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嘯天準備離開時,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楚先生,請等等!”
楚嘯天轉身,看到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男人快步追了出來。
這人正是剛才在包廂裡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陳老板。
“有事?”楚嘯天淡淡地問道。
陳老板氣喘籲籲地跑到楚嘯天麵前,恭敬地彎腰鞠躬:“楚先生,我是做古玩生意的陳明華。剛才在包廂裡,我見識到了您的眼力和手段,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楚嘯天打量著這個陳明華,四十多歲的樣子,雖然穿著不錯,但眼中有種商人特有的精明和謹慎。
“所以呢?”楚嘯天問道。
陳明華搓了搓手,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是這樣的,我在古玩街有一間店鋪,最近收了幾件東西,但是拿不準真假。想請楚先生您幫忙掌掌眼,當然,鑒定費絕對不會少。”
楚嘯天眉頭微皺。剛才在包廂裡,他已經展示了自己在古玩鑒定方麵的能力,現在有人找他鑒寶倒也不奇怪。
不過,他現在手頭確實緊張,如果能通過鑒寶賺點錢,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什麼東西?”楚嘯天問道。
陳明華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是一幅畫,據說是明朝的。我花了三十萬收來的,但是總覺得心裡沒底。”
三十萬?楚嘯天心中一動。如果真是明朝的真品,那價值絕對不止這個數。但如果是假的,那這個陳明華就虧大了。
“鑒定費多少?”楚嘯天直接問道。
“如果是真品,我給您五萬。如果是假的,我也給您兩萬,就當是買個教訓。”陳明華說道。
楚嘯天點點頭:“什麼時候?”
“現在就可以,我的店就在不遠處的古玩街。”陳明華說著,指了指街對麵的方向。
楚嘯天看了看時間,現在還不算太晚,便點頭同意了:“走吧。”
兩人一起走向古玩街。路上,陳明華不停地和楚嘯天套近乎,試圖打聽他的底細,但楚嘯天隻是淡淡地應付,並沒有透露太多信息。
很快,他們來到了古玩街。這條街雖然不長,但兩邊都是各種古玩店鋪,即使是晚上,依然有不少店鋪亮著燈。
陳明華的店鋪叫“明華古玩”,店麵不大,但裝修得很有古韻。進入店鋪後,陳明華連忙招呼楚嘯天坐下,然後親自泡茶。
“楚先生,您先喝口茶,我這就去取那幅畫。”陳明華說道。
楚嘯天點點頭,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茶葉品質不錯,看來這個陳明華在生活上還是很有品味的。
不一會兒,陳明華從裡屋拿出一個精美的木盒。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盒,從裡麵取出一幅卷軸。
“楚先生,就是這幅畫。”陳明華說著,小心地將卷軸展開。
畫卷展開後,楚嘯天看到這是一幅山水畫。
畫麵上峰巒疊嶂,雲霧繚繞,筆法確實有明朝的風格。
畫的右下角還有一個落款,寫著“文征明”三個字。
文征明?楚嘯天心中一動。
文征明是明朝著名的畫家,他的作品現在市麵上可是天價。
如果這真是文征明的真跡,那價值絕對在千萬以上。
楚嘯天沒有急著下結論,而是仔細觀察起這幅畫來。
他運轉《鬼穀玄醫經》中的心法,讓自己的感知能力達到最敏銳的狀態。
首先是紙張。
這幅畫用的是古代的宣紙,從紙張的顏色和質感來看,確實有年代感。
但是楚嘯天很快就發現了問題——這張紙雖然老,但做舊的痕跡太明顯了。
真正的古畫,經過幾百年的時間洗禮,紙張的老化是一個自然的過程。
而這幅畫的紙張,明顯是人為做舊,在某些地方還能看到化學藥劑處理的痕跡。
再看墨跡。古代的墨汁和現代的墨汁在成分上是不同的,而且經過時間的氧化,顏色也會發生變化。
這幅畫的墨跡顏色過於濃黑,顯然是現代墨汁繪製的。
最關鍵的是筆法。雖然畫師的技法不錯,很好地模仿了文征明的風格,但是楚嘯天在《鬼穀玄醫經》的傳承中,對各個朝代的書畫風格都有深入的了解。他能看出,這幅畫的筆法雖然相似,但缺少了文征明特有的那種靈動和韻味。
觀察了約十分鐘後,楚嘯天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鏡。
“怎麼樣,楚先生?”陳明華緊張地問道。
楚嘯天看了看陳明華,發現他的表情確實是緊張和期待,不像是在演戲。看來這個陳明華應該也是被人騙了。
“這是假的。”楚嘯天直截了當地說道。
陳明華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假的?不可能啊,我是從一個老收藏家那裡買來的,他說這是他祖傳的…”
“彆說是祖傳的,就算是他親眼看著文征明畫的,這也是假的。”楚嘯天冷冷地說道,“紙張是人為做舊,墨跡是現代墨汁,筆法雖然相似但缺少神韻。最關鍵的是,文征明的落款有特定的格式和筆法特征,這幅畫的落款明顯是臨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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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楚嘯天詳細的分析,陳明華徹底絕望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仿佛失去了精神。
“三十萬啊…我的全部積蓄…”陳明華喃喃自語道。
楚嘯天看著陳明華的樣子,心中多少有些同情。在古玩這一行,被騙的人實在太多了。
“你是從誰那裡買的?”楚嘯天問道。