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嘯天和秦雪出現在“暗香茶樓”時,夜色已經濃得像一張墨浸的宣紙,隻有街頭昏黃的路燈勾勒出幾分冷意。
茶樓的位置並不起眼,但建築卻頗具古風,一扇紅漆大門上掛著斑駁的銅環,門框兩側各自點綴著一盞青燈,散發出溫暖但詭秘的光芒。
“看起來還挺有點講究。”
秦雪掃了眼門匾上的招牌,冷靜地開口,“但越是這種地方,越可能藏著危險。”
楚嘯天點了點頭,臉上掛著一抹譏笑:“看來今晚,對方是真的下本兒了。”
進門的刹那,淡淡的檀香味撲鼻而來,茶樓內的布置古色古香,雕花木屏將每個包間隔開,燈光幽暗間透著幾分隱秘和危險。
服務生迎了上來,態度恭敬有禮:“兩位可是楚先生和秦小姐?那位先生已等候多時。”
楚嘯天沒有理會服務生的客套,而是四下打量了一番。
服務生見狀,微微一笑,似是習以為常地低頭示意:“不必擔心,這裡是談事情的好地方。”
楚嘯天冷哼一聲,低聲對秦雪說道:“他還挺會裝模作樣。”
隨即抬腳跟了上去,秦雪輕輕點頭,安靜地跟在他身後。
茶樓一間獨立包廂內,光線更為昏暗,茶霧在空氣中蒸騰。
一名中年男人正端坐在桌旁,麵前擺放著一壺熱氣騰騰的茶,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身穿一身剪裁得體的中式長袍,灰白色長發梳得一絲不苟,看上去文質彬彬,但是眉宇間的冷意讓人無法忽視。
“楚嘯天。”男人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請坐吧。”
楚嘯天目光微微一眯,直接拉開椅子坐下,語氣平淡卻不失鋒芒:“彆兜圈子了,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病症要治?說清楚點,省得繞彎子浪費時間。”
男人嘴角浮現一絲嘲弄的弧度,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你楚先生果然爽快。可惜……”他頓了頓,語氣陡然一轉,“不是我要治病,而是想勸你止步。”
“止步?”楚嘯天冷笑了一聲,語氣滿是嘲諷,“讓我停下?你以為你是誰?”
“不妨告訴你,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近的‘動作’已經踩到了某些人的底線。”男人微微一笑,動作優雅地將一張照片推到了楚嘯天麵前。
照片上,是楚家彆墅正門。
角度刁鑽,顯然是偷拍而來的,甚至還能清楚看到楚家護院保鏢換班時的時間節點。
“想威脅我?”楚嘯天眼神驟冷,冷冽如刀,“你最好想好了後果。”
男人搖搖頭,表情悠然:“威脅?不敢。我隻是個傳話人。不過……”
他抬眼望向楚嘯天,笑容更加意味深長,“你應該明白,一個人再怎麼聰明和強悍,也敵不過一個龐大的棋局。”
秦雪眼眸微斂,顯然對眼前的局勢產生了戒備。
她握了握楚嘯天的手,輕聲說道:“彆衝動,看看他到底想說什麼。”
楚嘯天彆開目光,看了秦雪一眼。
他的眼神從原本壓抑的怒意漸漸變為冷靜,然後猛地一揚下巴:“繼續說,彆賣關子。”
那男人滿意地點點頭,一雙眼睛像是毒蛇般盯住楚嘯天:“你妹妹最近的病情……似乎不容樂觀啊?”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隨即唇角勾起一抹譏諷,“如果你願意退下,我們很樂意提供一位頂級醫生,徹底解決她的健康問題,如何?”
楚嘯天的拳頭頓時攥緊,眼裡滿是血色。
他最在意的,就是楚家僅剩的親人妹妹楚弦影。
沒想到對方竟用她來威脅!他冷笑出聲,卻壓低了音量:“這是下三濫的把戲。你是以為這種話能讓我服軟?”
男人不為所動,隻是輕輕攤手:“我不過是提供一個解決問題的可能性。至於你怎麼選擇——全在你。”
“選擇?”楚嘯天緩緩站起身來,神色冷得像霜,“我的命盤,由不得任何人擺布,更何況……你這種蒼蠅。”
就在氣氛僵持的當下,秦雪忽然察覺到包廂外有人影在晃動。
她下意識拉了拉楚嘯天的袖子,低聲說道:“外麵好像有埋伏,我們得小心。”
楚嘯天聞言,眸光中多了一抹寒意。
他微微偏頭,壓低聲音吩咐:“你趁亂出門聯係柳如煙和保鏢,我拖住他們。”
秦雪猶豫了一秒,卻咬著牙點點頭,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楚先生,該不會就這麼走了吧?”男人眉頭一挑,輕笑著出聲,“其實,我們的茶還沒有喝完呢。”
“你這叫茶?”楚嘯天雙眼盯著他,薄唇勾出一絲譏諷,“這茶的味道……怕是摻了東西吧?”說罷,他隨手將男人麵前的茶杯掀翻,滾燙的茶湯順著桌麵淌了下來。
男人臉色倏然一變,似乎沒想到楚嘯天會當麵拆穿。
然而他還沒反擊,就聽見門外傳來一片嘈雜。
“砰!”一聲巨響,茶樓的門被人強行踹開,一群黑衣人湧了進來,手裡晃著明晃晃的棍棒,像一群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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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一人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凶神惡煞地盯著楚嘯天:“小子,有人要你好看!”
楚嘯天冷笑一聲:“就憑你們這些雜碎?”他將秦雪護在身後,隨手抄起一把椅子,猛地砸向衝在最前麵的黑衣人。
“哢嚓!”木椅四分五裂,那黑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捂著腦袋哀嚎。
楚嘯天眼神淩厲,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拳腳並用,招招致命。
這些黑衣人雖然人多勢眾,但在楚嘯天麵前卻如同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他下手毫不留情,每一拳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很快便撂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