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看著楚嘯天眼中閃過的殺意,心中一顫。
她還從未見過這個男人露出如此可怕的神情。
“走吧,”柳如煙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你現在需要休息,明天還要給那位千金看診。”
楚嘯天沒有動,目光依然死死盯著病房。
“我知道你擔心妹妹,但你現在這個狀態,連脈都把不準。”
柳如煙加重了語氣,“為了妹妹,你更要保持清醒。”
楚嘯天這才緩緩轉過身,臉上的狠厲慢慢褪去,但眼底的寒意依然未消。
第二天一早,柳如煙就開車來接他。
車子駛入一處高檔彆墅區,停在了一棟歐式風格的豪宅前。
“記住,那位千金叫林月涵,”下車前,柳如煙叮囑道,“她父親是古玩界的泰鬥林正國。”
楚嘯天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衣領。
管家將他們引進客廳,不一會兒,一個身著白裙的女子緩步走了進來。
她麵容清秀,但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
“林小姐。”柳如煙起身介紹,“這位就是我跟您提過的楚醫生。”
林月涵勉強笑了笑:“楚醫生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好的醫術嗎?”
話語中帶著幾分懷疑。這種態度楚嘯天已經見怪不怪,他也不解釋,直接說:“請讓我為您把脈。”
林月涵伸出手腕,楚嘯天的手指剛搭上去,眉頭就皺了起來。
“怎麼了?”林月涵緊張地問。
楚嘯天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閉目凝神,仔細感受著她的脈象。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林小姐,您這病,是三年前在國外染上的吧?”
林月涵驚訝地睜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而且,”楚嘯天繼續說,“發病時全身發冷,但體溫正常,西醫查不出任何問題。每次發作持續兩個小時左右,發作間隔越來越短,從一開始的半年一次,到現在幾乎每周都會發作一次。”
林月涵的眼睛越睜越大:“這…這些你都能從脈象看出來?”
楚嘯天沒有解釋,而是問:“最近一次發作是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
“那今天下午三點左右,您還會發作一次。”
林月涵愣住了:“你連這個都知道?”
“如果我沒猜錯,”楚嘯天說,“您每次發作前,都會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味。”
這下不光是林月涵,就連柳如煙也驚訝地看著他。
這種細節,她之前打聽到的資料裡可沒有。
林月涵的眼中突然湧出淚水:“楚醫生,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嗎?這些年,我求醫無數,可是……”
“能。”楚嘯天斬釘截鐵地說,“而且,我現在就可以幫您壓製住下午的發作。”
他從隨身的醫藥包裡取出銀針,在林月涵的幾處穴位上快速刺入。
“好了。”楚嘯天收起銀針,“今天下午三點,您就在家裡等著,看看會不會發作。”
林月涵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月涵,這位就是你說的神醫?”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大步走進客廳,目光如炬,氣場十足。正是林正國。
他上下打量著楚嘯天,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就這麼個毛頭小子?”
柳如煙剛要開口,楚嘯天卻搶先說道:“林老,您這枚玉扳指,是乾隆年間的物件吧?”
林正國眼神一凜,下意識摸了摸右手中指上的玉扳指:“你懂古玩?”
“略懂。”楚嘯天淡淡一笑,“這枚扳指的玉質溫潤,包漿自然,雕工精湛。隻是可惜,內圈有一道裂紋,再戴個三五年,怕是就要斷了。”
林正國臉色微變,他摘下玉扳指仔細查看,果然在內圈發現了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細紋。這個發現讓他神色凝重起來:“你小子有兩下子。”
“爸,”林月涵急忙說道,“楚醫生剛才把完脈,說我的病……”
“哼,”林正國冷哼一聲,“你的病我找遍全國名醫都治不好,他一個毛頭小子能行?”
話音未落,林月涵突然臉色一變:“好香……是檀香味!”
林正國臉色大變:“不是說三點才發作嗎?現在才十點多!”
“因為令愛情緒波動太大。”楚嘯天說著,快步上前,手指在林月涵後頸輕輕一點。
林月涵原本已經開始發抖的身體突然一僵,接著慢慢放鬆下來。
她驚訝地睜大眼睛:“檀香味消失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楚嘯天正要解釋,林正國卻突然喝道:“等等!你剛才那一指,是昆侖派的點穴手法?”
“林老好眼力。”楚嘯天微微一笑。
“你是昆侖派的人?”林正國眯起眼睛。
“不是。”
“那你怎麼會昆侖派的功夫?”
“略懂皮毛而已。”楚嘯天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像林老收藏的那尊漢代青銅鼎,其實是贗品一樣,都是略懂。”
此言一出,林正國的臉瞬間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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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尊青銅鼎是他花重金購入的,一直引以為傲,沒想到今天竟被一個年輕人當麵揭穿。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林月涵突然驚呼:“爸!你快看我的手!”
眾人低頭看去,隻見她原本蒼白的手指正慢慢泛起紅潤。
林正國一把抓住女兒的手腕:“這……這怎麼可能?你的手,三年來第一次有了血色!”
楚嘯天轉身就要離開,林正國卻快步攔住他:“等等!”
這位古玩界泰鬥深吸一口氣,目光中的傲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懇求:“楚醫生,請留下來,替月涵治病。”
楚嘯天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林月涵,淡淡道:“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林正國眉頭一皺:“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