便會四分之一不保。所以,方誌遠竟然是盯上了這個?
他眯了眯眼,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微皺起的袖子,“方誌遠,你覺得,楚家現在很弱,隨便分塊肉給你,你就能笑著離開?”
“不不不,”方誌遠突然獰笑,“我是覺得,和楚家作對,你連肉骨頭都不可能剩下!”
說罷,他拍拍手,包廂的門隨之打開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身穿旗袍的柳如煙,魅惑的笑容卻帶著一絲異樣的意味。
楚嘯天聞言,冷笑一聲,眸光如刀鋒般掃過方誌遠和柳如煙,“方誌遠,你以為拉上柳如煙,就能讓我束手就擒?未免太天真了!”
柳如煙掩嘴輕笑,風情萬種,“楚先生,您誤會了,我可不是來與您為敵的。隻是商場如戰場,識時務者為俊傑,您說呢?”
她款款走到楚嘯天身邊,纖纖玉指輕輕撫上他的手臂,吐氣如蘭,“您又何必為了搖搖欲墜的楚家,搭上自己呢?”
楚嘯天不動聲色地避開她的觸碰,眼神冰冷,“柳如煙,你我合作一場,我敬你是個人物,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你以為攀上方誌遠這棵大樹,就能飛黃騰達?他不過是想利用你罷了!”
柳如煙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了平靜,“楚先生何必說這些氣話呢?我隻是想給您指條明路。您現在孤立無援,與其苦苦支撐,不如與我們合作,共享利益,豈不更好?”
“共享利益?”楚嘯天嗤笑一聲,“你所謂的共享,就是讓我拱手讓出楚家?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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