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內,案幾上的醫書被擱置一旁,台燈的光打在楚嘯天傷痕累累的手臂上,那些新舊交錯的痕跡勾勒出一段不平的過往。
秦雪蹙著柳眉,一張精致的小臉滿是擔憂,拿著棉簽和藥水的手竟有點微微顫抖。
“嘯天,你到底在外麵經曆了什麼?這種傷口顯然不是普通鬥毆所能造成的!”
秦雪盯著他肩頭一道深深的劃痕,聲音裡透著隱隱的怒意和心疼,“瞞著我,非要逞強,真的很有成就感嗎?”
“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楚嘯天淡然開口,臉上卻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無奈,“秦雪,我向你保證,這情況不會再升級了。”
“哼,你的保證有幾分可信?”她低聲說道,動作卻一點不敢怠慢,蘸取酒精給他清理傷口,“這傷還有點深,得縫幾針。”
“用不著,皮外傷而已。”楚嘯天擺手,語調雖輕卻透著一抹不容置疑的強硬。
秦雪不再說話,隻是咬著唇,低頭繼續為他處理傷口。
楚嘯天注意到她指尖帶著薄繭,動作雖小心翼翼,卻隱約有幾分笨拙,顯然是因為太過緊張。
他本想說點調侃的話,緩和氣氛,卻聽見診所的門發出一聲輕響。
“怎麼回事?”秦雪敏感地抬頭看了一眼門口,臉上的戒備一閃而過。
楚嘯天眸光一凝,他的聽力經過古武訓練後遠超常人,剛才那輕微的腳步聲分明是有陌生人靠近了門外。
“你在這待著,我去看看。”楚嘯天站起身,壓低聲音叮囑。
然而秦雪並沒有乖乖聽話,她快步繞到他的另一邊,拽住他未受傷的手臂,搖了搖頭,“不行,現在你受傷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
楚嘯天側目望向她,眼中閃過幾分暖意,更多的卻是複雜的情緒。
這丫頭,平日裡看著冷靜理性,關鍵時刻卻這樣倔強。
他輕輕抽回自己的手,低聲勸道:“聽話,彆添亂。”
秦雪正要反駁,卻聽見門外數道混雜的低語聲漸漸逼近。
下一秒,診所的大門被人撞開,夜風夾雜著幾縷霓虹燈的光照進來,隨即灌入了幾名陌生男子,全都手持鐵棍和匕首。
為首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滿臉橫肉,麵帶獰笑。
“楚嘯天,這裡可真是個隱蔽窩點啊。”
那男人環顧四周,譏諷地開口,“還真是低調得讓人不容易找。”
“誰派你們來的?”楚嘯天冷冷問道,站在診所的中央,削瘦卻挺拔的身形在幾道暗淡的光線中顯得尤為穩重。
為首那人嗤笑一聲,挑眉道:“問得挺多啊,反正你也沒機會見到我們東家,不如就跪下來乖乖認罪,興許還能討口飯吃。”
“呸,敢動手動腳的廢物,你算哪根蔥?”
楚嘯天眼神中迸射出一抹寒芒,他解開緊扣的襯衫袖口,這是一種隱蔽的戰鬥姿態,“既然找上門來,就得有點覺悟。”
他話音剛落,對方明顯被戳到了痛點,臉色一沉,揮手示意手下撲了上來。
幾人迅速分散展開圍攻,一時間診所裡鐵器擊打和腳步交錯的聲響混亂不堪。
楚嘯天以一敵多並不吃力,他的動作淩厲迅猛,每一次出手都乾脆利落,攻敵要害。從匕首劃過空氣的嗚咽聲中,他準確判斷出對方的攻勢,側身躲避的同時,反手一摁,硬生生卸掉了其中一人持匕的手腕關節。
但麵對這種近乎車輪戰的打法,他顯然也逐漸感到吃力。
秦雪站在角落,看得心驚肉跳,她雖然是醫學院出身,也見過不少急診病患的驚險場麵,但這種鬥毆場合顯然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範圍。
楚嘯天的左臂不慎被一根鐵棍擦過,這次傷口雖不深,但鮮血立刻浸透了衣袖。
他咬緊牙關,硬撐著踹翻了又一個試圖偷襲的壯漢,但餘光掃見秦雪的蒼白麵孔,神情一僵。
“躲到櫃台後麵!”他低吼一聲。
秦雪卻倔強地搖頭,拿起桌上的一瓶空藥劑瓶,用力朝靠近她的一個男子砸去。
瓶子破裂的同時,那人捂住被砸中的額頭,痛呼幾聲,踉蹌著退了幾步。
她這一出手看似魯莽,實際上恰巧分散了其餘幾人的注意力,楚嘯天趁機抓住機會,一拳擊中端著鐵棍的男人胸口,將對方打得直接倒飛出去。
形勢終於逐漸倒向楚嘯天這一邊。
剩下的幾人顯然沒有料到他會如此難纏,互相對視一眼,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現場。
“快關門,報警!”秦雪撐著桌子站直身體,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焦躁,“他們來勢洶洶,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
楚嘯天低頭看了眼肩膀上的新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他沒有立刻回應秦雪,而是快步走到門口,將逃竄的幾人背影記在腦海中,同時從地上撿起一張某人遺落的名片。
“方……誌遠。”他低聲念出名片上的名字,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看來他真是迫不及待開了一張挑戰書給我啊。”
而就在此時,診所外的暗影中,一雙陰冷的眼睛依然虎視眈眈注視著屋內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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